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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陵真郁闷,木绫子或许是因为一场高烧,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只记得十七岁前的事情,根本不认识他。
“我叫杨陵,是你的徒弟。”
木绫子高烧未退,她只是醒了,身子还虚弱得很,脸色苍白,甚至发青,一副萎靡的模样,没有半分精神,连惊讶的表情都做不出。
“杨陵,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的护命灯怎么灭了?”
“还有,这里是哪呀?”
杨陵早料到她心生大堆疑问,思忖过如何回答,然而思前想后,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妥,她不会相信的,干脆不答。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高烧退后,或许你什么都明白了。”
木绫子看起来居然很乖,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但她不休息,却是喃喃自语:“师尊昨天把我打晕了,后面发生了什么?”
“难道……师尊他老人家不要我了,所以让你带我到这地方喂食野兽?”
她口中的“师尊”说的是千赫老祖,而“你”是指杨陵。
杨陵问道:“你饿不饿?”
“饿倒不觉得饿,就是觉得身子好冷,眼睛却又发烫。”
“我离开一会,你哪都别去,有危险叫我。”
“嗯。”木绫子睁大眼睛,露出单纯的目光,点了点头。
杨陵不敢离开她太远,就近找到一些干柴与干草,迅速回到溪边,造了堆篝火,将干草往地面一铺,让木绫子躺在上面休息。
木绫子睡不着,因为她失去了许多记忆,心中有太多疑问。
杨陵坐在她的身边,提防出没的蛇虫野兽,用心守护着她。
“杨陵哥哥,我入门三年也没见过你,你是不是我们长虹派的人?”
杨陵肃穆道:“好好睡你的。”
“对了,你刚才说,你是我的徒弟?”
杨陵看着火光,应了声“嗯!”
“你为什么和我开这种玩笑?是不是……是不是看上我了?”
“你居然是这种人!”杨陵有点醉,心想木绫子年轻的时候,肯定喜欢幻想酸溜溜的爱情,而且还有点自恋。
如果她生长在地球,一定整天抱着电视机的遥控器,沉浸在莎雕的青春偶像剧里,不能自拔。
“很抱歉,惹你不高兴了。”木绫子很自责的说道。
杨陵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我好感动,你对我真好。”
杨陵道:“少废话,赶紧睡觉!”
“哦……”木绫子被吓到了,赶紧闭上眼睛,可是她满心疑惑,加上俊俏的青年男子深深迷住了她,情愫冲击少女心,她胡思乱想了好长时间才睡着。
杨陵很困,他甚至比木绫子更需要睡眠,但他不能睡,树林里凶险得很,虺虫潜伏,狼群出没,多半也存在狮虎。
他的护命灯亮着,倒不必害怕这些,可是木绫子如今比鸡还弱,搞不好一个打盹的功夫,她就进了凶兽的肚子,不得不时刻守护着她。
深夜时分,木绫子转醒过来,她看了看杨陵,说道:“好饿。”
杨陵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现依旧很烫,不禁叹出口气。
“我烤兔子给你吃。”
木绫子道:“咦,哪里来的小兔子?”
“你熟睡的时候,我拿石子打的。”
杨陵动手剖开兔腹,扯出内脏,剥掉外皮,用溪水洗了洗,串到一根树枝上,细心烧烤。
兔肉渐渐半熟,木绫子深吸一口气,陶然道:“很香。”
杨陵淡淡一笑,随后正色的说道:“你正发着高烧,不能贪吃这玩意,等会咬几口就行了。”
“你好小气,不舍得给我多吃。”
杨陵瞪她一眼,道:“你多喝点水。”
“哼!”木绫子把头扭开。
杨陵只能苦笑,片刻后道:“等你病好了,莫说是兔肉,就是老虎肉都给你吃个够。”
“不行,吃胖了没人要。”
杨陵道:“我不认识你了。”
“别啊,那么认真干嘛,我说笑的。”木绫子有点慌。
“杨陵哥哥,你可别丢下我不管,我很好的,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
杨陵起了一身鸡婆疙瘩,他不说话,寻思:“师尊啊,以后你若恢复了记忆,会作何感想?”
兔肉烤熟了,木绫子开吃,顿时搞得满手满嘴是油。
杨陵道:“我小憩一刻钟,你一旦看见毒蛇或凶兽,立马唤醒我,还有,注意虺虫。”
“嗯嗯嗯,你睡吧,我看着。”
杨陵细细观察一圈周遭,没见到任何异常,随即抱着双膝大睡,刚刚睡着,木绫子就摇醒了他。
他猛地睁大眼睛,问道:“怎么了?”
木绫子眉头紧锁,指着小溪的另一边,道:“老鼠,那边有只老鼠!”
“哦……”杨陵气色一沉,疲倦的说道:“让我再睡会。”
说完,他又趴在膝盖上睡去,直过去半个时辰,他在睡梦中意识了到危险,倏然清醒。
木绫子拿着根火棍,站在火堆数丈之外,全神贯注,正在与一条黑蛇对峙。
那黑蛇算是较大的蛇了,如同手臂般粗,头部翘起数尺高,吐红信,喷毒雾。
杨陵害怕木绫子被那黑蛇咬到,担心极了,当即施展辟邪内功,冲扑过去,一只手捉住蛇头,另一只手钳住蛇腹,近乎千斤的力气使出,猛然拉扯,黑蛇断成两截,有头的一截被他扔到远处。
木绫子赞道:“你好快。”
杨陵反骂她:“你这个笨蛋,看见老鼠就大惊小怪,这么大的毒蛇出现却不吭气,我看你真是发烧烧傻了!”
木绫子经他一顿训斥,低头讷讷道:“我能对付蛇,却对付不了老鼠。”
杨陵注视她的目光,感觉自己好像错了。
“先前你看见的是什么老鼠?”
木绫子道:“好大,跟狗差不多大,应该是虺虫进化后的一种形态。”
练虺煞的人,先进入萎缩期,再到虺虫期,又进化至禽兽期。
处于禽兽期的练煞者,形态为各类飞禽或走兽,要比一般的豺狼虎豹难凶悍得多,寻常人很难对付。
杨陵皱眉道:“这片林子为何有那么多练煞者?”
“我不知道。”木绫子低声道。
杨陵道:“此地不宜久留,要是碰见巨形期的煞兽,我恐怕对付不了。”
他摸摸木绫子的额头,发觉没那么烫了,似乎高烧退了些许。
“你好些了吗?”
木绫子渡天劫遭受重创,三盏命灯熄灭,但她的修为依在,主命脉中蕴含巨多生命元量,体抗力要比常人强。
“我刚才出了一身汗,好很多了。”
杨陵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火棍,道:“我们走吧!”
木绫子问道:“你准备带我去哪?”
“去寻找城市。”杨陵道。
“你该不会卖了我吧?”
杨陵道:“不会的,你是我师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陵拉着她走,良久后说道:“你失去了部分记忆,其实你三百多岁了。”
“不会吧!”木绫子只认为他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