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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了一下，田穆忽然觉得头顶有点凉飕飕，他深深地看了小茗一眼，这个女生目光坦荡似乎没有说谎。
于是田穆很认真地说：“请让你的妹妹不要玩我的头发。”
小茗朝着田穆头顶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刚刚不好意思，妹妹现在已经坐在我身边了。”
田穆喝了口珍珠奶茶，然后问道，“我听说你是想调查你妹妹是否真实存在。”
按照目前的情景来看这个高中女孩对她妹妹的存在深信不疑。
小茗朝着身旁看了一眼，做出决定般点点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似乎也对现在的情况很疑惑。
“没关系，从你梦见你妹妹开始说。”田穆轻声说道。
感受到田穆温柔的目光，小茗有些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发现这个略微秃顶的温柔大叔就像自己能够说悄悄话的小姐妹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但是在他面前，自己能够很愉快地和他分享八卦与秘密。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梦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我们一起玩一起讨论学习。”
小茗看了眼身旁空空的位置，继续说道：“直到一周前，我又梦见了她，她告诉我她是我妹妹。”
“本来以为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妹妹坐在我的床边，只有我能看见她。”
“你不害怕吗？”田穆忽然问道。
小茗笑了一下脸颊两侧露出可爱的酒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看到她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生命中缺少的东西被补齐了。”
“但是妹妹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她只记得我这个姐姐。”
“她跟着我上学和放学，渐渐也记起来一些东西，爸妈本以为我是想逃学才编造出妹妹的存在，但是当妹妹告诉我她名字，而我又将这个名字告诉爸妈之后，他们也相信了妹妹的存在。”小茗脸上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我一回家他们就跟在我和妹妹屁股后面问长问短。”
“哦对了，妹妹叫小茶。”
说了这么久才将妹妹的名字告知来帮忙的秃顶大叔，小茗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田穆点了点头，看向小茗左手边，“小茶坐在这里？”
小茗点点头，田穆露出一个大大的无害笑容，“你好小茶，我是田穆，很高兴认识你。”
“妹妹说她也很高兴认识你。”小茗看着开心拨弄田穆头发的小茶，有点心虚。
“既然你们一家人都很开心地接受了小茶的存在，你又怎么会找到我们金瓜社确认你妹妹是否真实存在。”
小茗的目光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她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我刚刚说过，妹妹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们最开始以为妹妹的灵魂从小便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只是最近才看见。”
“但是当我带她去学校时她说，她去我们学校做过学习交流。”
田穆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换成一周前的他肯定不会相信有灵魂这种东西的存在，但现在他身怀系统并且魂穿到张清瑶身上过，有些东西他比一般人更加相信。
“我查了很多资料，国外也有类似的例子，双胞胎之间具有心灵感应，一方受伤和有大的情绪波动另外一个都能感受到。”
“我从小到大经常莫名其妙感受到悲伤或者喜悦。”小茗撸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手腕上有一处极其突兀的红斑。“这块红斑一年前突然出现，我手上像是火烧一样痛。”
少女的脸上露出悲伤，“我看见妹妹之后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块特别狰狞的伤疤，是那种被火烧了之后留下的伤疤。”
他记得卓阳说过，小茗的双胞胎妹妹小茶在出生的时候因为窒息去世，但是小茶说去过蓉市七中做学习交流。
“所以，你真正想查的是。”田穆斟酌了一下语句继续说道，“你的妹妹是否还在人世。”
小茗沉默了几分钟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爸妈知道吗？”田穆忽然问道。
“我不想让他们伤心。”小茗摇了摇头，恳求地看着田穆，“我知道金瓜社的记者都是能力很强又有良心寻求真相的好记者，我才找卓叔叔帮忙的。”
对小茗父母来说，失去二女儿是此生最大的痛苦，好不容易发现原来小茶就在他们身边，唯物主义一辈子的两夫妻愿意为了看不见的女儿改变自己的信仰，如果他们知道真相，那确实残酷。
田穆理解小茗的心情，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伸出手掌揉了揉小茗的头发，“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
看着田穆的笑容，小茗不知为何觉得很安心。
两人交流了一些信息，田穆将小茗送到了她家楼下然后才回了自己家。
回家吃了饭洗漱完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又忘记叫张清瑶帮忙换床，只能下次一定。
在心里面将与小茗的对话全部过了一遍，田穆认为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小茗在说谎，她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小茶的存在，于是自编自导了这出戏。
田穆很快将这个可能性放在角落，因为没有动机。
第二种可能性：小茗人格分裂，这个可能性也很低，小茗的父母带她看了许多知名心理医生，有问题早就暴露出来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小茗说的都是真的。
“假设小茶对小茗说的都是真话，小茶曾经去过七中进行学习交流，那她肯定平安活到了高中，这一点与师傅所说小茶出生就去世相悖。”
田穆登录蓉市七中的官网看了一下，七中作为本省升学率扛把子，每年都会与许多学校建立交流合作关系，想要从这个方向入手查出小茶目前的身份相当困难。
“还是得从她们姐妹两出生的医院开始查。”田穆简单查了一下，有意思的是，两姐妹出生的医院正好是张清瑶现在所在的医院。
“看了明天还是得去拜访一下姐姐。嗯，顺带提一下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