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吕效尧与慕容独夫一上手，处处小心在，防他腿上功夫，心中骂：“娘的，短短年不见，这厮腿上功夫练得如了得，当了不起。”
　　说慕容独夫，眼瞧吕效尧拳劲刚猛，势不可当，心里着实佩服：“好个吕松老儿，整日里悠闲过，锦衣玉食，手上功夫半点儿不曾落下，甚至比当年还要精进，他娘的有毅力。”
　　两人紧紧缠斗在一起，我一拳，我踢一脚，斗的好不热闹。
　　渐渐地，两人额头上均已见汗，累得气喘吁吁，臭汗透气，仍不肯罢手。
　　吕欣童远远站在一旁观战，眼瞧父亲气力不继，左支右绌，心中甚是担心，手抚下巴，灵动有韵的眼珠儿滴溜溜一转，出一好办法来。
　　手刮了刮脸蛋儿，手捧喇叭状，冲着慕容独夫合着拍子唱：“呸呸呸，不羞！家劫舍他在行，杀人火属他牛！若问他是哪一个？嘿呦！慕容老贼坏得！呵……”心下甚是得，手掩樱桃小口嬉笑不止。
　　慕容独夫闻听吕大小姐出言嘲讽，甚是不悦，心骂：“臭丫头！待我倒吕松老儿，我不过去撕烂的嘴。”
　　“哎唷！”稍一分神，躲的稍微慢了些，吕效尧一拳揍到右肩上，手臂登时脱臼，痛的呲牙咧嘴，“哇呀呀”一吼叫，抬脚猛踢吕效尧小腹。
　　吕效尧侧身闪过，一抄左手，抓住这厮的脚踝，右手攥拳，猛击他的脚掌，慕容独夫觉一阵钻心的疼，整条右腿痛后麻，渐渐失去觉，仿佛本不存在了一般。
　　吕效尧顺势抬脚，狠狠踢慕容独夫的胸口，瞬间飞出一丈开外，“咕咚”，栽倒地上，口吐鲜血，蜷腿抱膝，杀猪似的嚎叫不止。
　　吕欣童隔远张瞧，隐隐瞧见慕容独夫的脚掌上扎着一点绿的东，伸手一摸云鬓，奇：“咦？我的翠玉簪子，怎跑到这家伙臭脚丫子上去了？”
　　眸微眨，恍悟：“哦……！我晓得了，定是爹爹方才摸我头的时候给偷去了。
　　哼！偷人家东，也不跟人家会一声，不羞！”
　　慕容独夫败得如惨，萧鸿峰摇头叹息：“唉，枉自慕容堂主空有一身上好的功夫，终究还是着了人家父女俩的儿，可惜！可惜！”
　　一招得手，吕效尧心中大喜，哈哈大笑：“慕容老贼，今天就是的死，拿来吧！”一声喝罢，挥拳猛扑。
　　眼瞅着拳头将要落实在慕容独夫的脑袋上，忽觉拳锋阻，一股劲的力袭来，吕效尧抵挡不住，瞬间给掀翻出去，“噔噔噔”，朝后连连退却十步不止。
　　待稳住脚步，定睛一瞧，来是萧鸿峰上前，用衣袖遮挡拳锋，一遮一掀，成功救下慕容独夫的性。
　　吕效尧咬牙愤恨，暗暗心惊：“我这一拳力何止千斤，连树都能震断，竟给他轻轻松松化掉，人功力胜我何止十倍，吾不如也。”
　　萧鸿峰施奇功救下慕容独夫，卷起衣袖，缓迈步来到吕效尧的跟前，语气平和不愠：“吕庄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方才慕容堂主若是对痛下杀手，刻焉有的在？既已将他伤，何苦非制他于死地不可。”
　　吕效尧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咬牙忿喝：“杀妻之仇，不戴天！我今日非杀他不可，阁下定要一力阻止吗？”
　　萧鸿峰哈哈大笑：“他是我的属下，我岂能见死不救。
　　阁下既然定要杀他，就必须过我这一关。”
　　微转项，吩咐：“来人！抬慕容堂主出庄，去好好救，不得有误！”
　　“遵！”
　　两名黑衣人迅上前，将慕容独夫驾起身来，离开松月山庄。
　　吕效尧眼见仇人人抬走，却又无可奈何，唯有哀怨叹息不止。
　　慕容独夫虽侥幸逃得性，伤着实不轻，右腿吕效尧用簪子扎透涌泉穴，又铁拳劲力震断腿上经脉，一条右腿彻底报废，给吕大小姐日后杀他报仇，省了不少气力。这是后话，在姑且不。
　　慕容独夫人救走后，萧鸿峰呵呵冷笑两声，平淡开口：“一个时辰不到，吕庄主连败我两名手下，然了不起！无怪乎圣主对如视。
　　吕庄主，可否与萧某走上两招？”
　　吕效尧稍作沉吟，吁叹一口气，颓然：“阁下神技惊人，吕某自愧不如，避免当众出丑，不比也罢！”
　　萧鸿峰哼哼冷笑两声，“既是如，还请吕庄主依照前言，将碧眼金蟾与在下，如何？”说着，朝前伸出右手。
　　“这……”
　　吕效尧绝不甘心让出宝物，将手一摆，昂然喝：“恕难从。”
　　萧鸿峰心中稍有不悦，冷言：“如，还是请吕庄主下场赐招儿吧。”
　　吕效尧毫不畏惧，凌然喝：“如，得罪了！”话音未落，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运使劲力于臂上，挥拳便。
　　眼前青影一幌，吕效尧还未来得应，忽觉对方的手贴在自己背上后心穴，不禁大惊失色，暗暗叫苦：“糟糕，我休矣！”闭眼等死。
　　呆了半晌，发觉对手内劲含蓄不吐，待过神来，萧鸿峰已然撤掌势，方对方本不算对自己下杀手，心中稍感欠，惊吓之余，早已汗浃背，甚是狼狈不堪。
　　转身来，双手抱拳，朝萧鸿峰施过一礼，歉然：“惭愧！惭愧！在下自负拳功精深，竟连阁下一招都抵不过，甚是汗颜！在谢过阁下饶之恩！”
　　萧鸿峰摆了摆手，笑：“吕庄主言了！吕庄主功力深厚，拳法精奇，萧某甚是佩服！
　　因庄主方才连斗两场，内力消耗不少，萧某一时侥幸这才得手，庄主又何需介怀？！
　　请庄主行歇息片刻，待复气力，我二人行切磋也不迟！”
　　吕效尧这是萧鸿峰的谦虚之辞，目前別无他法，也好依他所言。
　　见父亲悻悻地走厅来，吕欣童忙朝丫鬟小翠吩咐：“小翠，赶紧地，沏一壶好茶端过来！”
　　“是！小姐。”转身屋。
　　吕效尧缓缓坐下身来，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吕欣童趋步来到父亲身后，伸过纤纤玉手，替父亲捶肩乏，面带微笑：“爹爹！是小偷！”
　　吕效尧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吕欣童小嘴儿一撅，嗔怪：“少装糊涂！方才也不是谁，趁人家不注，偷偷摘走了人家头上的翠玉簪子。
　　偷东不说，偏偏还将它扎到那王八蛋的臭脚丫子上。
　　哼！必须赔人家一枝的。要不然，我，我也不理了。”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计较这些，让吕效尧好不“气恼”，拍了拍女儿的手，哼笑：“成！等有时间，爹买枝一模一样的，还给就是了。”
　　吕欣童嘻嘻一笑，扭怩：“这还差不多。”
　　不多时，茶水端上前来。小翠倒上一杯，递到吕效尧的手上。
　　吕效尧过手来，压低声音，对小翠吩咐：“小翠，呆会儿我尽全力缠住那厮，带小姐由后门离开，火逃出庄去，走得越远越好，记住没？”
　　“可是……”
　　未小翠话出口，忽听萧鸿峰哈哈笑：“吕庄主！把萧某瞧成人了，萧某纵非英雄好汉，又岂会厚颜无耻的去为难两个姑娘家！
　　这样，岂非太小瞧萧某了？”
　　吕效尧瞠目结舌，半天说不上话来，惊叹：“这厮内功然了得！”
　　喝完茶，起身走上跟前。吕效尧双手抱拳：“吕某休息够了，阁下请赐招吧。”
　　萧鸿峰微微点点头，一扬手，礼让：“甚好！请！”话刚出口，二人立马斗到一处。
　　萧鸿峰是伸手招架，不主动进攻，饶是如，吕效尧依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斗不到三十合，吕效尧忽觉浑身酸软，四肢乏力，又惊又疑：“咦？我这是怎了？”
　　勉招架住萧鸿峰发来的一掌，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也站不起身来，尝试着一口内力，气息窒滞，运转不畅。这才识到，自己中毒了。
　　见父亲倒地，吕欣童忙奔上前来：“爹，怎了？”
　　吕效尧长吸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吱唔：“我——我中毒了！”
　　“？中毒？”吕欣童满肚狐疑：“奇怪？好端端的，爹爹怎会中毒？”
　　忽地起，方才爹爹喝了一杯茶，愤怒不已，二话没说，“啪”，扬手朝丫鬟小翠的脸上掴一巴掌，怒骂：“贱人，枉我平日里待不薄，竟敢下毒害我爹爹，的良心让狗吃了？”
　　小翠手抚痛处，晶莹的泪珠儿簌簌的滚落下来，委屈：“小姐，冤苦小翠了，小翠感念小姐和老爷的大恩大德还来不呢，又怎会下毒害老爷？”
　　吕欣童手桌子上的茶水，愤然喝：“这茶不是沏的吗？”
　　“是小翠沏得不假，可是……”说间，猛然起一事。
　　转过头来，站立一旁的夏竜，恼怒：“少爷，我起来了，方才我沏茶的时候，曾到过屋子里来的，而且还挨到我的身边来。
　　说！为何要害小翠的？”话刚出口，“哇”的哭出声来。
　　面对小翠的控，夏竜脸上顿显慌乱，摆了摆手，吱唔：“不……，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分是自己下的软筋散，，休要胡乱冤枉好人。”
　　一听夏竜出“软筋散”仨字，吕效尧都白了，甚是心寒。
　　呵呵冷笑两声，凄然叹：“枉我吕效尧英一，不到，人还未老，竟已然成为了有眼无珠的老糊涂，错把满心算计的狼崽子给当成了好师侄，
　　哼！是画龙画虎难画骨，人面不心呐！”
　　听过父亲的话，吕欣童自己错怪小翠了，忙朝赔不是。
　　转而责夏竜：“姓的，好个臭不要脸的，枉我爹爹好心好的照顾，竟然狼心狗肺的下毒害他，他娘的还是人吗？连畜生都不如。”
　　姑娘家的忍无可忍，满口脏话嗖嗖的溜出口来。
　　“我……”夏竜羞得面红耳赤，扑一声，跪倒在吕效尧的跟前：“师叔，误会我了，的不是我呀！”
　　“滚开！我不是师叔。”吕效尧愤然骂：“如不是，又怎会是软筋散？
　　还有，我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到姓萧的使，前来我家盗碧眼金蟾的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惨然：“我早该到是这样的——
　　林总镖头武功高出不多少倍，尚且不敌身死，十人当中，唯有然无恙的逃过劫难，当是技艺超群吗？
　　狗屁！
　　就凭那两下子，怕连人家一招都不住，若不是了人家的胁迫，甘当走狗，又岂能苟性？
　　哼哼，我实在是替师兄感到不值呀！竟了这等狼心狗肺，没有骨气的徒弟，当是丢尽了他老人家脸面。”怒目圆睁，瞪视着夏竜，恨不得将他生吞剥。
　　夏竜仍欲开口诡辩，忽闻站立一旁的萧鸿峰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一阵，上前说：“子，有是，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了，又有何不敢认的？”
　　事已至，夏竜无言可辩，“噌”地跳起身来，两眼红，萧鸿峰面门，疯狗般似的痛骂：“是，是！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这狗娘养的给害的。
　　如不是中了给我下的三日消魂散之毒，如不是了的胁迫，我干嘛要冒这大的风险来谋害我师叔的？
　　姓萧的，横竖都是个死，大爷我跟拼了。”话音未落，犹如疯狗般朝萧鸿峰身上猛扑过来。
　　萧鸿峰也不闪躲，哼哼蔑笑：“就凭！”
　　轻轻一挥袖，夏竜好似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两丈远，“咕咚”，栽跌到地上，吐血不止。
　　萧鸿峰缓缓走上前来，俯瞰着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夏竜，冷言讥讽：“小子，凭这块，也配跟我动手，配吗？
　　像这种没有骨气的狗东，本不配服用我天狼的圣药！”
　　夏竜心头一阵惊颤：“那，那是……”
　　萧鸿峰冷笑：“实话告诉吧，那不过是一般的麻筋散罢了。”
　　夏竜这才自己未中毒，心中大喜，匍匐在地上，朝着萧鸿峰连连叩头乞饶：“大爷饶，大爷饶！
　　小人适才不是有冒犯，还请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过小的一条狗吧。”
　　瞧他跟赖皮狗似的趴在地上摇尾乞怜，吕欣童心里甚是鄙夷：“呸，不要脸！一点骨气都没有。”
　　萧鸿峰哈哈一笑：“心，就这种货色，还不配死在我手上。”言语中净是轻蔑与鄙视。
　　转身，走到吕效尧的跟前来，语气不舒不缓：“吕大庄主，事到如今，可还有话说？”
　　吕效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口：“呸，要杀就杀，何必啰嗦。要吕某像那狗东一样，对摇尾乞怜，却是痴心妄，白日梦！”
　　萧鸿峰哈哈大笑：“吕庄主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当然不会跟他一般下作！
　　圣主有，不准伤害性，萧某不敢不遵！
　　可是，其他人，未必了。”说着，撇了眼依偎在吕效尧身侧的吕欣童，吓得容失色，浑身不住的颤抖起来。
　　吕效尧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愤然喝：“敢？”
　　萧鸿峰哈哈一笑，厉声喝：“有何不敢？”
　　话音未落，抬手朝站立旁侧的家丁，运转内劲，“嗖”，瞬间将他给吸过来。
　　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冷森森：“若不出碧眼金蟾，这就是下场。”
　　手一使劲，“咔”，扭断了这人的脖子，吓的吕欣童“哇呀”一声尖叫，一头扎进父亲的怀抱，娇躯犹如筛糠般颤抖不止，娇声瑟抖：“爹，我怕！”
　　吕效尧紧紧揽抱住女儿的身体，“童童不怕，有爹爹在，不会有事的。”
　　嘴上说不怕，可心里怕的要。他倒不是在自己的生死，而是生怕女儿会有危险。
　　怒眼盯着萧鸿峰，冷笑：“姓萧的，然够威风，够霸，够狠毒。
　　吕某了大半辈子，今天终于大开眼界了。”
　　萧鸿峰呵呵笑了笑：“不急！这是小，如吕庄主的话，精彩的还在后头。”
　　吕效尧心头一阵惊颤：“还咋滴？莫非，还要斩尽杀绝不成。”
　　“没错！”萧鸿峰厉声喝：“上有所，吕庄主我是不敢杀，可是其他人，我本不瞧在眼里。”
　　俯蹲吕效尧跟前，口：“吕庄主，如萧某没有估算错的话，连同令爱在内，这庄子上，少说有三十来人吧。若是加上刚才滚出门去的那些，怕不下十号人。
　　怎样？吕庄主！敢不敢跟萧某赌上一把，如还是不肯出碧眼金蟾，那这些人，一个也！”
　　“……”
　　方才的一幕，令吕效尧心有余悸，这魔头抬手便可杀人，手段何其残忍，定然说的出得到，心：“碧眼金蟾固然贵，然与这十条性比，又何足哉？罢了，罢了！”
　　唤了声：“小翠！”
　　半晌，无人答应，又唤一声，仍无人肯应。
　　过头来一瞧，小翠瘫坐在地上，小脸惨白如纸，全无半点血色，身子发疟子般瑟抖不止，方吓得不轻。
　　过手，拍了拍小翠的削肩，柔声：“孩子，怕！听我的话，赶紧地，到我的房间里头，把左首抽屉里那紫檀木盒拿过来，快去！”
　　“嗯！”小翠从地上吃力的爬起身来，依言前往。走起来，犹如身处云端里，双腿飘，仿佛身子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过时不久，小翠手捧紫檀木漆盒缓缓走出屋来，萧鸿峰一抬手，“嗖”地一下子，盒子瞬间吸了过来。
　　小翠吓傻了，双腿犹如浇铸一般，呆愣地，半晌未曾动弹分毫，低头一瞧，两手空空如也，“妈呀”尖叫一声，头也不的躲屋去了。
　　萧鸿峰将盒子开，里面盛装的，是一宛若手掌般大小，金灿灿的蟾蜍，两碧绿色宝石点缀成的眼睛，好如物一般，轮奂，栩栩如生，让人瞧得爱不释手。
　　萧鸿峰欣喜万分，哈哈笑：“没错，就是它，碧眼金蟾！
　　不负圣主所托，一事总算是办成了。”
　　将盒子揣入怀中，俯下身来，冲着吕效尧呵呵笑：“吕庄主，下来，咱来谈二事——”
　　“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