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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征战硅谷 / 53、舍与得

53、舍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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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生中最困难的是选择——莫尔(*见注)。
  人生中经最多的是选择,一事,一个人,一条……这都是选择!
  一个人的选择可以变自己的一生的命运,也可以令自己后悔一生。
  我虽然到了国之后仅仅18个月就拿到了国的本文凭,但我一直没有忘记我来国的初衷是要获得一个博士学位。
  我当时的计划是这样的:
  进入EverexInc.后,我把主要的精力都在了工作上,因为我必站稳脚跟,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我在国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还因为我的“绿卡”是在EverexInc.办的,我如果不能在EverexInc.站稳脚跟,而是中途解雇了,那么我的“绿卡”就必重头办起。
  同时我也为万一没有在EverexInc.站稳脚跟了备,那就是重新到学校去继续我的学业。
  因为如果没有在EverexInc.站稳脚解雇了,一时又找不到工作,那我的学生身份还在,因此可以把重学校作为一个过渡,一面念书一面继续找工作,因为我有了国的学,找工作已经不是一个障碍。
  但作为一个外国留学生,在国念书是要不菲的学费的,因此我进了EverexInc.后没有继续念书,而是把念书要的钱存了起来,以防万一我没有在EverexInc.站稳脚解雇了,一时又找不到工作,我能够继续到学校去念书从而维我在国的合法身份。
  这是我为么进入EverexInc.后没有继续念我的博士学位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然而,进入EverexInc.开始工作后,我的想法慢慢发生了变化,其中的一个主要触发因是那次我和苏主的谈话。
  在那次谈话中,苏主对我建议他招聘一个博士进来的建议不屑一顾的观点给了我很大的触动。
  后来我在工作中慢慢地发现苏主的观点不是没有道理的。
  国是一个非常崇尚实用主义的国家,这和中国有很大的区。
  在中国,学而优则仕是有着几年的传统的,但在国,从来不会把学位在第一位,而是把解决问题的能力在第一位。
  在我离开EverexInc.后,在激烈的职场竞争中,是验了苏主的观点的正性。
  我发现,我在SantaClara的那些学长们,拿了博士学位后,工资未必比我高,很多人不仅工资比我,有的甚至还很多,包括找到的公司也没有我的好。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以前我不道的秘密,那就是在国,博士生就是博士导师的一个廉价劳动力!
  导师要课题,把一些课题中的琐碎事情给自己带的学生去,最后虽然在论文上也能上你的字,但你正从中学到的东就少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你是在导师的带领下工作的,这样你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就得不到锻炼。
  不过最致命的是:当时国最进的学术都是在工业由那些高小公司发出来的,然后慢慢变成书上的东。
  因此你在学校中学习5年,和在工业的高公司里工作5年,学到的东和得到的锻炼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不过,中国几年的学而优则仕想是蒂固的,因此在我心中,想获得一个博士学位一直是个梦想,因此我在工作上和经济上全站稳脚之后,我选择了利用业余时间到我的SantaClara去念一个博士学位。
  我选的博士课程是四年,修2年的硕士课程,然后修2年的博士课程,最后写一篇博士论文的那种。
  读书对中国人来说本不是么难事,因此各种课程很快就都修了。
  下来是论文,虽然有点难度,但还没有听说有人因此而拿不到博士学位的。
  不过,这到了我这里,还成了问题!
  因为按规定,这论文必在一本有响的杂上公开发表过行,因此论文的题目非常重要,而要时间去一番入的行,否则这论文是绝对发表不了的。
  在国,成一篇博士论文的途径有二条,一条是跟着导师去课题,然后跟在导师后面发表一篇论文,但这意味着课题主要的内是导师的,你虽然也能帮助点,但主要的工作只是帮助和理数而已,与付出的时间相比,实在不成比,但这是一条比较易的途径。
  还有一条是导师给你一个课题,或者你自己找来一个课题,你自己独立去,但不是所有的课题都是可以出成果的,没有成果,那论文就是洞的,自然不会得到业内同行的认可,因此这是一条比较难的途径。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选择跟着导师一起去课题出论文。
  我虽然希望获得一个博士学位,但我希望能够正学到东,而不是去用宝贵的时间“换”来一个博士学位。
  在上纪90年代,那时国的“硅谷”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摇篮,人社会正处于从工业时代迈向息时代的前夜,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把一篇博士论文和解决一个工业迫切要解决的问题在价值的天平上,那价值的天平一定是向解决工业迫切问题倾斜!
  我面临一个选择:
  要么弃当时国“硅谷”遍地是“黄金”的机会,跟我的导师去课题写论文,这样没有不成博士论文的风险,但却有失去很多工作上的机会;
  要么自己选课题,然后一面工作一面成论文,这样不会失去工作上的机会,但却有很大的最终不成博士论文的风险。
  经过反的纠结和犹豫之后,我最终决定自己找博士论文的题目,因为我希望去我自己兴趣又能帮助工业解决一些迫在眉睫问题的课题,而不是跟着人去只是为了获得博士学位而自己不兴趣的课题。
  自己喜欢的事情,自己想的事情,而不是为了大的利益去人要我的事情,这是镌刻在我骨髓里的东,这样的想法在我日后国创业的过程中尤为突出,不过这是后话。
  人生是一场负重的狂奔,但你的体力是有限的,你的生命也是有限的,因此你要不停地在一个岔口出选择,而一个选择,都将通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
  不过说实话,我在工作中并不缺乏好的博士论文题目。
  但我有我的苦衷:
  在学校里,你的成果只是一个理论性的东,还没有业化,因此尽发表;
  但在工作中,我的成果则是已经业化了,其背后是核心的业机密,这能拿出去公开发表吗?!
  时间就在这纠结之中来到了2000年,那是我必成论文的最后一年,因为按规定,非有殊情况,否则必在8年内成论文!
  我的导师陈叔伯把我了去。
  见到我,他焦急地说:“怎么样了?你不成博士论文,就只有学没有学位了!”
  我听了,笑笑,说:“国街头擦皮鞋的博士已经有很多了,还会因此而少我一个吗?”
  说了后,我又后悔了,心想这下可惹祸了。
  想不到我的导师没有大发雷霆。
  因为毕竟我讲的是事实:在国,你学位高,找工作就难。
  因为你学位高,起薪就高,而如果没有对应的能力后盾,那谁愿意聘用你?!
  因此,在国擦皮鞋的博士生比擦皮鞋的硕士生多,而擦皮鞋的硕士生一定又比擦皮鞋的本生多。
  “那你这么多的功夫就白费了!”我的导师用有点责怪的口吻对我说。
  我耸耸肩,说:“我也没有办法。”
  “您看,我在SupertonicCorp.发上第一台数字化显示,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论文题目,就《Discussionoftheworldfirstdigitizedmonitor(第一台数字化显示之探讨)》。但是我能这样写吗?因为这是公司的最高业机密!”我不无抱怨地对我的导师说道。
  我的导师听了,说:“这当然不能写,因为这还涉职务发明的问题。”
  “又比如,我在AIO把ICN术应用到TrackSystem中去,本来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论文题材《TheResearchoftheWorldFirstICN(第一个智能控制网络的)》。同样,这我能写吗?因为这也是公司当时最高的业机密。”我继续无奈地讲道。
  我的导师听了,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没有说话,不过脸色显然缓和了许多。
  “又比如我在LunX参与发的上第一台用的CWDM通系统,这本来也是一个绝佳的论文题材《DesignoftheWorldFirstCWDM(第一台CWDM的设计原理)》。然而我能写吗?原因仍然这是公司最高的业机密!”我一口气讲了三个子,表示不是我不想写博士论文,而是限于客观的原因而实在无法去写。
  此时,我导师的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责难变成了同情。
  “所以老师您看,这些题目个都可以写一篇出色的论文,但我能写吗?而如果不用这些题材,势必要我在余的时间去很多无关的行。但我哪有这么多的余时间啊!”
  我的导师默然无语。
  因为我说的都是实情。
  我从1993年开始到2000年,在这短短的7年时间里,我已经换了5个公司了。个公司都是一个细分领域中领头的。而国硅谷在那个时候的高发展很快,一个新术的生命最多是18个月,随后又有新术问,因此要紧跟高发展的伐,就要不停地学新东,重要的是学了新东就要马上着解决新的问题!
  由于:进一个新公司,必然的一个全新的领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你必迅从门外汉变成一个内行专家!
  以我最后工作过的公司LunX为,我加入的时候,连DWDM这个词是么意我都不道,而当时还没有CWDM这个词!
  但1年后,这上第一台用化的CWDM就从我手上出去了!!
  这就是硅谷!!!
  这些,我的导师当然都道。
  最后,我的导师好心地建议:“要不,我给你申请一个殊的2年延?”
  我点点头,同意了。但我心里道,使多给我5年也没有用的,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我的导师见我同意了,这露出微笑,着我说:“经不起工业的高薪引诱!”
  我笑了笑,不是吗?在LunX,我的年薪是12万,而我的导师那时8万。
  不过,有时候想起来,我到很对不起我的导师的。可能我是他的唯一一个途而废的弟子。
  不过,我不敢说我是他最有成就的弟子,但肯定是过的事最多的弟子之一,而这个记录会继续下去,因为我还在不停地多的事情!
  中国,有瓶酒,不是很有,舍得酒。它的广告词是这样说的:“有舍有得!”
  我在国15年的时间里,没有获得一个博士学位,一直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遗憾。
  但直到很多年过去了,我明白一个道理:人生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事,不你大事还是小事,只要你了对社会有益的事,这事就是人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要事,是想要大多的事情,那你就必要学习。
  在大学里,我们学么?学的是正的学习方法。
  而攻读博士,我们学么?学的是正的方法。
  然而,学习是为了好地事,因此学习是手不是目的,现在很多人恰恰这关系给看颠倒了。
  我的一生中个这么几事:
  第一事是发了中国第一天微型精密温度控制电脑,帮助中国生产出了微晶玻璃,终结了中国冬天玻璃杯会爆裂的;
  第二事是发了上第一台数字化的电脑显示;
  第三事是发了ICN,帮助中国获得了联合国开发署援助的项目资金;
  第四事是发了上第一台用化的CWDM通系统。
  这其中的一事,其价值都抵得上一个博士学位。
  因此从这点出发,我的人生虽然没有获得博士学位,但胜似获得博士学位。
  你若喜爱你自己人生的价值,你就得给创价值——歌德(*见注)。
  很多时候,弃,并不意味着失去,因为只有弃会有另一种获得,因为一个人不可能么都得到,所以必学会弃。
  顾我在国15年的生涯,我在与“老”面对面的竞争中可以用二个字来形,那就是“胜”!
  但这必归功于1983年到1988年这5年我在中国的练。
  在这5年中,我学会了如在逆境中前行,学会了如在困难中坚,我的组织能力、理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得到了在我的同代人中少有的锻炼机会。
  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弃,从而有了多的获!
  试想:
  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弃了去上电大当辅导员,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参与重大微型计机应用项目开发的锻炼机会——这些机会让我在嵌入式系统和SOC的发上有了超绝大多数我的同代人,包括本土的和国的同代人的可能;
  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弃了去镇江农机学院读生,包括弃了早早地就来国,那就不可能有后来参与中国早革开的企业承包/赁的锻炼机会——这些机会让我在高项目的组织能力上、理能力上和如解决难题的能力上有了超绝大多数我的同代人,包括本土的和国的同代人的可能。
  因此,如果没有这5年的练,使我去了镇江农机学院读了生,然后去了吴箐玮的所工作,那么我面对我的竞争者时,无论是国本土的还是来自国内的留学生,都没有发优势;
  包括使是早早地来了国,作为一个刚到国不久的外国留学生,在没有实际工作经验的情况下,本没有可能去在难度和高度上等同于当时我在国内过的那些微型计机应用项目,这是因为国崇尚实用主义,国不是一个讲学、讲资的地方,而是一个调实际工作能力的地方。
  重要的是,第三次工业革命拐点的出现是由于上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个人计机的大规模普,国“硅谷”的黄金十年是从1992年顿当选国总统后开始的,此时我恰好来到了国并刚刚获得了国的学不久,因此使我早来国几年也没有用!
  这好比短跑比赛,关键不在于谁到了起跑线,而是发令枪响的那一刻谁备得充分和有爆发力。
  而我在国内那5年的练,让我在“发令枪”响的那一刻比我的竞争者们有了充分的备和拥有了的爆发力!
  将欲之,必予之——孙子(*见注)。
  `
  *注:孙子是中国春秋时著的军事家、政家,尊称兵圣,誉为“兵家之师”、“东方兵学的鼻祖”。孙子著有巨作《孙子兵法》十三篇,为后兵法家所推崇,誉为“兵学圣典”,置于《武经书》之首,在中国乃至军事、军事学术和哲学想上都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并在政、经济、军事、文化、哲学等领域广泛运用,译为日文、法文、德文、英文,该书成为国际间最著的兵学典范之书。。
  *注:歌德是十八纪德国著的想家和文学家,主要代表作有《少年维之烦恼》和《葛兹·冯·伯利欣》。
  *注:托马斯·莫尔是十纪欧洲著的早想社会主义学说的创始人,华横溢的人文主义学者和阅丰富的政家,以其著《乌托邦》而垂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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