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画佛像

　　清晨，温煦的阳光照亮整个大地。
　　清幽寂静的小巷中，一家小小的字画店开在这里。
　　“陈大娘，你要画什么佛像？”
　　李寒夜站在书桌前，璀璨的阳光透过窗户细碎地打在他脸上，更显缥缈出尘之意。
　　穿着朴素的陈大娘闻言道：“我家夫人说她要灵寒寺那一尊大佛的佛像。”
　　“灵寒寺？”李寒夜整个人一愣，旋即挠挠头道：“可我没去过灵寒寺，也没见过那尊大佛。”
　　灵寒寺的名头他是听过的，是天宁城附近香火最旺的寺庙，听说极为灵验，每天前去朝拜的信徒数不胜数。
　　可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踏出自己这家小店，自然也不会去过灵寒寺。
　　“在天宁城住了这么多年，连灵寒寺你都没去过?”
　　陈大娘一脸懵逼地看着李寒夜，仿佛在看什么稀奇动物般。
　　“真没去过，我没空骗你老人家干嘛。”
　　李寒夜无奈地摆摆手，随即好奇道：“陈大娘，你家妇人好端端地要佛像干吗？”
　　陈大娘是他十几年的邻居，一直给城内的周家做工。
　　这周家可是城中有数的大家族，家财万贯，几乎垄断了城内的茶叶丝绸生意。
　　好端端的，怎么要画张佛像呢？
　　“这个.....”一说起这个，陈大娘就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李寒夜看着陈大娘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睛一亮，知道其中必有内情，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陈大娘，我为人你是知道的，嘴巴一向很严。”
　　李寒夜笑道。
　　毕竟做了十几年的邻居，陈大娘觉得说给李寒夜听也没什么事，便轻声说道：“主要是最近府内有些不太平...”
　　“不太平？”李寒夜一愣，眉头渐渐皱起，“你老人说的是那些脏东西？”
　　这个世界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危机四伏，诡谲恐怖。
　　每隔几天，都会传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诡异事件。
　　其中有一些，李寒夜只是略微听一下，都觉得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这也是灵寒寺香火如此旺盛的原因，人们拜多几次佛，不会招惹上这些脏东西。
　　“目前还不确定。”陈大娘摇头，“只不过最近府上却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夫人为了求个心安，便叫我出去买一幅佛像放在房间内。”
　　“原本想过来照顾一下你的生意，没想到你连灵寒寺都没去过。”
　　毕竟李寒夜这家店位置太过偏僻，平日生意极为惨淡，基本上只能混个饱饭吃。
　　如今有这个机会，陈大娘当然想照顾一下李寒夜。
　　“唉，陈大娘你别急啊。”
　　眼看到手的生意，李寒夜怎么可能会让其溜走。
　　“灵寒寺那尊大佛我是没见过，可我见过一尊更厉害的大佛。”
　　李寒夜信誓旦旦道。
　　“更厉害的大佛？”陈大娘脑子一下没转过来。
　　“对对对，在遥远的西边，有个叫大雷音寺的，那里的佛才是最厉害，镇住这些脏东西简直小菜一碟。”
　　李寒夜笑道。
　　陈大娘满脸狐疑：“打雷音寺？这是寺庙的名字好奇怪啊。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李寒夜正色道：“大家十几年的邻居，我怎么可能骗您老人家呢。”
　　“这大雷音寺的佛，绝对比灵寒寺的要厉害，放心吧。”
　　“行吧。”陈大娘点头，其实她心中也不认为一幅佛像能起什么作用。
　　“行，那我就不耽误时间，马上给你画。”
　　“下午的时候，你再过来。”
　　李寒夜说道。
　　陈大娘走后，李寒夜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铺在书桌之上。
　　磨好墨汁，握起笔杆都被磨得发光的狼毫笔，蘸上墨汁。
　　他微微眯上双眼，脑海中不断回忆那一尊佛像。
　　下笔如云烟落纸，千变万化，捉摸不透。
　　挥毫间行云流水，充满着一种赏心悦目的奇妙美感，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
　　这画面，若是被修道者看到，绝对会惊为天人。
　　这可是传说之中的天人合一之境！
　　只要对大道感悟极深的修道者，还要气运加持下，也有极小的几率才能出现的境界。
　　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李寒夜，仅仅画一幅画就能进入如此境界？
　　时间悄然流逝，
　　很快，随着李寒夜最后一笔昂扬的笔锋落下。
　　泛黄的宣纸上，一尊栩栩如生的大佛跃然与纸上。
　　这尊大佛不同于其它大佛，并非浑身散发金色佛光，面露慈悲之意。
　　而是通体青黑，面露忿怒之色，背负猛火，右手持利剑，左手持索。
　　有大光明，大威严，大无量之意。
　　赫然是不动明王！
　　“呵呵，灵寒寺的大佛怎么可能比得上不动明王。”
　　李寒夜看着这幅画像，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可不是我原来的世界，明王他老人家的神威，不知道还能发到这里吗？”
　　“不过画什么都无所谓的，真要招惹上那些脏东西，怎么可能是我随手画的一幅画能挡住的。”
　　李寒夜摸着下巴，陷入思索。
　　他前世乃是蓝星的一名普通学生，因为一场车祸离世。
　　不曾想却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弃婴身上。
　　当时，正好处在冬天，白雪纷飞，气温极低，就在李寒夜以为自己要冻死的时候，一位儒雅的老书生将他抱起。
　　因为老书生姓李，那时候刚好又是十分寒冷的夜晚，便给他取名为李寒夜。
　　老书生考了大半辈子功名，什么都没考上，心灰意冷之际便开了这家小店，以卖字画为生。
　　而李寒夜从小在老书生耳目渲染下，字画水平自然也是相当高超。
　　至于有多高，实际上李寒夜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这个世界太过于危险，为了小命着想，除了这条小巷的几位邻居，他基本上不和外界交流。
　　三年前，老书生寿终正寝，李寒夜便继承了他这家字画店。
　　其实中间，李寒夜还得知过，这世界上实际还有着飞天遁地，移山倒海，能和妖魔抗衡的修道者。
　　只不过数量太少，在浩瀚的人族大地上，根本无法顾及所有人。
　　当他千辛万苦找到传说中的仙门，却被告知他体内没有灵根，此生和修道无缘。
　　不信邪的他，又找了下一个修道宗门，却依旧被告知同样的结果。
　　终于，他放弃了心中执念和不切实际的幻想，回到了天宁城，安分守己地守着这一家字画店，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