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从金记典当行出来已经是掌灯时分，街上行人不多，边不时有挑着马灯摆摊的小贩有气无力的吆喝着。
　　刘疤子领着王富怀揣着二十五块现大洋，心里滋滋的看么都觉得顺眼，刚又在县城里最大的酒楼吃饱喝足，刘疤子走在上都觉得轻飘飘的像踩在棉上，心情说不出的舒畅，可一想到这钱还有外甥王富的份儿就觉得是该想个办法了。
　　走出约有一里多看见一个客来的客栈，走进去要了一间天字的豪华客房，也顾不上洗漱直倒在床上蒙头大睡。王富虽然没喝酒但这两天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烈的体力透支早已是困的眼皮架，到房间洗了把脸后直趴在床上倒头便睡。
　　约莫后半夜，睡梦中的王富只觉得有人在扶着自己翻身又感觉是在梦，侧耳听了听刘疤子鼾声如雷定不是梦，稍微动了一下只感觉胸口处一阵阵疼痛，猛然想起来自己脖子上戴着三片子给的罗盘，肯定是罗盘咯的。又隐隐约约觉得床头站着个人猛然翻身坐起来，倒是把床头边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忙着抽手呲溜一下晃出门缝不见了。王富只觉得奇怪，说是梦吧实实感觉刚有个人想把自己翻过来，又恍惚看见有个一米多高的小孩从床边跑开，说是的吧这人的度未免也太快了，只是人一晃就不见了。王富觉得也许是太累了在发癔症，起身关上虚掩着的门，把脖子上的罗盘握在手里着睡觉。
　　刘疤子和王富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在街边的大排档吃了点饭又买了两身衣服换上，在城里的纸扎店买了点祭祀用的纸钱香烛前往城外的树里祭拜三片子。
　　在树里摆下还没烧纸钱只听得树外一阵骚乱，二人忙把东拾起来藏在边的树后朝树外的官道张望。只见树外土坡下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老者人气喘吁吁地跑在前头，后面不足米处两个壮汉手里提着刀紧追不舍，口里喊着“站住，给老子站住，妈了个巴子的，跑老子劈了你……”
　　等老者跑上土坡，王富见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就招呼了一声，老者闻声直跑进小树向树处跑去。
　　转眼后边的两个壮汉赶上来，刘疤子躲在树后一动也不敢动，王富转出身来手里提着纸钱香烛，两个壮汉发现王富，凶神恶煞似的问“哎！小子，见没见到一个乞丐跑过去。”
　　王富了对面的树说“跑进那边的树了。”
　　壮汉又问“你是干么的？”
　　王富抬手让两人看了看手中提着的纸钱香烛毫无迟疑地说“我是来上坟的。你们是么人？”
　　两壮汉并不答话看了一眼王富然后顺着王富的对面树追了下去。看着两个壮汉走远，刘疤子转出来对王富说“俺说你娃是多闲事，那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他甚哩。”
　　王富说“就因为看他们不是好人，所以了条的让他们落。”
　　刘疤子摇摇头说“这道天化日的提刀行凶，也没人，是孽呀。”
　　然后两人进小树继续摆东祭拜三片子，把香烛点燃祭摆好刘疤子边烧纸边说“三哥，俺和富儿给你烧纸了，你一辈子劳怨死后连个大也没留下，要不是你拖住时间救下俺和富儿，俺们恐怕是……”说罢已经泣不成声。
　　王富也是一边烧纸一边泪，他是三片子看着长大的，家里也没少三片子照顾，三片子孑然一身，只要是村里的小孩谁吃不饱去三片子那里，三片子都会毫不吝啬拿出自家的莜面饼，玉米面饼给孩子们充饥。村里三片子的家俨然成了孩子们的“避难所”。
　　就在纸钱快烧这场祭祀快结束的时候，从树后转出来刚王富救下的那个乞丐，他好像是腿伤了，在树里找了一粗树枝当作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刘疤子和王富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扔掉拐杖一下跪在王富和刘疤子面前说“多谢两救命。”说罢一个劲地磕头。
　　王富慌忙伸手搀扶说“使不得，您这么大岁数了这不是折我们的寿吗？快起来，快起来。”
　　刘疤子问“你是么人？他们为么追你？”
　　老者说“本来是不能说的但两对我有救命之恩老朽只能如实相告，追我的人是为了让我去帮他们干一有损阴德之事，老朽为了躲避一从内蒙落在此，不曾想化身乞丐还是他们发现了，刚要不是二搭救只怕是脱不了险。”
　　刘疤子又问“他们找你干么事？他们是么人？”
　　老者毕恭毕敬的说“不是老朽不说实在是为了二全着想还是不道的好。”
　　王富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问了，您的伤还能行吗？”
　　老者说“哦，没事，只是崴了脚二重，老朽这就走了。”说鞠躬致谢。
　　王富说“等一下。”转身对刘疤子说“给我五块大洋。”
　　刘疤子愕然，慌忙着捂住口袋说“天都了一块了，这是咱爷俩用命换来的。你要干啥？”
　　王富说“舅舅，我只要我的那一份儿，您看给我多少合适？”
　　刘疤子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蹦跳，立马立起三棱眼恼羞成怒地说“好，好，好，儿大不由爷，儿当着这老哥的面咱爷俩就账。”
　　说着捋起袖子一手比划一手蜷着手头数着，“最初主意是俺出的哇？你三大爷也是看俺面子帮咱的，从头至尾都是俺跑前跑后，就那一块儿能当钱的烂也是俺带出来的，咋也得扣一半哇？”说罢用手头掰着数了数说“还剩十二块。”又说道“你我分这剩下的一人块。”着从怀里掏出包着现大洋的包拿出块递给王富，把剩下的重新包好揣进怀里转过头着王富说“俺是看出来了，见了钱连舅舅都不认了，好，好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俺过俺的独木桥，你是宁愿便宜人也不心疼舅舅。”。
　　说看了看现在一旁的老乞丐，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大星走出小树，边走边暗自窃喜可是把这个分钱的外甥甩了，自己多得了十二块现大洋，哼着小曲儿朝县城里赌场的方向走去。
　　（未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