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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气？”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就有人提出了反驳。
“不对，内家高手的血气不弱于外家，可是他们中的顶尖强者也没能让图腾闪烁。”
禾洁出言解释，不只是什么原因，从浑噩中清醒过来的禾洁心中的紧张消散了不少。
只是还是有点磕磕巴巴的。
“那…那是因为我们找来内家高手配…配合研究时，总是让…让他们尝试用内力激活图…图腾，并没有提到血气的事情。”
很快又有人反驳道：“不，我们曾经尝试过让内家高手不能内力，只用肉体尝试激活图腾，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禾洁又开始紧张了，“那…那，那那是因为内家高手不…不擅长调动血气，其实血气这种东西十分玄…玄妙，就算是老练的外家高手也…也难完全调动体内血气。”
这次会议室中的众人纷纷沉默下来。
见场中无人说话，夏侯公开口询问，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小洁啊，按你说的，血气难以操纵，那我们该如何证明血气才是激活图腾的关键呢？”
“可…可以找我父亲他们，他们应…应该有调动血气的方法。”
说到自己的亲人，禾洁神色落寞。
禾洁其实是禾家的嫡系子女，但不幸的是，在这个尚武的部落中，作为万众瞩目的神姓氏族中的嫡系子女，禾洁并没有练武的天赋。
甚至，她那低劣的血脉品质连额头上的金色族纹都没能点亮。
“你是禾家的耻辱！”
这是她的父亲指着鼻子对她说过的话。
不能说豪门无亲情，只能说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压力也就越大。
这或许是禾洁自卑的根源。
禾洁甩了甩头，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全都甩出了自己的脑海，她吸了一大口气，重新调整心态。
“只…只要我们能证…证明图腾是由血气激发的，那…那我们之后只要找到激…激活血气的窍门，再简化图腾，并…并改用富含血气的材料进行勾勒。这样的话，我…我认为族中血气旺盛的人就…就可以轻松自如地驾驭图腾了。”
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众人纷纷点头，夏侯公当即拍板。
“其他人先回去从各流派领头人那里打听打听，有没有能调动体内血气的方法。老禾那面……”
夏侯公看了一眼禾洁，沉吟了一会儿便说：“老禾那面还是我亲自去……”
“我…我也想去！”禾洁突然插话道，她的眼神中有哀求，更有坚定。
……
禾家大院就坐落在部落城门的附近，深墙大院，朱漆大门，琉璃青瓦气派非凡。与周围的低矮民居格格不入。
但禾家在部落中的风评却是极好的，不仅仅是因为禾家神姓氏族的身份，也不是因为禾家代代出英豪，只是因为这“担当”二字。
两次神战禾家的子孙总是冲在最前面。
第一次神战中禾家子孙近乎死绝，只剩下禾东晨这一支单传。
禾星龙担任禾家家主后更是将禾家搬到了城门附近，那句“欲灭我人族，先灭我禾家”直至今日仍被人铭记。
七年前的神战中，禾家当代家主禾正一，为了从一名被梦魇操纵的破限族人手中救下一名普通的战士，不幸失去了左臂。
可以说，禾家如今的威望不全是靠神明恩赐来的，也不是靠族人施舍来的，而是禾家儿女用生命和鲜血堆起来的！
……
“咚咚咚”指节敲在厚重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没有让夏侯公二人多等，大门就被人从内拉开一条缝。
水姓管家探出头，看到夏侯公与禾洁时，他面露诧异。
“夏侯首领，您今儿是？”
夏侯公笑着说：“我找正一有点事儿。”
禾洁只是低着头。
水姓管家看了看禾洁，又回望向夏侯公，笑道：“那您快进来吧，老爷正好刚练完功。”
说罢便将两人迎了进去。
迈过高高的门槛，入眼的是一片干净整洁的庭院。
正值植被茂盛的季节，小院儿中的花草却一点儿不显凌乱。灰白色的石板在花草中间铺出了一条两人宽的路径，径直通向会客厅门前的台阶。
会客厅檐牙高啄，雕梁画栋，可见东方部落无论是在制造业与艺术方面，经过数百年的发展，都已取得了相当惊人的成就。
水管家将二人领至会客厅之中安排妥当，便匆匆赶去后屋通知禾正一去了。
夏侯公与禾洁二人在会客厅中静候，大门厚实的门板与禾家大院高高的围墙将部落外的声音阻住，偌大的院内竟听不到一丝人声。
禾家人口一直不多，到了这一代嫡系只有禾正一与禾茂一兄弟两家，这般清冷也是在所难免。
没多久，禾正一那豪迈的嗓音便传进了厅里。
“哈哈哈，夏侯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禾正一才从会客厅的后门走进厅里，夏侯公起身相迎。
夏侯公佯装严肃道：“今天的确有要事，一会儿你可不准推辞。”
禾正一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答应也没拒绝，他领着夏侯公落座，全程没有看禾洁一眼。
禾洁也一句话没说，只是低着头静静跟在夏侯公身后。
接下来，夏侯公与禾正一讲明了来意，在听说这次实验是由自己女儿提出的时候，禾正一不着痕迹地撇了禾洁一眼。
“既然是部落的事，我禾家便不会推辞，走，咱们去后院。”
禾正一答应了实验的事，几人来到后院，实验即将开始。
身上画好了图腾后，禾正一问夏侯公：“我该怎么做？”
然而夏侯公干笑两声，又将目光投向一直默默跟在众人身后的禾洁。
禾洁也清楚现在该是她表现的时候了，可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她提不起半点勇气。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尤其是自己的父亲的目光，她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我…我…我…”
禾正一是个火爆脾气，此刻看着自己的女儿双目无神、魂不守舍的窝囊样子心中火大。
放在平常，他肯定会直接破口大骂。但是今天也不知怎的，他想给女儿一次机会，一次表现真正自己的机会。
“小洁，告诉爹，爹应该怎么做？”
禾正一克制住心中的烦躁，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
只不过他那豪迈的嗓音配上温和的语气使得画面更加惊悚。
“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
禾洁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她就像一台复读机，毫无意义地重复着禾正一的问题。
禾正一就快要压不住脾气了，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意。
“小洁，想想你这次为什么要站到我面前，难道就是为了向为父再次展示你的无能吗！？”
“不！”禾洁突然冲着禾正一一声大吼，吓了禾正一一跳。
“不……”禾洁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禾正一彻底怒了，他吼道：“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你这次重新站到我面前是为了什么？”
“是啊，为了什么？”
禾洁忘了，她似乎当时脑子一热，就跟着夏侯公过来了。
“是啊，只是脑子一热罢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禾洁的耳边仿佛又传来了梦魇的低语。
她狠狠地捂住耳朵。
然而那声音却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你是错的，你永远都是错的。”
“什么肉体，血气……都只不过是你的想当然。”
“等等！刚刚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错的……”
“下一句！”
“什么血气……”
“停！血气…对，血气，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现实中，禾洁呆滞的眼神中缓缓恢复了神采。
“族……”禾洁的声音细弱蚊蝇，但还是让站在她身旁的夏侯公捕捉到了一点痕迹。
“正一，你少说两句，听听孩子怎么说！”夏侯公打断了禾正一的“教育”。
“族……”禾洁的声音还是很小，众人都只隐约听到了个族字。
“你给老子大点声！”禾正一怒吼。
禾洁听到父亲的怒吼心里猛得一颤，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又开始变得迟钝，她明白，父亲对她的所有耐心与期盼已经消耗殆尽，这将是她最后的机会。
下一刻，在自己的大脑再次变得空白之前，禾洁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将内心的答案吼了出来。
“族纹！！！”
她晕了过去。
但是实验成功了。
……
“唔……”
禾洁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让她很是熟悉。
“这是我的房间？”
禾洁缓缓坐了起来，她打量四周，很快便发现了那位须发皆白，手持银白神杖，坐在房内木凳上的老人。
“爷爷？”
此人正是东方部落当代祭祀——禾天翔。
“你醒了。”老人温和地笑了笑。
“恩…恩。”两人虽是祖孙，但二人这几年无甚交集，自然显得生分。
禾天翔开口道：“你的事情你父亲已经与我说了，他那人嘴笨，偏偏脾气又不好，所以拜托我来跟你说说话。”
说到这儿，可能是想起了禾正一求人时的傲娇样子，禾天翔忽然笑了起来。
禾洁直愣愣地瞅着老人，他不明白老人为何发笑。
笑罢，禾天翔露出一副感慨的样子，叹道：“你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可爱的人啊。”
禾洁更懵了，活了二十多年，他头一次听别人夸自己的父亲可爱。
可能这种感官独属于老父亲看儿子的视角吧。
“小洁，你可知道我禾氏一族神姓的由来？”
禾洁点点头。
老人继续说：“你可是觉得自己没有天分，血脉也不够纯粹，所以配不上这个姓氏？”
禾洁并没有承认，可是她那落寞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她的心中所想。
“其实并不需要这样想。”
禾洁默不作声地抬头看向老人，那眼神依旧黯淡无光。
“神姓说到底，不过是我禾家的先祖留给子孙的遗泽。是他们用生命和智慧为子孙后代争取到的荣耀罢了。”
“然而姓氏可以流传，但是过往的荣耀总会被人淡忘。”
“这数百年，我禾家之所以能在部落中一直保持着不弱的威望，靠的早就不是祖先们的光辉事迹了。”
禾洁面露思索，美目中亮起了莹莹的光。
“我禾家的威望，是建立在世代族人对部落的奉献上。”
“但，难道部落中只有我禾家的子孙才能为部落做贡献吗？难道只有我禾家才出英雄吗？想想铁家吧。”
禾洁目中的光芒更亮了。
“你父亲之所以见到你就生气，因为你总是让他看到你软弱的一面。”
“有天分怎样，没天分又怎样，没天分的人何其多，难道他们就没有为部落的发展做出贡献？”
“恰恰相反！就是靠着基数庞大的普通人，整个部落才能正常运作。”
“况且，你也并非没有天分。”
禾天翔饶有深意的看了禾洁一眼。
“图腾的实验成功了，血气是激发图腾的关键，这点已经得到证实。”
禾洁的眼神中忽然焕发出了夺目的神采。
“小洁，不要把姓氏当成你的负担，那是先辈留给我们的遗泽，是神明大人的恩赐。”
“我们将承载着荣耀前行，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要被过往的荣耀束缚。”
“我们应该落落大方的沐浴在神姓的光芒之下，不去在意他人的目光，大胆的去做自己擅长的事。”
“你已经证明了你的优秀，所以不要再怀疑自己的能力，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为你的优秀作证。”
似乎是坐累了，禾天翔扶着神杖站了起来。
“明天开始，你到神殿来跟我学习吧，我将把我的一切智慧传授给你。”
“好。”禾洁面带笑容，她的声音清脆而明亮。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女脸上，画面在这一刻定格。
山河万色也比不过画中少女的眉眼，少女如水晶般的眼眸中，似是装着星河。
……
东方历300年，禾天翔卸职，将祭祀之位传于禾洁。
禾洁成为东方部落第六任祭祀，她在位期间广收门徒，为部落教导、培养出了十数位破限级强者，未破限高手无数。
她被后世尊称为：启明祭祀。
……
【禾洁：3阶人类】
【称号：智者】
【体质：18】
【脑力：49（35）】
【状态：无】
【技能：高级睿智】
【技能：高级观察】
【技能：高级专注】
【技能：高级创造（提升从事生产时灵感的产生概率15％）】
【技能：高级灵感捕获（提升捕获灵感的概率15％）】
【技能：启明（因为曾经身在黑暗，所以更懂如何救赎。拥有此技能的生命担任族群领导者时，会增加族中诞生英雄/智者的概率）】
【说明：东方部落第六代祭祀，少时因为缺乏武学天赋而自卑，后经禾天翔教导逐渐恢复自信，其过人的智慧与敏锐的观察力也随之展露。擅长开导他人，被部落众人尊称为“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