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剑骨

　　天明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破庙，旁边是个脸上带着些许麻子的小姑娘，两个小辫子搭在胸前，衣服看着破旧还有有点脏但比起门外的那群乞丐她的衣服干净了许多。
　　准备挣扎坐起的天明被她重新按回到了破烂的草席上，她摇着头在天明的手上不停的画着。
　　“哑妹你放开我要去给爷爷煎药。”
　　哑妹摇着头在天明手上写画着，大小一起生活的天明懂得哑妹说了些什么摸着哑妹的头说道：“谢谢你给爷爷熬药我去看看爷爷怎么样了，别担心我没多大事就是晕了过去。”
　　听了这话哑妹才把天明放开扶着天明出了破庙。
　　哑妹刚出生就不会哭被爹娘丢在了城隍庙被个乞丐捡了回来，那个乞丐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横死街头大伙看着小丫头可怜轮流照顾她，因为她不会说话大家都叫她哑妹老乞丐识字又有耐心教会了哑妹和天明识字。
　　庙院里虽然破旧不堪却也没有杂草丛生，院子里的那套石桌石凳是庙里唯一看得顺眼的地方。老乞丐和剑皇易本初坐在那想谈甚欢看模样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旁站着个少年怀抱长剑身穿藏青袍目光凝聚不散。
　　“天明，醒了啊！过来见过你本初爷爷。”
　　“见过本初爷爷！”天明对着易本初作揖道。
　　剑皇易本初有些惊讶自己气息全敛眼前的少年双目失明是怎样感知到自己的？老乞丐看见易本初模样缓缓道：“天明天生眼疾从小就靠耳朵所以听觉异于常人，在我的长期训练之下更是在听觉一方面登峰造极啊。”
　　“原来如此！天明你到身旁来！”
　　剑皇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突然一下抓住天明的手抓捏全身骨骼咔咔作响，哑妹以为剑皇要对天明使坏撸起袖子抡起石桌就砸了过去，一旁的少年拔剑将石桌劈碎哑妹还准备抡石凳被老乞丐拦了下来，哑妹嘴里咿咿呀呀的对着老乞丐比划。
　　“不怕不怕，他不会伤害天明的。”
　　天明眼睛看不见经常会被熊孩子捉弄每次都是哑妹替他出头，哑妹天生神力力拔千斤十岁时就能拿起院里的石凳。
　　“好好好！”
　　拿捏完天明全身的骨头剑皇连连说了三个好，好似捡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哑妹把天明扯到自己的身后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
　　“鲁老头子你看你这么好的苗子你就给浪费了啊，一身剑骨练武奇才啊还有那小姑娘也不差啊天生神力。糟蹋啦糟蹋啦……”
　　“易本初你知道的我当年自废武功退出江湖早就不问世事，我不想他们两个也步入江湖不得善终啊！”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还不能释怀呢？”
　　“哼！”
　　“让他们跟我走吧！眼看这世道已经乱了你走了谁还能护得住他们呢？那块玉佩你也交给我吧。”
　　“什么玉佩？没有！”
　　“还是那个样子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那意味着你身上有玄武玉佩的消息已经泄露了，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肖宇我们走！”
　　鲁豫看着剑皇离去，哑妹扶着他进了庙堂天明跟在他们的后面，鲁豫走到神像后面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把剑，剑端有一个月牙剑身看着有伤痕累累鲁豫弹去剑上的灰尘顿时锋芒毕露。
　　那双颤颤巍巍充满褶皱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剑，鲁豫的眼眶有些湿润这把剑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儿时的调皮、年少的喜欢、中年的悔恨、老年的叹息。
　　“天明啊它叫碎月陪伴了我数十余载现在把它教给你切不可堕了它的威名。”
　　“爷爷，我不会武功啊！你拿给我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送给剑皇呢！”
　　“混账东西！这柄剑是谁都能碰的？记住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是，爷爷！”
　　“我现在给你演练一边剑法你竖起耳朵仔细听。这套剑法叫做逐月剑法共有十三式，逐月剑法步伐灵活剑法由慢到快练到最后一式出剑由如月光闪过，练到顶峰之时一剑闪过星河暗淡日月无光。你记住了吗？”
　　“嗯，爷爷我勉强记住了不过可能没你那么快。”
　　“嗯，你练一遍我看看。”
　　天明捡起地上的木棍勉强的打完了一遍剑招，老乞丐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老乞丐指点着每一个动作的要领直至日落西山……
　　夜晚破庙的火堆照亮了一点点黑夜偶尔爆出一两颗火星子，火堆旁的乞丐坐讨论着那家善人布施积德那家恶犬撵人，偶尔还会谈谈那家小姐姿容月貌那家公子风流倜傥。
　　老乞丐拉着天明上了房顶抬头望着空中零散的星星。
　　“天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医治好你的双眼，一定要抬头看看头顶的星河好好的去看这个充满魅力的世界。”
　　“嗯，爷爷！”
　　“天明，以后爷爷要是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要照顾好哑妹不要让她受委屈。”
　　“爷爷，你会一直在的，还有啊哑妹谁还能让她受委屈啊？她比我都还要凶你看看谁不怕他？”
　　房顶下哑妹在一旁发着呆拿着稻草杆子在地上画圈圈，鲁豫看着地上呆傻可爱的哑妹又看了看天明道：“你不就能让她受委屈吗？”
　　“爷爷，我那敢啊！她那暴脾气非把我揍成猪头不可。”
　　“时辰要到了啊！”鲁豫望着那轮新月喃喃道。
　　“天明啊，把这件衣服穿在里面记着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把它脱下来。”
　　“嗯，爷爷！”
　　“好了，去帮爷爷买壶酒来还有一只烧鹅。”
　　“好！哑妹我们走去给爷爷买酒。”
　　哑妹扔下稻草杆子拉着天明就往外跑她感觉拉着天明去逛街是最开心的时候，她不能说想吃什么别人也很难理解有天明在就不一样了，要吃什么在他手写一写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天明他们刚走庙里其他的乞丐被通知去参加大会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人叫老乞丐一起走老乞丐摇了摇头他还要等天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