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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军大营内。
披挂好的慕容以沫看着众将,一脸的失望。
在听说北阳军倾巢而出,正与官军夜间死战后,慕容以沫下令燕军出动。
但众将以战情不明,燕军不善夜战为由,极力劝说慕容以沫待天亮后辨明情况后再做决断。
这支军队是燕国最大的本钱,慕容以沫思虑再三,也不好一意孤行,强令出兵。
东方刚刚放出鱼肚白,慕容以沫便令燕军全军出动,自己带着骑兵先行赶往战场。
然后,燕军的骑兵们看到了令他们一生难忘的场景。
那是怎样的人间炼狱,官军大营早已被焚烧一空,只有余烟袅袅,但惨烈的并不是那处。
在大营的前方与左边,尸横遍野,密密麻麻的尸体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战场上只有几匹战马在主人的尸体旁边徘徊悲鸣,整个战场似乎已没有活人。
慕容以沫策马缓缓向前,无数扭打纠缠倒在一起的尸体,可见当时战况的惨烈与残酷,也证明着双方将士的英勇与无畏。
“下马,找到枕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慕容以沫看向远方,远方依旧是遍地的尸体,不由双眼迷离,有沙吹眼。
半个时辰后,一名士卒匆匆来报:“长公主,在尸体堆里翻出了枕风大人,他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慕容以沫皱眉,心中却没来由松了一口气,急声道:“快找随军大夫去看看,一定要想办法救活他。”
示意那名士兵在前带路,慕容以沫匆匆向枕风所在之处赶去。
明月霜接连剿灭良山寇,北阳乱匪,自身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西军将门高家年轻一代的优秀子弟高骏、高烈殉国,登州与颖阳城之战,四万余帝国将士战死沙场。
在明月霜的再三请求下,明月佶给予了平乱的将士破格加功三级封赏,战死战伤者得到了双倍的怃恤,又下诏免除了北阳与京西各州县两年的赋税。
如今四大寇仅剩燕国慕容还一人,明月霜却暂时停下了讨伐的步伐。
李师极的镇北军仍在重整之中,南渡的禁军主力正在西南对付叛乱的苗山蛮与经常越过边境抢掠的大越国军队。
明月霜在登州城重组了两千重骑,如今手中有四千重骑,两千轻骑,以及先前招募仍在整训中的一万步军。
而西军,因四千最精锐的重骑东调随明月霜平叛,面对国内出现动荡的苍狼国,必须全力戒备,也没有多余的兵力东调。
已被明月霜提拔为重骑都指挥使的岳鹏认为以目前的兵力足以剿灭燕国叛军,但明月霜在登州之战中,心神明显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更倾向招安燕军,即使要打,也要集结优势兵力,不想颖阳城的惨烈再重演。
然而,天下形势的突然变化,令明月霜不得不再次整军出征,平息燕国叛军。
苍狼国之主武元昊劫掠明月帝国,满载而归,却意外撞破皇后纥石没藏与自己最信任的堂弟,朝廷重臣武元良的奸情,盛怒之下的武元昊反被皇后纥石没藏咬掉了鼻子,为武元良所杀。
纥石没藏与武元良立武元昊年仅六岁的儿子武桢为帝,由纥石没藏垂帘听政。
为了平息苍族内部不满,纥石没藏征召全国壮丁二十万,再次征伐明月。
失去重骑的西军只能被动防守。
必须尽快剿灭燕国叛军,让西军重骑返回西军。
六月初三,苍狼军在太后纥石没藏亲自统率下,誓师出征。
六月十五日,明月霜兵发燕国,直逼广宁。
六月十六日,风云再次突变。
燕国皇宫,御书房内。
“枕风那小子怎么样了?”慕容还看着女儿慕容以沫问道。
慕容以沫苦笑道:“身体上的内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心上的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慕容还沉默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如今的兀鹰帝国皇帝,算起来可是你舅舅。他派使者来,准备接我们全家去北阳府。”
北阳府是兀鹰帝国占据的北方九州之一,也是九州中战略地位最重要,城池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明月帝国失去北阳府后,才以阳山为地标,设立了北阳路与南阳路。
“那这几万将士呢?”慕容以沫眉头微皱。
慕容还忍不住笑道:“你那舅舅虽然懒,却不蠢。若不是看中了我们这几万军队,他会突然这么好心来帮我们解围?”
“兀鹰帝国有百万大军,铁骑纵横万里,怎么会瞧得上我们这几万人马?”慕容以沫奇道。
慕容还嘴角微扬,感慨的说道:“诸国之中,兀鹰帝国实力最强,坐拥万里疆域,手握百万雄兵,兀鹰铁骑之名,更是令诸国闻之色变。”
说到这里,慕容还似是苦笑,又似讥讽,说道:“谁会想到,如今的兀鹰帝国早已是外强中干,日薄西山了。你那个舅舅为什么接我们去北阳府而不是去天都城?还不是指望我们去帮他盯着明月帝国的镇北军,好抽调北阳府的汉军去东北对付迅速崛起的通古族。”
“那爹爹的意思呢?”慕容以沫直接问出了重点。
慕容还叹道:“如今四路反王,仅剩我们一路,独木难支啊。先去北阳府暂避风头,好好发展,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慕容以沫听出话中之意,又问道:“明月帝国会放任我们北上?兀鹰帝国会放心我们在北阳府?”
“兀鹰帝国遣使向明月佶递交了国书,明月佶已经同意了。至于你那舅舅,疑心一向很重,北阳府还有四万兀族精锐,他自然不会担心我们翻天。”
慕容还冷笑道,眼睛里却有一丝狡黠闪动不已。
“枕风公子一道去吗?”
慕容以沫嘴唇动了动,忍不住开口说道。
慕容还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笑道:“这小子是个人才,你若能劝动他一起走,爹爹自然求之不得。只是现在这个情形,你怕是劝不动他。”
“这小子重情重义,你可不能乱了心神,不然到时只会伤了自己。”
慕容以沫听着慕容还语重心长的叮嘱自己,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分辩道:“女儿只是看他孤苦无依,一个人挺可怜的,才想着让他跟着一起去。”
慕容还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