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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又被锁了,从这里正常看……
  
  程让也没有想到他会跑,拔腿就追。
  
  她本来功夫就比李乾高,加上这些日子,她没有吃李乾那么多苦,因此体力也比他好,没跑几步便追上了他,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你跟我回去。”
  
  “你,你认错人了。”李乾嘴唇哆嗦着,不敢抬头看她。
  
  程让失笑:“哦?是吗?那我告诉你,我程让今天来了,就一定要把你带回去,我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你不从,那就别怪我把你敲晕了拖走!”
  
  李乾哪里不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以前她就无法无天,如今她又岂会变得乖巧?
  
  他放弃了挣扎,但依旧低着头,不吭声了。
  
  程让见他妥协,也不再拿话刺激他,她扯着他回到木筏边上,那里,老田还在等着。
  
  “把这衣服穿上。”老田将那套特殊的衣服递给李乾。
  
  程让也这么示意。
  
  他们都怕他一个想不开,直接跳湖自杀。
  
  李乾倒没有反抗,而是点点头,接过了衣服,费了好大的劲穿上之后,上了木筏。
  
  程让正要紧跟着上去,就在这时,有几个囚犯注意到了这边。
  
  “他们有木筏!”
  
  “快!我们逃生的机会来了!他们知道怎么出去!”
  
  “别让他们跑了,快抓住他们!”
  
  喧闹声顿起。
  
  没有人再和拓拔狮纠缠,全都一窝蜂地朝着程让他们跑了过来!
  
  速度极快,转瞬便跑到了近前。
  
  “不好。”程让皱了皱眉,她跳上木筏,想要快速撑船离开,可湖边浅水处是没有布置阵法机关的,一群囚犯踏着水跑了过来,一个人扔出一根长鞭,卷住了木筏上的一根树枝,就要往回拽!
  
  程让一刀砍断了长鞭,但有更多的囚犯跑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到水深处了,即便木筏走的路线是正确的,若囚犯们再这么瞎闯,湖底机关被触动,那所有人都要玩完!木筏也定会被滔天巨浪掀翻!
  
  程让咬着牙,当机立断,大喊一声:“你们先走!”
  
  她把船撑扔给了老田,果断跳下了木筏。
  
  抽出身后背着的司命剑和弯刀,向来势汹汹的囚犯们迎了上去。
  
  “程让!”看着程让的身影被淹没在了囚犯之中,李乾焦急地伸出手,爆发出了一声大喊。
  
  老田撑着木筏溜出好远,他叹了一口气:“你就别管她了,这小丫头精得很,死不了。”
  
  李乾坐在木筏的尾端,远远地看着湖岸边溅起的水花,听着那错杂的嘶吼,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来救他……她宁愿自己跳下船,也要救他吗?
  
  老田已经划着木筏到了湖中心,他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不懂的,但这丫头啊,认准了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底,哪怕再难。我也是被她救出来的,她救我时,虽然没有今日这么凶险,但也是经历了困难重重的,她于我们有救命之恩,那我们便将这恩情记着,如若哪日能还,那就还上。如若一直都无法还,相信她也不会在意。”
  
  李乾没有说话,他早就看明白了她这一点,的确,她认准了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底。
  
  她一直是这样。
  
  她救他,是单纯地为了他么?
  
  恐怕不是的,她定是为了大盛,为了他的存在不威胁到大盛,为了保留大盛的尊严。
  
  或者,是为了李越。
  
  总之,不会是为了他。
  
  但这条命,却是他实实在在欠了她的。
  
  程让根本无暇顾及李乾会想些什么,整个岛屿上,囚犯足足上百人,每一个都是身强力壮、功夫超群的高手。
  
  她没有拓拔狮的天生神力,纵然功夫的底子比囚犯们稍好一些,但她实战的经验到底远不如他们,几番激战之后,她的胳膊上便挂了彩,鲜血涌了出来。
  
  白嫩的肌肤裸露在了空气中,长发也被打散,囚犯们眼睛都亮了:“居然是个妞儿!”
  
  “上啊!咱岛上难得来个妞,可不要暴殄天物了!”
  
  “小心点儿,别划伤了妞儿的脸!”
  
  程让虽然受了伤,但双目依旧强硬有神,她看着犹如虎狼的囚犯们,没有一分一毫的犯怵,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再度迎了上去。
  
  “想救她?”老田划着船,斜着眼睛瞅着李乾,从这个年轻人的神色里,他看出了挣扎与内疚。
  
  李乾一直在远远地望着岛屿上,他依旧听得见那边的厮杀声,岛上的囚犯们有多恐怖,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一个堂堂大男人,在岛上都只能卑躬屈膝、苟延残喘,她程让再有骨气,功夫再好,可到底也是一个女儿家啊……
  
  老田继续添火加油:“岛上没有别的船了,她要想逃命,只有把所有的犯人都杀死。”
  
  “那怎么可能!”李乾惊声叫道,岛上犯人可有上百人,而且几乎都是高壮强大的中年男人,功夫更是远胜一般的武者,她怎么可能把他们都杀得死?
  
  “不行,我们得回去救她!至少让她也到木筏上来。”他急了,回头对老田说道。
  
  老田摸着胡子摇了摇头:“我们如果回去,就是自寻死路。”
  
  “那该如何是好!”
  
  老田往怀里摸了摸,摸出一根油纸包着的烤羊腿来:“不急,我是有法子的,来,这些天你肯定饿坏了吧,先吃点儿。”
  
  李乾看到这油光锃锃的大羊腿,闻到了那钻到了鼻子里的香气,眼睛都要冒绿光了,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如猛虎扑食般将羊腿夺了过来,蹲在木筏上就闷头大口啃了起来。
  
  明明足有胳膊长的大羊腿,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李乾啃得只剩骨头,一根肉丝都不剩。
  
  “吃饱了吧?”老田停下木筏,笑眯眯地蹲下身子来,慈爱地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嘴。
  
  李乾回味着嘴里的香味,这些天饿得太狠了,虽然一个羊腿并不够填满空空如也的肠胃,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救她。”老田拿出一枚钥匙,递给了李乾。
  
  “这是?”李乾皱着眉头,看着这钥匙。
  
  老田缓缓地道:“你身上的这件衣服,能够保护你不受湖底水银的侵害。你戴好头罩,从这里跳下去,直接往下潜,只要你潜的方向对,便不会触发机关。正下方的湖底,便是皇家水牢机关阵法的阵眼。”
  
  “你会看到一个锁孔,把钥匙插进去,打开那个大锁,湖底的水银便会沉下去。到时候,她便可以渡湖了。”
  
  “只是你要注意,这儿的水有两百米深,我做的这件衣裳能帮你抵挡一些力道,头罩也能帮助你呼吸,但是,你潜到最下面时,还是会头晕脑胀,十分难受,你要想好了。”
  
  “好!”李乾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当即便答应了。
  
  他不想要欠程让人情,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弱。哪怕在水底会难受又如何,能比他这些日子在岛屿上更难受?
  
  他觉得,他已经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了。
  
  他把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在老田的帮助下,戴上了头罩,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了水中,朝湖底潜了下去。
  
  老田坐在木筏上,斜着眼睛看他潜得深了,咧嘴笑了。
  
  程让再一次一刀将一个囚犯的腰给削断,那个犯人的身子被斩成两截,砰的两声颓然倒下。
  
  所有的犯人都皱着眉头看着程让,往后退了两步。
  
  “来啊,再来啊!”程让圆睁着她那上挑的凤目,嘶声喊道。
  
  她浴血的模样,看起来太过瘆人。
  
  她的胳膊上、腰上、背上都被划伤了无数道伤痕,鲜血覆满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而她的衣裳,也被染成了一块块的血红。
  
  她左手的剑、右手的弯刀上,一滴滴暗红的血正从尖端滴落,她脸上却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有近乎疯狂的杀意。
  
  这种杀意是不要命的,囚犯们都是明白,他们明白她的意思。
  
  而这时,拓拔狮解决掉了那边的囚犯,冲向了这边,他与程让背靠着背,凶恶地看着四周围的囚犯,不介意背水一战。
  
  拓拔狮的厉害,囚犯们也是见过的,加上不要命的程让,他们还真是有些心虚,纵然心中还有一点点的不服气,但他们也明白,再拼命下去,他们虽然可能也能把这二人杀掉,但他们自己估计也讨不了好。
  
  而且,他们最开始攻击程让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她。
  
  一是为了她的美色。
  
  二嘛,则是为了逃出这个岛屿。
  
  很显然,她能安然无恙地渡湖而来,定是因为知晓渡湖之法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能救命的大好消息。
  
  那个老头已经带着白弱鸡跑掉了,若是再把眼前这个狠辣的少女杀掉,那他们这辈子恐怕就要真交代在这座岛上了。
  
  “咱们冷静一下,可能是误会,可能都是误会。”一个稍微年长的囚犯站了出来,他伸手示意双方停战,挤出笑容说道。
  
  程让满身戒备,警惕地看着他。
  
  她本无意与这些人纠缠,是他们先来找事,是他们先下狠手,她从始至终都不过是自卫。
  
  “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既然能够渡湖救人,又为何不多救几个呢?”那个老者尽量把语气放得轻一点,故作和善地问道。
  
  程让冷笑,他的意思是要她把他们也救了?先兵后礼?没见过这种套路。
  
  巍国皇家水牢里关押着的犯人,根本没有几个真正的好人,她救李乾,是出于家国道义,那救这些人呢?把他们救出去祸害百姓吗?
  
  她也不跟他们绕弯子,直接冷笑道:“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带你们出去。“
  
  她已经没了耐心,因此连欺骗都懒得去做。
  
  “你!”有的囚犯被她这句话气得往前大走了一步,想要教训教训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但却被那个老囚犯拦住了。
  
  老囚犯倒是有耐性的,他道:“小姑娘不要这么倔,万事好商量嘛。你是不是怕我们出去之后会做坏事?放心啦,我们出去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而且,你瞧瞧湖对岸,似乎闹得厉害呢,你的同伴也一定在那里吧?你把我们都救出去,我们就可以帮你的忙。“
  
  十分有诱惑力的提议了。
  
  但程让依旧不为所动,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撒谎就同喝水一般自然呢。
  
  她哂笑一声,道:“你们以为我真的能带你们出去吗?能带我们出去的人,已经驾着船走远了。“
  
  “那你是为了他们留在这岛上?”显然,囚犯们并不信,这么无私的人,不可能存在,而且,他们不觉得程让真的不知道渡湖的方法。
  
  “为了别人,把自己送入死地,鬼才相信!”他们盯着程让,嗤道。
  
  程让被这么多囚犯盯着,也并不心虚。她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额角的血,但也只是勉强糊掉一些而已。她意识到这些人杀心已去,没有必要再拼命,便喘了口气,松懈了身子,随意地坐在了地上。
  
  悠然自得地道:“我之所以敢这么干,是我知道,我自己死不了。”
  
  “为何?”
  
  “首先,你们杀不死我。其次……既然你们现在冷静下来了,我便可以放心地告诉你们,你们如果杀了我,那你们也活不了。这话,你们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此话从何说起?”众囚犯皱眉问道。
  
  程让将司命剑插入土地,她累极了,握着司命剑的手柄,身后湖光与日光交映,她唇角一扯:“我是大盛北川王妃,我若死了,外面的北川王进来后,你们就会陪葬。“
  
  她脸上血迹遍布,但笑着时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
  
  她说,她是大盛王妃,若她死了,北川王会让他们陪葬。
  
  北川王……
  
  北川王妃!
  
  北川王居然来到了这里吗?
  
  囚犯们的心潮都翻涌了起来,他们虽然都是大恶人,但对于北川王这种真正的强者,心中有敬又有畏,北川王曾率领北境军把巍国揍得跪地讨降,这么强大的战神,如今,竟然就站在外面。
  
  他们震惊地看着程让,
  
  她刚刚说话的虽然微弱,但她的目光却依旧明亮而自信,这种自信,来自于她对自己丈夫的绝对信任,让其他所有人不得不选择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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