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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惩恶录 / 第三章 药园杂役

第三章 药园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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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树下呆坐了半日,墨染白一苦无对策。
  待到傍晚天将薄暮时,忽见两辆马车自远处驶来,停在了长生门外殿门口。
  自那马车上下来了二男三女。
  两个男的,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该有四旬年纪,须发微白,面容和蔼,手执浮尘,穿一葛布道袍。
  另一个该比墨染白大不了几岁,穿着华服锦衣,带着白玉冠,一副翩翩子的扮。
  剩下三个女,两个应是丫鬟,中间一个是小姐。
  那小姐生得委实端庄,身形款款,眉目如画,穿一素色的纱裙,头上挽着垂鬟分肖髻,是一个待字闺中的扮。
  墨染白望得切,心道这几人必是长生门里事的,便不是,自己也要出去碰碰运气。
  到此处,他也顾不得许多,急忙从树下起身,拾起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那马车急急奔去。
  一面跑,一面大声疾呼:“列达,我是来投效长生门的,伏请为传,方便一二!”
  “哎呀!白天那臭要饭居然又来了!”
  几个守门弟子见状,大怒着正要冲出来。
  却见马车下那锦衣子沉声道:“你们退下,让我来。”
  说罢,他拔出手中的长剑,一个腾挪,轻轻落到墨染白的身前。
  墨染白正要向他行礼,却见他比了个起手剑,像是要同自己动手的样子,忙道:“这子,素昧平生,为何见面就要如此?”
  那锦衣子冷笑道:“你还问我么?看你作一个乞丐扮,手里却拿着剑,分明是个刺客,行刺我家长老!”
  “误会,误会!”
  “少废话,你误不误会,吃我几剑说。”
  墨染白正待解释,对方却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大喝一声,一柄长剑刺向他心口要害之处。
  墨染白大骇,对方来势汹汹,蛮横如此,自己若不抵抗,只怕顷刻便要毙命,只得一面躲避,一面扬起手中的剑,边战边退。
  其实他剑术不输对方多少,甚至精妙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可惜就可惜在,他全身上下无一点修为,无法将周身灵力注入剑招之中,故而越越吃力,渐渐地就要不支。
  对面那锦衣子与他手片刻,已他是个没有修为的平凡人,心中又是蔑视对方,又是暗自羞愧。
  一个不是修士的人,居然也能下自己这么多招,他是越越气愤。
  另一头的马车下,那小姐扮的姑娘见状,对一旁的老询问道:“爹,发生何事了?怎么沐风师兄和一个乞丐动起手来呢?”
  那老道:“我亦不他所为何事,走吧,蕊珠,咱们一起去看看。”
  二人说罢,便缓缓向墨染白这边走来。几个看门弟子连同两个丫鬟也跟在身后。
  墨染白此时已经到了弩之末,全凭着自己家传的剑法,以心底的一股怒气苦苦支撑。
  那叫沐风锦衣少年却是越战越凶狠,他只觉得天自己不把对方杀死,后若是传出去,怕是要个长生门的弟子耻笑。
  堂堂长生门天枢殿大师兄,居然连一个没有修为的乞丐也不过。
  一念至此,他便动了杀心,调转周身灵气的同时,心中催动长生门密传的剑诀,算一剑将对方结。
  “师兄这是要么?”
  那老叫蕊珠的小姐捂着嘴,吃惊道。
  “沐风!住手!”
  那老亦看出对方动了杀念,急忙挥了挥手中的浮尘,紧着一道青自那浮尘中掠出,将那沐风手中的长剑击落。
  “师父!”沐风没到对方会为了一个乞丐如此,咬牙道:“我看此人手拿利剑,必是一个刺客无疑,您为何要救他?”
  那老摇头道:“你太冲动了。这少年虽握着剑,但老夫看他周身没有一丝灵气,本不是修士。试问哪个愚人会派这样一个人来行刺呢?”
  “么?原来这乞丐没有修为?”
  “呀,没有修为也能和沐大师兄缠斗这么多时。”
  几个看门弟子闻言,忍不住悄悄议论起来。
  沐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暗怪师父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赌气道:“师父既然这么偏袒一个乞丐,那徒儿自然没么好说的。”
  言毕,他转头便走,运着身法,一个起身,越过外殿墙垣,仿佛鹰隼般飞了进去。看得出此人轻功应该不差。
  见对方如此,那老摇了摇头,转身对墨染白道:“小兄弟,你是何方人氏?到此何为?”
  墨染白闻言,心里暗自计较:那青阳梦云已是动州的人物,我若坦白身,只怕长生门慑于对方的淫威,不肯留于我。权宜扯个谎罢,将来时机成熟,和盘托出,也应不迟。
  于是道:“禀老人,小子叫墨白,家住秦州古阳城外,父母早逝,留下些田产地契,本也衣食无虞。奈何岁狄犯边,毁我庄田,家里的仆从四散而逃,连我也死一生。”
  “秦州古阳郡?那离我们燕州彭城郡,可不下有千里之遥啊?小兄弟,你是怎么走到此间的?怎么又会到我长生门来?”
  看那老的神,似乎是将将疑。墨染白只好又道:
  “家业既没,小子只得拾些细软,骑着马一东行,不刚走到陵郡和彭城郡界,又碰上人剪径,将盘缠和马匹夺去,幸而我有些武艺,拚了性命,,逃到此间。”
  他是个不会说谎的,纵已三迫自己,终是脸色微红,头也低低的,不敢与对方对视。
  那老已看出了些么,考虑了片刻,抚着胡须道:“非我长生门不留于你,只是四方英雄,欲到我门下修行的,月都要按时缴纳门费,这是第一门主定的规矩。可我看你一身茕孑,不像是能缴得起门费的样子。”
  墨染白闻言,心道:俗言“钱能神”,如此,到了这样的方外之地,居然也不能免俗。
  可他自己除了一把家传宝剑,一张羊皮之外,哪里还有么多余的财物,了,道:“老人,您看这样可否?我到贵门学艺,虽不缴费,但月替你们挑水担柴,莳弄草,只望你们留于我便是。”
  一旁的蕊珠姑娘已了他前之语,怜他身,便向老道:“爹,后山看药园的伯伯,近来似乎病了,正缺一个人手,您看……”
  那老了,对墨染白道:“学艺之事且下莫,我看你没有容身之所,可愿入门中当个杂役么?”。
  墨染白心中计较,现在自己龌龊如此,他将来如何,不如入门说,于是点头称谢。
  就这样,他成了一个长生门后山看药园的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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