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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的脚步声从远处飘来，在这寂静的长街上荡来荡去，急促、有力。
“等一下！”李昀文伸手拔出长刀，另一只手拦下众人，惨败月光下，那道立在长街的身影看上去诡异无比。如今这陌生的雨阳城，让这往日无所惧的捕头忌惮无比。
“这个人，好像那个龟的使者啊！”
本来还想着潇洒转身摆个poss好好装一下的周瑞一下子僵住，然后直接转过身。
说话的这个捕快周瑞知道，叫刘有志，不认识多少字，没啥文化也没什么心眼。
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装作没听到这句话的样子。
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刘有志一眼，李昀文心里祈祷面前这个人没有听到。刚才，魏敬北给他讲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如果这就是那什么鬼使的话，就凭刚才那展露出来的手段，就绝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存在。
这是啥，或许有人不畏惧强者，但一定会尊重强者，这是智慧生物骨子里的本能。
“就是！”魏敬北在一旁冲他给着信号。
“你们可是要赶去刚才交战之地？”周瑞明知故问道。
“正是，敢问阁下可知那里局势现在如何了？”
“已经结束了，具体的你到了就知道了！”
李昀文心下稍定，对方这么说，那么就一定是侵略者被赶走了。再不济，也在僵持之中。回过神来，他抱拳感谢道。
“还多谢阁下刚才对于我下属的救命之恩！”
周瑞心里一笑，心中颇为好奇捕头要是知道这背后是他时的样子，想来一定非常精彩。只是，注定只是想想罢了。
“这算是你们帮我宣传鬼物存在的回报！”周瑞自是不打无准备之仗，掏出早就想好的台词。
果然如此！
李昀文心头稍稍安稳了一下，虽然至今他也不知道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对方是鬼使也总好过是一个新势力的人。这潭水要是再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敢再待下去。
“敢问阁下，鬼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以前根本没听过鬼的存在？”李昀文小心翼翼的打探道，只是对方脸色全藏在獠牙面具下，只能是将注意力放到对方的语气上了。
“鬼说来很简单，人死后为鬼。当然，这个人泛指一切生灵！”
周瑞将语气压的平静，好在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并不算难事。
“至于以前为什么没听过鬼的存在，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李昀文很想追问，但要是在这里耽误了时间，赶去李家迟了，准没他好果子吃。
所以，在确认无法在短时间得到解答后，他就确定了自己的选择。然后，他想了一下，让魏敬北和一些人留下听，自己则是和一众精锐向李家赶去。
魏敬北和一众捕快敬畏里夹杂着好奇，紧紧盯着周瑞。而本就想宣传鬼物拉取信仰的后者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始讲道。
“以前你们之所以没有听闻鬼怪的存在，是因为生灵死后会落入阴司，也就是阴界！”
“阴界？”
“嗯，你们如今所处的世界是阳界，这是属于活人的。而鬼怪和生人有阴阳之别，当然要有属于自己的地方，才不会扰乱阳间秩序！”
这句话说的既浅显易懂又合情合理，因此，尽管魏敬北等人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说法，但还是下意识相信了。
另外，他们也找不到对方骗她们的理由，没出过雨阳城的他们大概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还会有生死簿这种“法宝”。
“原来的流程是这样的，人死后魂魄会被鬼役拘走送入阴间，经过审判，若是生前做了恶事便会被打入地狱赎清罪孽，然后上奈何桥喝孟婆汤消除前世记忆后再投胎转世。”
周瑞没给魏敬北他们发问的机会，便接着说道。
“但是，现在这个轮回被打破了。举例来说，阴间就是大丰，被攻灭的情况下，这个国家的人是不是会向其它国家跑？”
这个例子很通俗易懂，韩青等人当即点了点头。
“那现在阴间情况怎么样？”
上道，看着出声的魏敬北，对于这个搭档，周瑞越发的顺眼了。
“有点糟糕！大概会持续很长时间！”周瑞忧心忡忡道。
“所以，你们要尽可能的让百姓习阅《百鬼录》，知道鬼怪的存在和防范措施。否则，被厉鬼杀死的人不甘之下，还会化作厉鬼。到时候，只怕人间如鬼域！”
虽然并没有真见过鬼，但人总是最爱下自己，好几个人都被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吓了一跳。
“那敢问大人，你是鬼吗？”
见这位鬼使和善无比，有人壮着胆子问道。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漏下了周瑞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我现在算是半人半鬼！”
“人心鬼身！”
这是什么答案？一众捕快们泛着疑惑。在他们的设想里，这位鬼使要么就是人要么就是鬼。
接着，他们看向周瑞的目光里满是畏惧，在他们的想象里，后者依然是个移植了人心的可怕怪物了。
对于他们的想法，周瑞虽然不尽知，但也基本上猜得出来。不是他聪明，而是这些人思维太局限，很轻易就能猜到。
而这，也是他正需要的。因为要讲解阴间的存在，他这个无相的人设就要很和善，再有点共同点就更好了。
可也不能离这些人太近，毕竟在这个世界阴间不是真的存在，就算生死簿能造出来那也是以后了。要是有实力的话，他大可以事后人前显圣拉开距离。
可是他没有，那就只能想办法让这些怕自己不想靠近自己了。
“阁下原来是人了？”
魏敬北打量了一番周瑞，并未如其它人向后退去，反而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想看的更清楚点。
“是！”周瑞点头承认。
魏敬北心里顿时一跳，这么说的话，她也有可能成为鬼使，掌握那诡秘莫测的伟力。光是想到这，她几乎都要兴奋的叫出声来。
因为，她看到了向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