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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里遍布琳琅满目的商品，徐湘漓早就看花了眼，她就像是才见到这个世界的好奇宝宝，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周围的一切。
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不能什么都问。
徐湘漓克制了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好奇心，遵循自己内心的规矩。
跟着徐长安就行。
其他的……自己去消化、自己去理解。
不过，让徐湘漓没有想到的是，反而是徐长安先问了她。
“如果是徐姑娘你，会想要什么东西作为礼物。”徐长安说着，便注意到远处服务员的视线看了过来。
他轻轻推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对方的视线才缓缓移开。
“你问我？”徐湘漓惊诧。
“别看傻子一样看我，说说看。”徐长安小声说道。
徐长安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要征求徐湘漓的意见，他也是好奇徐湘漓第一次逛商场，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说说看……”徐湘漓看着周围的区域。
尽是没见过的东西，她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远处走过一个穿着睡衣、拎着购物篮，里面装满了零食的少女。
果然，只有零食才能让姑娘家在大清早的暴雨天出来觅食。
徐湘漓眨眨眼，便问道：“这儿的物件是可以随意取的？”
徐长安一怔，这才想起，他都没有和徐湘漓解释这里是什么地方。
“算是商铺吧，取东西是要付钱的。”徐长安解释道。
“商铺？”徐湘漓想了想，就理解了，不过她依旧没有回应徐长安的问题。
“是我强人所难了。”徐长安摇摇头。
这个问题对徐湘漓来说，怎么想都已经严重超纲。
徐长安想起了什么，他低下头……看着徐湘漓稍稍悬在空中的白皙双足，随后立刻收了回去。
想来，这个姑娘也不用穿鞋，挺好的。
徐长安眨眼的频率莫名的加快，先说明，他不是足控……至少在遇到徐湘漓之前没发现自己是。
会多看几眼，纯粹是因为人类对于完美、或者说趋近于完美事物下意识的追求。
徐长安干咳了一声，朝着电梯走过去。
在他身后，徐湘漓不着痕迹的将腿曲起，双足藏在长裙下。
“……”
其实给妹妹买什么东西，徐长安早就在进入商场之前就想好了。
也不一定是特产，他又不是来旅游的，再说了……虽然家里最小的妹妹是在姑苏长大的没有在老家生活过，但是他和二妹从小一起住在风陵渡，还能看上这里的那点特产？
带点银杏、干果之类的回去，怕不是又要被嫌弃了。
所以与其说是带点特产，不如说是给二妹这几天的辛苦费，虽然徐长安知道自家的那个丫头一定会觉得自己不辛苦，但是当哥哥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带点礼物让她高兴高兴，缓解一下高中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枯燥的心情。
思来想去，到了要换季的时候了，他就以自己的审美，给妮子买两身夏衣好了。
反正就算回家了，忙起来的他要看店，也没空和二妹一起逛商场……更不要说，就他妹妹，让她去买衣服她只会觉得浪费时间，一定会说还不如多刷两套题。
但是正处在花季的少女，总不能整天穿校服吧。
“嗯。”
徐长安轻轻叹气。
他记得自己二妹以前还是很爱美的，就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可自从家里出事后，丫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如今几乎她所有的衣服都是小姨给置办的。
所以，他一早就想好要给二妹买衣服了。
至于家里最小的那个……
回家之后，买个蛋糕回去就算是礼物，又省钱、又好搞定。
徐长安走到电梯前，往后看了一眼徐湘漓，忽然改了注意，走上了一旁的楼梯。
徐湘漓可不知道徐长安在想什么，她如同一个幽灵，静静的跟在徐长安的身后。
“对了。”楼梯上，徐长安忽然停下脚步，问道：“我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徐姑娘可以虚化，变成我无法触碰的样子，却也有实体……”
“嗯。”徐湘漓点点头，不解的看着徐长安。
“那如果……”徐长安咽了口唾沫，说道：“如果姑娘的衣裳以虚化的方式穿过了我的手，却再一次凝实呢？”
会不会直接将他的手臂切断？
徐长安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徐湘漓应该是很危险的存在，说到底，随时在虚影和实体之间切换，这本身就很不科学。
徐湘漓看着徐长安那忌惮的模样，眨眨眼，很明显的她完全没有听懂徐长安的意思。
不过她听明白了徐长安在好奇她可以有实体这件事，摇摇头：“我如今处在阵局里，与其他的阵局不会相互接触。”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徐长安眨眨眼，他便拿自己手臂举例，去询问徐湘漓。
“？”听完后，徐湘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切你的手？”
“比如，我是说比如，假的。”徐长安说道。
“……”徐湘漓忽然觉得徐长安很笨，但是她又拿徐长安没有办法，只能说的细致了一些：“碰见有阵局的物件后，会避免出现你说的事情发生。”
徐湘漓说的细致，徐长安听得认真，反正最后什么也没有听懂。
开玩笑。
徐湘漓满口都是阵局、灵力的，鬼能听得明白？
所以听到一半，他的注意力就从理解徐湘漓的话，变成了欣赏这个耐心解释姑娘的面容。
就好像遇到了特别好看的女老师，即使听不懂她的课，也会认真去听一样。
“你可明白了？”徐湘漓问。
“明白了。”徐长安点点头：“总之，就是因为阵局会自动识别，所以不会伤害到姑娘自己和周边的事物，对吧。”
“你分明没有明白。”徐湘漓叹气。
“魔法侧的事情，本来就无法用科学去理解。”徐长安摊手：“是我的错，不该用我的逻辑去尝试理解姑娘的存在。”
徐长安此时才意识到，需要适应这个状况的不仅只有古时的徐湘漓，他也是一样的。
认知，在人之间永远都是相互的。
“……”徐湘漓听着徐长安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认真说道：“不懂就问，这不是错。”
“真的？”
“但我解释了还不明白，不太机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