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那是9167年发生的事。我们学校是彻底瘫倒了，学校没有校长，没有课上，一切处于无政府状态。我们几个农村的孩子没有城里孩子的激情，天只是扑克、下下棋，无所事事，这样又经遭到“歌派”的嘲讽击，于是就索性只身家了。
　　大哥询问了学校、城里的情况后，还赞扬我得对，他说：“你还不来，我就要你嫂子去你来了呢。”
　　可到家里还是不得宁。炳发大哥通我们几个中学生到大队部中写标语，要把“公”、“忠”二字印遍村子里所有的门面上。通过十几天的努力奋斗，终于把全村里的大门、小门、厕所门、牛栏门都印上了红漆的“公”、“忠”二字。随着“革命斗争”的入发展，炳发大哥又排我们跟随干民兵去抄了几户地主富农的家。说是地主、富农妄图反攻倒，还暗中动并留下了房屋、田地的地契，必将它们查找出来焚毁，把他们倒。但经过两天的翻箱倒柜折腾来折腾去，除了拿几本唐诗宋词、家姓、三字经和陈旧的几块黄、绿、红外，没有其它。
　　炳发大哥不甘心，又命令干民兵将几个地主富农分子抓了起来关押在大队部。不他们怎么了解到了下留的父亲现在还在外，有外关系就是阶级异己分子。因此，下留也抓了进来。其他几个坏分子家里天送饭来，可下留孤身一人，大哥只得排桂嫂家送饭了，于是肥婶就柱着拐仗天给下留送饭。
　　小组讨论的结果是：下留是个瞎子，留下他也掀不起大浪，了他；富农分子炳田陪杀，给他警示警示；那三人杀了。会上尽招到了炳发对下留的处置表示的烈的反对，小组还是这样决定了。
　　行刑的那天下午，风刮得很猛烈，对三个坏分子的刑事判决十分简洁，没有判词，没有告。
　　我呢，因为身材瘦小，文质彬彬，炳发大哥命令我牵着下留家。
　　这天晚上，当我与同村的干民兵一同巡逻时，这干民兵告诉我：“三个坏分子不堪一击，是用大棍棒往他们的腿腓处一横扫，便倒在了地上，随后你一棒，他一棒，一会儿就砸烂了他们的狗头。”
　　“三个人在一块死的么？”
　　“不是，三个坏人分带到三个地方。”
　　“他们不喊么？”
　　“那么大的棍棒一击，还喊得出来？”
　　“那个陪杀的富农呢？”。
　　“你是说我们村的炳田？他呀，个人瘫倒在地上，后来是两个干民兵拖着他来的。”
　　我不说么了，跟着他慢慢地巡逻。只是心里不停地想，邻村的三个坏分子我不道他们的罪行，可炳田叔我是很楚的呀，大哥说他从前直到现在都是一个样，除了勤俭贪小便宜，没么了。解前有一年，他借了一担稻谷给人，非去人家家里摧上三五不可，而去都是在人家吃饭的时候去。有一那户人家煮了一锅粥吃，他连一锅粥也不过，硬是吃了人家两碗粥去。这是他出了的典故。那年，由于他没有么剥削行为，只定了个富农。前几年大食堂解散后，他又克勤克俭，起早贪黑，开挖自留地最多，积聚了一点财产。这不，这斗争他又没了他两间新砌的屋子，十二担稻谷、十几斤腊肉，连他们夫妇在解前置好的棺材也没了。可是这些也构不成么罪行呀，为么要他呢？我边走边想。心里还是不禁万分庆幸，好在下午是带下留来了，否则看到那样的场面，不要多少恶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