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贼来了

　　三个时辰前，凤阳村，村口。
　　“咚咚咚~”只见不远处的山野丛中尘埃肆起，并伴随着野马奔腾的身影。
　　“五叔，看那边似乎出状况咯！！！”一位村民正从村外回来，观望道不远处的情景，连忙去跟凤阳村的里正五叔汇报。
　　“不打紧，莫惊慌，待老夫过去瞧瞧。”五叔老神在在的说着，随后自顾自的迈步往村口走去。
　　待得五叔来到村口，只见不远处已经能看到群马扬尘散去，中间露出的除了一众马儿，还有马背的人儿。
　　”快，快，快，快去通知大伙儿，躲在屋里暂时别出来，山贼来了。“五叔瞧见远处骑马的众人，个个手上拿着砍刀长枪，吓得，面皮色都青了，回头对身边的村民喊道。
　　不到一刻钟，那群山贼便出现在村长的眼前，而村长身后的村子里正乱做一团，由于通知的仓促，许多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更是有好事者三五成群的往村口走去。
　　“呦，兀那老儿，还不速速过来见过大王。”一名山贼呵斥道。
　　“见过大王，不知小老儿我有何效劳的地方”村长故作镇定，有些谄媚的说道。
　　“老头倒是挺上道，本大王今天心情好，就不难为你了。”独眼大王说道。
　　“谢大王不杀之恩，规矩俺们都懂，这就奉上礼钱，请大王稍作歇息，小老头去去就来。“村长说完，后退一步，然后转身回了村子。
　　一众山贼皆是看戏的模样，眼角有些揶揄，一名手持尖枪正欲跟着村长进村，却被独眼大王拦下，“不急。”
　　不多时候，村长手提一个亚麻布兜，身后两位村民缓缓推着独轮车，来到村口。
　　“大王，凤阳村地处偏僻也没有好的物事招待大王，怠慢大王了，俺们准备了一些心意，还请大王笑纳。”村长躬身说道。
　　独眼大王一个眼神示意，一名山贼上前接过村长手中的布袋子，顺势垫了垫，有些戏谑的看着村长，“这点诚意，怕是不够吧。”
　　“老头儿，这有点难办哦，兄弟们不远千里来此，就想这么打发了我们？”，独眼大王有些阴沉的说道。
　　“大王勿怪，这些已经是俺们村子全部的收成了。”
　　“哦？此话大王我信了，可本大王手下的一帮弟兄们不一定满意哦”
　　“这，，，，，”村长迟疑道。
　　“不如让本大王的一帮弟兄们去帮老头你看看，是不是还有哪个挨千刀的没有老实交代。”说着也不等村长反应，便挥手示意一杆手下进村。
　　“这，大王，这样怕是不妥啊，还是老头我。。。”村长正一个劲的辩解着。
　　“不妥，本大王觉得非常妥当，你就留在这陪本大王好好唠唠吧！”
　　此时，只听闻村里，山贼破门和老人小孩，男女老少的尖叫声以及物件摔烂的声音。
　　“啊，我的花儿，大人，你们不能带走我的花儿，那是我命根子啊”三婶一把护住花儿妹妹，凄厉的喊道，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宽容，而是无情冰冷的长刀以及鲜血四溅的死亡。
　　也有血气方刚的村民暴起反抗，挥舞着锄头就准备和入侵家园的贼人搏斗，奈何双方实力悬殊，终究抵不过贼人手中的利刃。
　　贼人所过之处，便是一片狼藉，伴随着生命的消亡，以及贼人肆意的笑声。
　　“呦，老头你不老实哦~”独眼大王有些戏谑的说道。
　　村长矗立一旁，袖子里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股愤怒在心中聚集，无奈化成一句叹息，他知道，过了今天，凤阳村怕是不存在了。
　　......
　　“娘，爹爹，黑子哥哥，救我，救我啊！！”花儿妹妹绝望的大声叫道，一旁的山贼蛮横的将其摔抱在马背上。
　　“跟了咱们大王，有的是你享福的时候，给老子安静点。”山贼说完，顺势就是一耳刮子。
　　一众山贼裹挟着抢来的女人还有钱粮物资，纵马归山。
　　此时的村口，村长跪坐在地，一动不动。
　　村子内浓烟四起，火光冲天。
　　......
　　“来迟了吗？”王胜来到村口，神色有些凝重。
　　“五叔公，发生什么事情了，您不能有事啊。”王胜有些惊慌，身前的这位老人平素里对自己颇多照顾和疼爱。
　　“黑，，子，你是，，黑子吗？”
　　“我是我是，俺是黑子，五叔公你怎么样了？”
　　“五叔公怕是不行咯，，，，黑子，啊，，你快，，离开这里。”
　　“不会的，五叔公别担心，黑子可是学了一身本领回来了，五叔公别怕，黑子这就去找大夫给您看看。”王胜说着话，手上给五叔公送去一道灵力。
　　“哈哈，，哈，我明白，的，黑，子，俺们，黑子可厉害了，快点走吧，那伙山贼说不定，还会回来，你，走吧”五叔公的脸色有些红润，但依旧苍白无比，有些气力的说道。
　　“五叔公，五叔公！！！”
　　只是王胜终究是来迟了，此时的村长渐渐没了声息。
　　......
　　王胜顾不得悲伤，缓慢放下五叔公的遗体，神色警惕的朝着村子内部走去。
　　“这，三婶，七叔，六哥，花儿妹妹，你们在吗？”王胜路过一处已然烧成废墟的宅院，焦急的喊道。
　　见见迟迟没有回应，王胜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前奔跑，“爹娘，你们不能有事啊，儿子不孝。”
　　同样是一片废墟矗立在王胜跟前，王胜四处搜寻无果，跪坐在地，喊道：“爹娘，你们在哪里啊，黑子回来啦。”
　　黑子沉默良久，随后徒手挖掘废墟，终于在灶台旁找了自己的爹娘。此时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却没有了呼吸，黑子他娘手里还握着黑子小时候穿的小鞋子。
　　黑子跪坐在地，回想起以往父母疼爱自己的种种，撕心裂肺的低吼着，“爹，娘，儿子来迟啦，儿子不孝，您二老怎么抛下黑子啦！！”
　　黑子跪坐在那，一会儿悲伤万分，一会儿喜不自胜。良久，黑子长跪在父母跟前，此时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伴着雷声，似乎连老天都在为凤阳村死难的父老乡亲鸣不平。
　　......
　　一天后，黑子矗立在村头的一处小山坡上。黑子跟前是一摞摞新堆砌的土堆，是黑子挖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成果。
　　此时的黑子在坟丘跟前沉默良久。
　　片刻后，黑子转身离开，墓碑上的布条还在迎风飞舞，本是五月春暖夏至的时节，这风却格外凌冽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