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勃艮第红酒炖牛肉

　　“早上好，年轻的学徒们。”法式料理老师罗兰.夏佩尔老师板着脸说到。
　　“早上好。”班里的同学集体问好。
　　“你们听好了，在你们站在厨房的那一刻，你们就必须要承担绝对做出美味食物的重任！而且这些和经验立场无关……”
　　夏佩尔老师依旧板着脸，语气平静严肃，“在我的课上无法得到A的菜品——，都将被判定为E。你们要记住这一点。”
　　“嗯。看来我有一点说错了，这学校师资力量还是很棒的嘛。我也是气昏头，以偏概全了。”石客摸了摸下巴。
　　“……”别的学生无语地看了过来，合着你还想再严一点？
　　“在我说话的时候别说话，别让我提醒第二次。”夏佩尔老师说到。
　　石客充满歉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的菜单是勃艮第红酒炖牛肉。称得上是法国菜的经典菜式。我会把菜谱写在白板上。时间限制是两小时，做完的组就交上来评分。那么……现在开始计时。commencezacuire（开始烹饪！）”夏佩尔老师继续了讲课。
　　“嗯。可以开始了。额……”石客看了看田所惠，……，这位大姐又燃尽了。
　　“我的运气太差了！！居然第一堂课就是……那个罗兰.夏佩尔老师！在去年的一堂课上，他直接给了一个班，五十个人E啊！而我们班也有十八人因为他的课惨遭退学。远月评分最严厉的老师……，大家都叫他（不会笑的厨师）。”田所惠胡思乱想，心态爆炸中。
　　“田所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石客推了推她。
　　“啊？……，我没事。”田所惠醒了，深呼吸了一下，“总之，只有动手去做了。要冷静……要扎实一点……况且，石客君和创真君他们这么自信，相比厨艺……”
　　“石客，勃艮……艮是什么？”幸平创真问到。
　　“……，这个……”
　　“啊？创真君，你没做过这道菜……”田所惠脸色一青问到。
　　“啊？没有啊。也就是说像炖牛肉那种吧……”
　　“果然还是不行……”田所惠当场心态爆炸。
　　“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先去看看菜单。”幸平走去看菜单了。
　　“完蛋了……果然还是要自己上！！”
　　“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也叫勃艮第炖牛肉，是一道发源于勃艮第地区的传统法国菜。世界上最能代表法国厨师厨艺的菜想必就是这一道了，哪怕鹅肝、松露、蜗牛之类的也是有所不及。不过，目前的勃艮第炖牛肉为了贩卖的缘故进行了一定的改良，但是要说最好吃，那还要非那个卖相不好、炖得黑乎乎的古法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了。那个味道真的很棒，我当初去法国在乡下民居借宿的时候一位法国老阿姨做给我吃过，刚端上来那黑乎乎的菜色吓了我一跳，不过一口下肚，给了我极限的惊喜。”石客点着头笑眯眯，慢悠悠地按了按发下来的牛肉说着。
　　“这个学生很有眼界。古法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的确因为卖相的问题无法直接登上顶级餐厅的餐桌。但是能知道这一点的学生想必对于法式菜系有些比较深的见解。看来并不是无脑狂妄之辈啊。”夏佩尔老师听完想到。
　　“……，啊。石客君，你会做？！”
　　“呵呵，古法的就别想的，那个完全完成至少要六小时，这还不算之前让牛肉素材入味的超长腌制环节。所以啊，就老老实实按照菜谱做吧。我去看看调味料什么的，你先直接开始做吧。这种乡间料理可是你的专长啊。按照菜谱来，不出意外，你没问题的，我相信你，就安心做吧。有问题找我，我来解决。”一边说一边切好牛肉的石客拍了拍田所惠的肩膀，走了。
　　“嗯。”田所惠点了点头，愣了半天，“额？牛肉切好了？什么时候做的？不是一直在聊天吗？石客君！！”
　　“嗯。配菜也好了。掌勺就交给你了。”石客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洋葱胡萝卜什么的回来了。
　　“石客君，你把谁切好的菜拿回来了吗？”
　　“？？？”石客歪了歪头。
　　“……，额……石客君，你也太快了。”田所惠明白了。
　　“……，你加油。我再到处看看。”石客有种丢人现眼的感觉，你说谁快呢？！一个女孩子别随便说一个男生太快啊！
　　一个多小时后，石客到处逛着。幸平也一样，也就稍微回来帮了帮忙。田所惠看着锅子，依旧紧张，碎碎念式倒计时看锅，“再过四十分钟把肉拿出来。……再过三十九分钟把肉拿出来……”
　　“田所，快看。这里有好多种调味料耶！！”幸平有点没见过世面。
　　“好像就我一个像个笨蛋一样在紧张……”田所惠的紧张情绪渐渐散去了。
　　“对了，还要去拿盛菜的器皿……”傻姑娘离开了灶台。
　　过了一会儿，幸平回了操作台。
　　锅的盖子半掩着。
　　“……，奇怪。田所，你把盖子打开了？”
　　“额？我没有打开啊。因为还要再炖二十分钟啊。”傻姑娘端着盘子回去了。
　　“呵呵呵……”旁边的组有人在笑。
　　幸平打开了盖子。锅里的肉上铺着一层白色粉末状物体。
　　幸平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是盐。”
　　“为……为……什么！！怎么……怎么办……怎么办！！！”田所惠顿时慌了手脚，眼泪都急出来了。
　　“……！”讲台上夏佩尔老师看了一眼，又继续自己的等待。
　　“这块肉已经不能用了……，必须重新准备……！为了让肉质变嫩，能更好地入味，必须要把肉炖煮一小时以上……在那之后，还要加入酱汁炖煮三十分钟左右让肉充分吸收酱汁。而现在的时间还剩下三十分钟……，把满是盐的料理端上去一定会被打E。呜啊啊啊……完蛋啦！！！”
　　“我把备用的材料拿来了。”石客端着菜来了。
　　“唉……”
　　“嗯。你动作真快啊。”幸平看了看肉。
　　“唉……唉……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田所惠眼泪汪汪地说到。
　　“那位老师说的很对。我们在身为学生之前，还是一位厨师！无论如何都要把菜端出来！帮把手！！田所。”石客和幸平一起说到。
　　“咔哒！”幸平系上头巾（毛巾），点起了灶台。
　　“我来准备素材。幸平，你负责掌勺，田所，就麻烦你，准备调味料了。”石客话音刚落，牛肉已经分解好了。
　　“没问题。”幸平回答道。
　　“嗯！！好！”石客和幸平两个人的热情带动了田所惠的信心。
　　即将开煮，石客递给了幸平一个小纱布包。
　　十几分钟过后，“看到他们的表情了吗？他们肯定要被评E了。”隔壁的二人组说到。
　　“A级。下一组。”夏佩尔老师的评价声。
　　“差不多所有组都已经评完了啊……我们只剩下酱汁了，快一点吧。”二人组看了看自己的锅。
　　“接下来，请评价我们的菜吧！请品尝。”幸平端着做好的菜上去了。田所惠颤巍巍地跟在后面。石客在笑眯眯地清理操作台。
　　夏佩尔老师拿起叉子按了按牛肉，就像是按到了棉花一样，直接瘪下去了。叉子抬起，牛肉有慢慢地弹了回来。
　　“好惊人的柔软度！！这种海绵一般的柔软度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来？！”夏佩尔老师愣了好一会儿，严肃的表情有些崩。
　　“纳尼？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应该炖煮时间不足才对～！”二人组蒙圈了。
　　“你们中途出了点意外吧。最后是怎么完成的？”夏佩尔老师好奇地问道。
　　“我们用了蜂蜜。在炖煮之前，把这个涂在肉上，在调味的时候也加了一点。”
　　“但是，创真君是怎么知道蜂蜜能让肉质变软的呢？”
　　“以前在家里的书上看到菠萝汁可以让肉质变软，但是始终弄不到完整的菠萝，于是我就尝试了各种食材，最后发现蜂蜜不仅容易保存，而且效果最好。”
　　“但是……”
　　“好了，尝尝就知道了。田所也尝尝看。”
　　“原来如此，蜂蜜之中富含大量的蛋白酶，把这个涂在硬质五花牛肉上的确可以加快炖煮的时间。嗯……，不对！！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光凭蜂蜜是无法在这么点时间内达到这种程度的！看来，还是要尝尝看了。”
　　“啊呜……”夏佩尔老师和田所惠一人一块，进了嘴。
　　“太好吃了～～那淡淡的清香是什么啊？这慢慢延伸起来的甘甜好神奇！！”
　　夏佩尔老师眯着眼睛笑了。
　　全场惊呆，除了幸平和石客。
　　“幸平田所石客组。A级！！但是，我没权力给你们超越A级的评分，这点真是遗憾。”
　　“招待不周！”幸平摘下了头巾。
　　“谢谢老师。”田所惠萌萌哒。
　　“老师，多谢啦。”石客打扫完了操作台。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道菜里还加了一样东西，不然光靠蜂蜜是无法达到这种口感的。能告诉我吗？”
　　“那是茶叶。”石客从锅里挑起了一个小布包说到。
　　“哦。原来如此！！茶叶啊，我一时间居然给忘了。”夏佩尔老师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轰。”二人组的锅着了。
　　“啊！！看过头了！！！”两人手忙脚乱地一阵灭火，盐瓶却莫名其妙地掉了进去。
　　“来了，恶人有恶报。”石客毫不避讳地说到。
　　“你说什么？你个插班生凭什么幸灾乐祸啊！！”
　　“你们刚才偷偷摸摸往我们锅里倒盐，还没跟你们算账呢。”石客冷笑着说到。
　　“你胡说！！！”
　　石客没说话，掏出手机，放到了夏佩尔老师面前，屏幕上正是两人倒盐的照片。
　　两个人一看，哑巴了。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代表这所学院的学生，但是和你们这种没有厨师道德的家伙在一个教室上课是我的耻辱。你们破坏了今天夏佩尔老师带给我的好心情，你们真的很差劲，很幼稚。”
　　石客说完，一回头，田所惠正被某人往嘴里塞黑暗料理。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这个家伙！”田所惠同学的内心独白。
　　“额……辛苦你了，田所同学。”石客心里想着。
　　“你们的料理呢？端上来。”夏佩尔老师黑着脸说到。
　　“我们……”
　　“你们评分E。下课！下次在出现这种情况或是评分E，直接开除。”夏佩尔老师气鼓鼓地走了。
　　“完蛋啦！！我们被夏佩尔老师盯上了！！”二人组抱在了一起泪流满面。
　　“这次可能是那个绘里奈找来的吧？果然是个小人。”石客大声地嘀咕到。
　　“……”班里的大部分人看向了二人组，眼里透出了杀气。
　　你们居然让绘里奈小姐背黑锅！！
　　“脑残粉，……，果然好使。”石客心里想着。
　　“这家伙，果然小心眼。”幸平撇了撇嘴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