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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出生在贫民窟,是个地道的街头小子。
人们都说,要想了解街头的疾苦,就得在那儿过日子。
黑帮、中间人、性偶、不入流的毒贩子……
在这里,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说了算,这是这个世界唯一还没被打破的规则。
而他便生长在其中,吃够了苦的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而在白水城,想过得好些,只有两条路。
去官府当狗,或者加入黑帮。
阿杰没有当狗的门路,所以他只能选择加入了四象帮,一个诞生过传奇的帮派。
事实证明他的日子确实变好了许多——靠着欺压和自己曾经那么相似的人们。
阿杰开始崇拜自己的老大,白虎堂的阳孟。
而不是最初那个本家的黄龙,那个曾带领四象帮走向真正巅峰,独身一人便为帮派打下了七个街区地盘的传奇。
拜托,时代变了,他已经老了,白水城是属于年轻人的。
黄龙过后,会是白虎,然后就会是自己。
对此,阿杰坚信着。
至于青龙?他可并不放在眼里。
所以他来了,被老大派来,专门带一伙人监视骚扰一个黄龙的手下。
据说,还刚刚放下狂言,要宰了阳孟,他的老大。
还吓退堂里的白纸扇,真是怯弱呢。
如果不是因为任务,他真的想去干掉吕泉这个凶名赫赫的红棍,以及玉业这个被吓到想做二五仔的家伙。
老大取代黄龙,我就退而求其次取代他吧,嗯,白纸扇就给新收的小弟。
可惜,杀不得。
在他们一伙人赶到没多久后,拉个猎物就走出了房门。
我得记住这张脸,真TM帅。
反正你都是要死的,这张脸就也给我吧。
说到底,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的蠢?
四象帮,已经是白虎堂的天下了,为什么就看不清呢?
在他遐想之时。
有刀光耀眼,阻断了视线。
鲜血溅射,肢体横飞。
那个家伙疯了吗?
这可是见了血,出了人命的内斗!
哪怕忠义已经过时,但他就不怕惹怒整个帮派吗?
不对,他的感知范围为什么这么大,这个距离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楼层中一瞬间,便全变作了脚步乱践的声音,一片乱哄哄的。
吕泉还没有停下,他冲了过来。
在我们头顶上的空间里,手中的刀狂暴如倾盆之雨,迅疾如同闪电。
在一片挥出的璀璨中,刀刃向四面八方投射出亮银色的光芒。
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摇晃、下沉、融解。
是他他的腿控制不住在抖动。
左边,是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的他那个刚收的小弟。
右边,是整个人碎成了臊子似的白虎堂好手。
眼前,没有眼前,只有地狱,地面上,尽是血和赤色,被切开的富有层次感的断肢,与尚且在蠕动的脏器在地面上散落布开,混在一块儿。
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的视线,为什么与地面平行。
那个无头的尸体,好像是自己。
那个血人,是魔鬼吗?
混蛋,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色彩褪去,意识亦被黑暗吞噬,只留下一颗被踩爆的头,与汇入满地,充当颜料的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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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褪去,杀戮终止。
恶魔的艺术,癫狂到了极点。
吕泉立于残肢中,面前再无敌人,意犹未尽的他,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仿佛无穷的力量,竟是一时愣住了。
手中的刀还没钝,甚至没有缺口。
他开始真正明白,一个初境巅峰武夫代表着什么。
超人。
一个放在他所认知的古代,可当百人敌,千人敌的超人。
一般的刀刃甚至无法割开他的肌肤,小口径的子弹亦只能造成皮外伤,对他造成动作上的停滞。
甚至于他可以通过肌肉的蠕动,挤出,身体中被击入的异物,其中包括着脖子后面的脑机。
这些人中,武力值最高的武道初境二品,甚至没在他手上走过三回。
因此而落在吕泉身上的子弹,无力的如同玩具枪射出的塑料子弹。
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
任脉的打通,虽然并未给他带来真炁与内力,但却也让他体魄比之先前更强。
但由此也带来一个问题,能量的消耗太大。
原先他濒死突破,肉身的又一次蜕变,本就消耗了大量气血。
此回一战,更是让他几乎虚脱。
只是因武者之体魄强悍,意志坚强,使得忍耐力大幅度上涨,才不会被动感到饥饿——这些仅是外观和常人相似,内里构造却早已不同的家伙,不到真正的极限,本就是想饿就饿,不想饿便可以一直撑着的怪胎。
饥渴感,在一波三折后,终于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
这份饥饿感,这份对外在能量摄入的渴望,其实早该袭来。
但吕泉原身根基之稳当,本钱之足,却让他在突破后还有余力完成一场完整的战斗——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本是想一鼓作气打通任督二脉的。
破镜从来就没有什么熟能生巧,而是追求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人身万物归化三体,碎合阴阳,由此重张先天一炁,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
而如今任脉先成,唯阴独大,要再想突破,已是难了很多。
半步本就是无法真正突破而形成的伪境,没有真炁作辅,成就无漏之身,仅仅是人类本该无法拥有这么的强悍的体魄。
饥饿感的刺激,让吕泉回过神来,随即带着残留的麻木,给阳孟发出了一条短信。
“老虎,来替你手下扫地。”
随后他便找回先前落在地上的背包,被淋成了血人的他,像是行走人间的修罗。
一切都比想象的更简单。
灵魂的融合,让战斗成为了吕泉的本能。
一种接触战斗,便懂得如何战斗的本来,一如他接触原身人际关系时,保持自然即可。
唯一要克服的,是真正属于他的不适感。
对原身友人熟悉的陌生感,他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为何能与他谈笑风生?
对原身渴望血腥的恐慌,哪怕人性初不本善,也不改本恶,如此病态。
对原身将杀戮的习以为常化的抗拒,人命关天,哪怕杀死他人,自己也该保有敬畏感啊。
灵魂的交融似乎反而随着认知加深,因差异而放慢步伐。
他并不想真正成为对方!
我要的是惩戒,你却给我以屠杀。
原本的心理准备,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要如何接受,那些人像案板上的猪肉一样,死在自己面前,然后像是摆在买卖的长桌上一般,再也不会动弹。
他要如何适应这忽然获得的强大力量,适应这强大到杀死人毫无滞涩感的强大,似是儿时,以木条抽打油菜花,轻松将这两段的力量。
尤其是当灵感强大,超感知让一切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