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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浓浓的雾,淡淡的云 / 第五章 冤家路窄 2

第五章 冤家路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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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看,是吧?”黄飞问。罗荔说:“如果黄夜哥哥不好看,那天下再也没有好看之人了!”
  她言不对语,黄飞说的是衣服是否好看,她说的却是黄飞本人。黄飞又说了一次,她才觉察,忙说:“好看,这衣服穿在你的身上,确实太好看了!”顿了顿,又说:“今天是12月31号,报纸上报道今天晚上蛇口海上公园有烟花,我们过去看看!”“真的?”黄飞从来没有看过烟花,一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当然,你看!”罗荔把报纸递了过来。黄飞接过报纸,果见上面刊登了《年终大庆,蛇口花飞》的报道。
  罗荔看了看表,说:“烟花十二点开始,现在八点,还有四个小时。乘车要一个小时,还有三个小时空闲时间,你快去洗个澡。”“是!”黄飞进了浴室,不一会便把头身洗干净出来。
  罗荔取了一条毛巾,走向浴室。“你——”黄飞一时语塞。罗荔回过头,说:“我全身邋遢死了,我洗个澡再去。”“你等一等。”黄飞说,“水太冷了,我给你烧热水去。”拿了铁煲走下楼去。他架好铁煲,正要到楼上提水,罗荔已提了水到了木梯。“小心!”黄飞快步走了上去,接过水桶,慢慢走下。
  黄飞把水倒入煲中,擦着火柴,把树叶点燃,然后架上木柴。不过多久,木柴已熊熊燃起。罗荔从来没有烧过柴火,孩童心盛,也加柴添火,可她弄了几下,火却灭了。黄飞说:“你这样胡弄怎么行!柴不是全部贴地而放的,要交叉架起来,那样才容易透气着火。”说着把柴火架起,说:“你往灶里一吹,就着火了。”“是吗?”罗荔鼓起腮帮,用力一吹,一阵烟灰飞起,吹得她满脸都是。她忙用手揉眼。黄飞哈哈大笑。“怎么?”罗荔从衣袋掏出镜子,只见镜子里的自己,已是满脸火灰,两眼乌黑。“都是你,叫我吹火。”罗荔娇嗔,漆黑的双手往黄飞脸上一擦,把黄飞的脸面擦黑。黄飞提起一双满是火灰的手,也要往罗荔脸上擦。罗荔笑着走了开去,黄飞在后面追。两人绕着炉灶跑了一圈,黄飞突然转身回跑。罗荔见再前跑便是黄飞,笑着往一侧跑去,可跑出几步便到了木房的角落,回过头来,抱手说道:“黄夜哥哥,你就饶了我吧!饶了你这个顽皮的妹妹吧!”“不饶!”黄飞说,“除非你也让我在你的脸上划一下。”“好吧!”罗荔嘟着小嘴,“如果我是你子夜妹妹,你一定会饶了她!”黄飞一听,脸上浮起一阵愁云。罗荔忙说:“黄夜哥哥,对不起,是我胡说,是我乱说。”黄飞长叹一口气,走到灶前烧火。罗荔见黄飞闷闷不乐,很是着急,说了很多笑话,黄飞总是不言不语。她懊悔不已:“早知这样,我一定不会这样说,打死我也不这样说话。”
  黄飞给罗荔煲好水,把水提到楼上,又把一些冷水倒入桶内,给罗荔试好水温,这才关门出来。他站在走廊,望着远处的高楼霓虹彩灯,往事如泉,涌上心头。
  过不了多久,罗荔说:“黄夜哥哥,水太冻,你给我多烧一些热水过来。”“好!”黄飞下楼烧水,把半煲水烧开了,提到楼上门内。他把门关上,说:“水已烧好,你拿去吧。”脚步声细碎,罗荔走近了来,说:“煲柄太烫,你给我拿去吧!”又走回浴室。
  “好,”黄飞走进去,问:“你穿衣服了没有?”罗荔说:“我全身已经湿了,哪能穿衣服!你用毛巾把眼睛蒙住,再过来。”黄飞一想也是,忙用毛巾把双眼缚住,可想到要到一个赤身露体的少女面前,未免心慌肉跳。他双手提着水煲,慢慢移步,生怕一时不小心,会摔上一跤,可到了浴室,木板上一枚露出的铁钉刺入他的布鞋里,他毫不觉察,一提足,重心前倾,向前扑倒,哗啦一声,半煲的滚开水全部倒在了木板地面。罗荔大声痛叫,显然热水已烫到了她。此情此景,十多年前袁子夜被开水烫伤无药救治的场面涌入眼里。他急忙把眼睛的毛巾扯开,睁眼一看,罗荔娇滑嫩美的肌肤在他眼前一露无遗。两人同时大声尖叫。黄飞急忙冲出门外,一颗心扑扑狂跳。他此时二十四岁,正是年青气盛之时,从未见过女子内里肌肤,此时亲眼见到,一时心鹿乱撞,难以自己。他此念刚起,又自骂自恨不已:“黄飞呀黄飞,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你今生今世心里只有子夜妹妹一个,哪能再想别的女子!”一下又想到罗荔,刚才听到她痛叫,不知她烫得怎样了,想开口询问一下,可又怕她误会,话冲到了喉咙,又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罗荔慢步走出。她脸红过耳,上齿咬着下唇,低着头,走到黄飞的身边。她平时虽然滑口滑舌,说话无忌,但在男子面前赤身露体,这还是第一次,她内心又喜又乱,又气又嗔,常时快舌的嘴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烫得怎样?严重吗?”黄飞问。“不严重,只是烫了两个脚趾。”罗荔说着,把右足放在围栏上。黄飞见她拇趾食趾都已烫红,心疼的说:“还说不严重呢,都已烫熟了!我去买一些药回来。”“不用啦,我这里有。”罗荔从衣袋里取出一支万花油,挤出一些涂在伤趾上,“烫伤用万花油最灵效,可不能太久才用,要不就难办啦。”黄飞笑说:“你的口袋好象万宝箱一样,什么都有!”罗荔说:“也不是万宝箱,只是一些常用的,要带一些。象我这些跑江湖的,不测之事常有发生,当然要带一些东西防身!”看了看表,说:“十点半了。我们快去吧,要不,可赶不及了。”
  两人锁上门,下楼走到路边,叫了一辆的士,直使蛇口海上世界而去。
  “记得吗?”罗荔说,“十一个月前,咱们也是在一辆的士上。”“当然记得。”黄飞说,“那时我见你提的东西多,帮你提,而你却叫了一辆的士。料不到开的士的是你的同党!”罗荔笑说:“你呀,就是太热心了。有时,热心也是一种错误,知道吗?”黄飞大奇:“热心也是一种错误?”“是,”罗荔说,“那时我就是看透了你的热心,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是以我预先叫莫军开车等在不远,你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晓。”她看了黄飞一眼,又说:“黄夜哥哥,我是不是很坏?”“不是很坏,”黄飞说,“是环境把你给影响了。”
  罗荔说:“也只有你,才说我不是心坏的。自小,我妈妈就说我坏到了骨子里去,而她呀,比我更坏上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当年如果不是她报复心狠,也不会弄得人家哥离妹散。”“什么哥离妹散?”黄飞问。罗荔轻叹一声,说:“那些已是陈得旧事了,还提它干什么,始终是我妈造的孽!”
  黄飞原以为她也是没父没母之人,说:“原来你有母亲疼爱。你不在家里,跑到外面来漂泊什么?”“她疼爱我呀!”罗荔轻蔑的说,“她疼爱她儿子才是真。”“你骗人!”黄飞从没见到自己的母亲,从没得到过母爱,在他的脑海里,母爱是博大宽厚的,这个想法自小至今,二十多年,已是根深蒂固了,“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母亲!”“如果天下没有,哪她就是天下仅存的一个。”罗荔说,“在我弟弟出生之前,她确实是疼爱过我,可我弟弟出生后,渐渐地,她就不爱我了。我爷爷在时,她还不敢对我怎样,可自从我爷爷死后,她就对我非打即骂,连一个低下的佣人也不如。在她的观点里,我是多余的,是个白吃饭的。后来,我就跑了出来,再也不回去了。”
  黄飞叹道:“没想到你也有如此不幸的身世。你妈妈呢?她现在怎样了?”“她呀,”罗荔苦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全部指望都在她儿子那里,可惜她儿子不争气,无心向学,在外面拉帮结派,染上了白粉,偌大的一个家,全给他拉垮了。我妈她,也就气疯了,现在在广州精神病医院里。”“你去看过她吗?”黄飞问。“看过一次,去年秋天去的。”罗荔说,“她精神很差,连我也不认识了,还直叫我骗子。”黄飞笑说:“你就是骗子嘛。可见她意识是清醒的。”“不是的,”罗荔说,“她是精神很呆板的那种。又哭又笑的,嘴里还不时的叽哩咕噜,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一下她又叫抓贼,一下她又说天塌了。始终她呀,是疯到心的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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