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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菡萏惜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又见美慈愁怨多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又见美慈愁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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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方忆恒低下头抿抿嘴,便把回莲花苑后被百花公子揭穿,由百花公子出资帮助他们假扮“金虎公子”云中雁恐吓皇甫搏泰放药,追踪毒源发现铁面人,事后又替百花公子打通穴道等事一一告知。
  白月怜闻言微微皱眉:“想不到投毒之事竟这般离奇,由活人所放,这样的一个危险人物为何会出现在钱塘县。”
  方忆恒摇头道:“这我们也不知,且他已浑身溃烂流脓,毫无面目见人,但又觉得他甚为可怜,定是有不可告人的身世缘由,就没有勉强追问。”
  并未把铁面人追杀皇甫依莲之事告诉白月怜,怕她担心,如此一个厉害人物想要置皇甫依莲于死地,恐怕十个申庆门也无法保全,只盼那铁面人能早日离开。
  白月怜倒也没有追问,又想到那百花公子,虽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然见他气度恢宏,儒雅潇洒,即使双腿残疾,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道:“据你所言,这百花公子真是心细如尘,观察缜密,又乐善好施,不计留名,也算人上君子。”难怪皇甫依莲会为其着迷,而不计较其残缺之身。
  然从方忆恒的语气中,似乎这百花公子只是孤高冷漠,言语苛刻,对他动辄得咎,但白月怜却觉着百花公子是处处替方忆恒打算,为其绸缪,只是身处高位,不便明面上给予帮助。他只有在面对方忆恒时才难得露出真性情,也算对其另眼相看,可处于局中之人却不明所以。方忆恒呆在他身边也算安全,且前程有望。
  不过总觉着哪里不对劲,百花公子为何要替方忆恒掩饰,这样一个通透之人,既然连方忆恒男扮女装都能猜出,那……不由看向方忆恒,有几分担忧,莫非……
  方忆恒见白月怜疑惑又明了的表情,奇道:“怜姨,你在想什么。”
  白月怜轻摇头,有些事还是不要言明的好,道:“你呢也是沉不住气,被百花公子轻轻一试就露馅儿了,以后这些方面你还得多历练。”
  其实白月怜也希望方忆恒能永远保持天真烂漫,心无城府的一面,然他人在江湖,就不得不经历很多锥心之事,他必须要成长。还好此事只有百花公子一人知晓,且还替他保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哦。”方忆恒微微落寞,连白月怜都这般说,看来自己真是很糟糕了,可有些东西哪能一时半会儿就学会的,欲要成长就要经历百般痛楚。当方忆恒真正成长时,虽一颗心坚硬无比,却已伤痕累累。
  “既然百花公子不允许你来见我,你此番偷跑定是花费不少心思吧。”白月怜对方忆恒是既怜又爱,“然而百花公子的担忧是对的,你确实不该来找我,此番你也见到怜姨了,赶紧离开吧,别被申庆门人和百花公子知晓。”
  “什么!”方忆恒惊道,“怜姨,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跑出来的,百花公子看的我可紧了,我是借着拉肚子让百花公子放松警惕才能出来,怎么才刚见面你就赶我走。”真的很不舍。
  “你说什么,拉肚子。”白月怜惊道,由于灯光下看方忆恒的脸色不怎么清晰,便没看出其面容憔悴,况刚见面都被喜悦包裹,就没注意这些。
  “啊,我……”方忆恒一时心直口快,又说漏嘴了。不由叹口气,低下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怜姨说清楚。”白月怜语气中担忧更甚,还有几分愠色,方忆恒怎么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方忆恒很是懊悔自己的多嘴,只得道:“今天百花公子和倪苑主来申庆门商议申庆门归属百花林一事,因事情还未办妥,他们就留百花公子住宿,晚饭时分,我发现只有我的碗上被涂了巴豆液,想着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来见怜姨一面,要躲开百花公子的看守放松警惕,索性将计就计,吃了巴豆液……”
  白月怜和青絮闻言大惊失色,因二人听到申庆门归属这句话便震惊不已,以致方忆恒所说的后面的事没听清楚。
  白月怜惊道:“恒儿,你刚才说什么,申庆门要归属百花林!”难怪自己今夜一直心神不宁,原因竟在于此。
  “看来怜姨你果真不知此事。”方忆恒道,就知道白月怜是不会同意申庆门归属的,便把今日之事都悉数相告。
  白月怜难以置信,皇甫搏泰和皇甫依莲竟然瞒着她作这么大的一个决定,申庆门是江南四门之一,是独立门派,现在竟然舔着脸却巴结百花林,皇甫搏泰怎会变成这样,时过二十年,难道壮志就消失殆尽了吗。
  白月怜秀眉紧颦,如莲般的秀脸上带着丝丝怒意,还有深深的无力感,申庆门到底颓废到什么地步,难道就因为放药风波就让其一蹶不振,需要投靠大门派来解决危机。还有就是莲花苑那帮人包藏祸心,先是拉拢莲儿,现又想借机蚕食整个申庆门,他们到底想干嘛,可皇甫依莲的心已被权欲熏陶,早已无法回笼,如今还要拉着整个申庆门作为她高嫁的铺路石,弃祖宗家业和遗训不顾。
  方忆恒见白月怜这番模样,很是担心:“怜姨,你还好吧。”有些后悔。
  白月怜叹口气,面色渐渐恢复平淡:“没事,我在这水莲洞天待得太久,久的让他们都忽略我的存在,任何事都可以全权做主,不用过问我的意见。我也确实万事不关心,然此事事关重大,还不能让他们如此轻率。莲儿任性也就罢了,皇甫搏泰却不能糊涂,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抛宗弃祖,与兄弟门派断情绝义。”
  方忆恒道:“这么说不管皇甫搏泰、皇甫依莲和倪苑主来找你,怎么劝说你都不会答应的了。”
  “她们不会来找我。”白月怜摇头道,“他们很了解我的脾性,亦如我很清楚他们的作为,他们一心想要申庆门另投他门,就绝对不能让我出面,否则依百花公子的态度,归属一事都会付诸东流。”
  “可是……可是百花公子说了要经过你的同意,而他们也说最晚今夜就要找你商量。”方忆恒皱眉道,“那他们想怎么做。”
  “我本就是后院女子,长年吃斋念佛,极少在人前露面,即使外出也是白纱遮面。”白月怜淡然道,“她们或可找人替代。”
  “啊!”方忆恒气愤道,“他们也太厚颜无耻了吧,百花公子和七侍卫都见过你真容的,这可做不得假。”
  “见过又如何,仅是一面而已,且容貌可以修饰假扮,再带上面纱,除了熟悉之人,又有谁人能辨别真假。”白月怜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管他们有何行动,我既已知晓真相,明日定会出面,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方忆恒松了一口气,道:“其实百花公子也不愿接收申庆门,还找诸多借口;只是……只是皇甫姑娘想要成为莲花仙子入百花林,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与你们断绝关系来往,二是让申庆门举全门上下加入百花林。想来第一条是万万行不通的,就选择后者,所以才有今日这申庆门归属一事。”
  白月怜这些年因莲花苑之事和皇甫依莲起了不知多少摩擦,母女间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也让她深感疲惫,深深叹口气:“看来莲儿已中毒太深,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却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越是百般讨好就越是遭人厌恶。这一点她或许不明白,难道倪婉澜和梅秋娘也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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