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起来了

　　时至半夜，王、三、五，几人聚在灯下，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大致商量完毕。
　　方天画戟和青龙偃月的话题没能持续多久，老幺和老二早早的就匿了声，悄咪咪的躲在一旁，继续他们之前鼓捣的事情。
　　等到王焕这边谈妥，他两便笑着捧出来一副用木片削制的扑克。
　　老幺当先出声：“不是说没东西玩吗，来打牌？”
　　此言一出，众人皆寂，随后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打牌打牌。”
　　就连三、五二人也都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让王焕看得一阵哑然。
　　过了一会儿，等老幺老二老四已经把台子架起来了，他才从旁拍了拍林陵五的肩膀，问道：“这是你让他们弄的？”
　　林陵五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道：“我只是让他们想一个守夜时能打发时间的办法，然后老幺跟我要走了那把小火镰，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可以，考虑的很周到，这附近悍匪层出不穷，之前散步还听到有野兽咆哮，安排人守夜是很有必要的。”
　　王焕点着头，对林陵五能提前想到这些举措表示肯定。
　　他之前也想到过守夜的事，但却忽略了要给守夜的人弄点提神的玩意儿，不然困意来了谁也挡不住，指不定到时候都打瞌睡，被野兽凶人潜进来一锅端了。
　　一旁的林陵三听着他两的谈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眼睛一亮，凑近开口：“主上，接下来几天都要行走在外，怎么安排守夜肯定不会是小事，为了保证每个人都能有足够的休息，守夜的事宜，就让我来负责吧？”
　　闻言，王焕瞪大眼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林陵五，见没有反对的声音，揉揉下巴也就同意了。
　　“行吧，交给你来，务必保证公平公正。”
　　“主上放心，我已经有了定计。”
　　林陵三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掐着时间轮流守夜，当然，负责轮流的只有他们五个，王焕是不用参与的。
　　嘴上说着要公平公正，但事实上还是免不了有一部分人会拥有特权！
　　不过，对此偏袒，身为既得利益者的王焕，倒是没有反驳，由得林陵三继续说下去。
　　按照他的规划，一晚上睡觉的时间算是十个小时，五个人中分出三个人打牌，两个人睡觉，每隔两个小时替换一人，平均下来，每个人都睡了四个小时，另外六个小时都在打牌中度过了。
　　王焕对此颇有微词：“每个人只睡四个小时，会不会太少了一点？”
　　林陵三却摇摇头，坚持道：“主上，我们几个身体强壮，天赋异禀，睡四个小时就足够了，白天还能抽空眯一小会儿，而且眼下只是人少，看着忙碌一些，等以后人多了，自然就轻松了。”
　　听着他的话，王焕望向林陵五：“老五，你怎么说？”
　　“我觉得可以啊，我睡眠质量很好的，四个小时足够了。”
　　连他都这么说，王焕也没什么不能同意的了，当下伸手，拍了拍林陵三的肩膀。
　　“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说着，还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搞得林陵三一阵激动，热血沸腾，重重应了一声“是”，才带着笑离开，走到打牌的三个人身边，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守夜顺序。
　　......
　　王焕看着其余四人的身影，小声的对林陵五说道：“老五啊，老三这是抢了你的活儿，你就没点意见？”
　　林陵五闻言，表情不变，没有回答，只是略微低下头，说道：“主上，老三其实很能干。”
　　“我知道，但他也有些缺点啊，太马虎了。”
　　“现在只是暂时的马虎，以后会变好的。”
　　“希望如此吧，你们刚刚也都说了以后。”王焕无不感慨的说着，“今天事少，干的是安排守夜的工作，以后事多，那就是包揽后勤，让有可能马虎的人干后勤，我不敢放心啊。”
　　林陵五听得此言，悄悄抬起头，看向王焕，试探道：“那主上是想换人吗？”
　　对于他的试探，王焕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顾左右而言他。
　　“老五你应该积极一点的，我喜欢勇于担当的人。”
　　林陵五知道这是在提点自己，但他也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看向那边四人，眼神深邃，似乎在走神。
　　直到油灯上烧死一个蚊子，发出爆裂的声响时，他才缓缓醒来，转身恭敬道：“主上，属下觉得，老三真正的缺点，其实并不是马虎，而是压力不足。”
　　“哦，什么意思？”王焕来了兴致。
　　只听林陵五继续说道：“就好比一块墨玉，光下显黑，暗中明堂，我们现在的处境看似艰难，实则并没有多少压力，所以老三的想法才能天马行空，同时也难免出些错漏。”
　　“但并不代表这就是老三的全部，反过来，要是当他面对真正的难题时，或许就能时时警惕，自我查漏了。”
　　林陵五说到这里便打住了，也不说什么自己要勇于承担的话，一副全部听从吩咐的模样。
　　对于他说的这些，王焕若有所思。
　　老五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安排老三专门去干危险的工作？
　　这么狠的吗！
　　没必要啊，就算是死了，玉饰白光一召，就又复活了，顶多是被扣掉一些手续费。
　　是了，仔细想想，老三的性格还真适合多冒险，说不定吃几次大亏就磨砺出来了，反正死了也不怕。
　　一想到这，不由地又伸手去拍林陵五的肩膀。
　　“老五，分析的不错。”
　　“主上谬赞了。”
　　看着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林陵五，王焕满意的点着头，不愧是自己看好的人，就是有时候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总是猜来猜去的，真的很头疼啊。
　　——
　　———
　　“不打了。”
　　王焕把手中的牌一丢，满脸不爽。
　　“主上，这就不打了吗？”
　　“不打了不打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懂得让一下的吗，一直输，我不要面子的啊。”
　　“主上，牌桌之上无父子，我们可不是老幺那种溜须拍马之人。”
　　侍立在一旁给王焕捶肩的林陵幺听到这话，立马反驳：“瞎说，我打牌也很守品的好吗，为了避嫌，还特意把位置让给主上，我连桌都没上，你们凭什么说我溜须拍马。”
　　几人还待要吵，却被王焕挥手制止了。
　　“算了算了，别吵到其他人睡觉。”
　　他收起不爽，站起身，打了许久的牌，身体素质不比这些牲口，早已睡意十足，不然也不会接连输了好几把。
　　“我也去休息了，你们别玩太久，记得换人。”
　　“主上放心。”
　　......
　　草席上，王焕正做着美梦，突然感觉一阵天晃地动，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主上，主上，快醒醒。”
　　王焕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发现老幺、老四和老五都在自己身边，均是一脸的着急，立马清醒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林陵幺赶紧作答：“主上，外面不知从哪来了一伙人，老三打算接触一下，结果对方二话不说，直接动起手来，我们来叫醒您的时候，老二已经冲上去帮忙了。”
　　“打起来了！”王焕连忙从床上坐起，“对方人很多吗？”
　　“很多，能看到的就有二十几个，还有马，都在树林边上，林子里头说不定还藏了一些。”
　　王焕闻言，话都不问了，直接召出玉饰，手上光芒亮起，就要往地上照去。
　　“主上且慢。”
　　说话的人是林陵五，他伸出手来，制止了王焕的动作。
　　“主上可是要召唤其他弟兄？”
　　“怎么，有问题吗，这都已经打起来了。”
　　林陵五摇摇头，劝导道：“属下以为不必如此着急，可以再等等，我刚刚看过那些来人的架势，不像是盗匪，老三做事也有分寸，应该打不了多久就得停手了，主上此时还是需要保留几分，也能算是底牌。”
　　王焕闻言，冷静下来，但手上的玉饰却没有收起，看向林陵五确认道：“真的假的？”
　　“十有八九。”林陵五认真的点头。
　　“那还行。”
　　王焕松了一口气，把玉饰收回，整理好情绪，正气凌然的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直接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