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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夏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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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夏军营帐之中灯火通明,由于白日里受了宋军袭击的缘故,此时巡营的士卒比平日多了五六倍,一队一队披坚执锐的士卒宛如游蛇般在大营之中来回巡视,走动时身上甲片相击的声音倒是令那些白日里受惊的士卒们稍稍安心。
  仁多保忠待在自己的军帐中,这个数日前威风凛凛的西夏大将此时正穿着一声宽松暖和的棉质长袍,靠躺在一张士卒们临时为他打造的木塌上。
  他半掩着被褥,借着床边一盆烧得旺盛的柴火手不释卷,若是忽略其头顶地中海式的党项人发型,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儒将的风范。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卫卒与另一个人的对话。
  “仁多将军已经入睡,还请将军明日再来……”
  “这才刚过亥时,你去把他给本将叫醒,本将这搬来了一坛子酒,总不能让我白来一趟!”
  仁多保忠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帐外,从熟悉的话音中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让撒辰将军进来吧!”
  未几,外面一阵细琐,夏将撒辰抱着一个酒坛子步入帐内,倚在帐内分隔里外的屏风旁嘿嘿笑着同他打招呼:“哟,还看着书呐?我就说你小子肯定还没入睡!”
  仁多保忠起身从屏风后走出,来到前帐将油灯点亮,随意给撒辰指了个位置,似笑非笑:“你这家伙这么晚来找我喝酒,想来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可能对你安好心……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我今日一醉方休,今日本将非要将你灌醉不可!”
  撒辰打着哈哈,从酒坛上拿下两只泥碗。
  仁多保忠瞅着碗中浑浊的酒液,脸上揶揄的表情丝毫不减,“前日前营被宋人所袭,你身为步军的掌事者怎会有心情和我饮酒?”
  这些日子以来,仁多保忠手下的大小骑兵统领们都率部出营劫掠,反倒是他这个都统军落了个清闲,每日在这营中无所事事,也就只好看书养心了。
  他知道,前阵子自己对梁乙逋说出那番话,已经令其对自己生出了嫌隙,但他对此并无所谓。
  梁乙逋在他们这些党项贵族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弄权的臣子,现在国主年幼自然要依靠他们梁氏外戚撑着,可国主总是要长大亲政的,到时便是梁氏一族的末日。
  索性这几日也想明白了,既然这梁乙逋晾着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贴上前去找不痛快,总归与宋军交战的时候,他还是得起用手握重兵的自己,这仗自是有的打。
  倒是宋人前日的袭击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一度让他升起命手下骑兵归营救驾的冲动。
  好在梁乙逋也不是个平庸之辈,很快便让撒辰击退了宋军。
  “唉!”撒辰听到他的疑问后叹息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啊!”
  “那你且慢慢说!”仁多保忠闻言朝帐外喊道:“来人,去与我取些牛肉来下酒!”
  “你小子!”撒辰笑骂一句:“这些日子你的部下天天在宋人的村子里烧杀抢掠,如今连牛肉都吃上了!”
  这耕牛不光在宋朝是宝贝,在他们大夏同样是宝贝,如今兴庆府中可是有大量的田地无人耕种急需这些牲畜开垦。
  仁多保忠闻言哈哈一笑,眨了眨眼睛:“这烧杀抢掠还不是相国下的令?既然如此,混乱之中死了一两头牛总不能浪费了吧?”
  “高!仁多兄当真高明!”撒辰瞬间明悟,欢笑声中竖起大拇指与之共饮一盏。
  待士卒为他二人切来二斤牛肉,撒辰又旋即再叹了声气。
  “事情是这样,前日相国收获一封宋人将领的投诚信,看破了其居心用意,想要就此将计就计——你知道那宋人向来是武力残废但最善使些阴谋诡计的,一念及此我内心就有些不安。”
  “你是怕相国中了宋人的奸计?”仁多保忠撕下一大块牛肉,就着美酒一口咽下,给同僚分析了起来。
  “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相国本身就是汉人出身,又熟读宋人典籍,想要让他中计怕是没那么容易,你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哼!”撒辰几杯黄汤下肚,平日里对梁乙逋的专权独断的不满也发泄了出来。
  “若他真有本事,为何这么多年来对宋人的征伐屡战屡败?咱们党项子弟有多少人因为他每年的征伐而丧命?”
  与其去相信梁乙逋的计策,还不如去相信他们手中的刀箭!
  撒辰的话语让仁多保忠的内心也升起了认同感,眼中闪烁着一丝杀机。
  “你我且看他的这番计策灵是不灵!倘若他此次再使我军大败归国,自会有人收拾他!”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黑暗中狄道城头上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朝城外甩下一根麻绳,麻溜地滑下城墙,直奔西面而去。
  “什么人!”城墙上的巡逻兵在火光中发现城下似乎有个身影一闪而逝。
  同袍们闻言高举火把向外瞧去,城下的地面漆黑一片,倒是他们的影子倒映在上面晃动不已。
  “哪有什么人?你看错了吧?”
  那卒子不解地挠了挠后颈,“当真是我看错了不成?”
  城西十里外,秋冬的肃杀使得满山的翠绿变成了枯枝残干,那寒风中上下摇晃的枝丫簌簌作响,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显得极为阴森恐怖。
  “卟咕~卟咕~”
  两声突然响起的鸟鸣在空荡荡的林中像是来自索命阴魂的嚎叫,若此时真有人路过怕是要当场吓得屁滚尿流。
  在这鸟鸣声传出去不久,不远处像是回应般也响起了数声叫响。
  “卟咕~卟咕~”
  一旁歪脖子树上的夜枭发出一声“嘎~嘎~”的怪叫,似是想不通怎么还有其它鸟类敢在它的地盘上放肆。
  “咻”的一声划过密林,一支短箭精准地将它射中,落到树下扑腾两下便再没了动静。
  两道黑影在林中败叶上快速行进,枯枝败叶沙沙作响,借着天边不甚明亮的弯月,他们能看到彼此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身形。
  一个声音在静谧中突兀响起,“来者可是邓巡检?”
  “我乃邓将军麾下队将邓勇。”
  提问的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沉默片刻之后才再度开口:“你是他什么人,他为什么没来?”
  黑衣人闻言随手向对方掷去一块腰牌。
  “我是他族弟,邓将军如今有伤在身不便前来,所以今夜命我来与你们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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