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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城,北部衙门,后堂。
案桌上的烛光忽明忽灭,这让人有些看不清坐在案桌后那个人的表情。
一阵冷风从敞开的大门灌了进来,幽暗的烛火更加剧烈的闪动起来。
等到烛火费力的恢复稳定,才有空把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人影照得老长。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率先打破了后堂的平静:“为何又唤我回来。”
“那边已经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不过城主府那个贵人,点名要他陪着出长城,暂时还杀不得。”
黑衣人转身要走,却又被案桌后坐着的男人叫住了:“你再跑一趟,杀了我那小舅子就行,至于陈仁,先不要去管了。”
殊不知自己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了一次的陈仁,此刻正靠在古怪水井的边缘,脑袋伸得老长。
目测了一下这个水井的高度,对自己大概没什么伤害,他一纵身就跃了下去。
身子刚一扎进清澈的井水,他整个人就打了个激灵,倒不是这井水冰冷,而是这井水里的鬼气更加浓郁。
在井水里泡了小一炷香,陈仁才慢悠悠的钻了出来,从头到脚通畅得就像做了个马杀机。
这井水很是清凉,灰蒙蒙的月光洒在上面,一阵反射之后,本应漆黑的水井里,倒也可以勉强视物。
透过戮鬼之力的加持,陈仁能清晰的看到井水里浓郁的鬼气,并不是从井底传上来的。
往前游到井水边缘,他才发现这个水井底下,竟然还有一个台阶。
台阶上还有一个洞口,浓郁的鬼气就是从这个洞口散发出来的。
爬到台阶上甩了甩脑袋上的井水,他正想试一试阴气可不可以像真气一样蒸干衣服时。
一阵断断续续的啼哭从台阶后的洞口里传了过来。
陈仁二话不说立刻把清泉叫了出来,透过阴契之间的联系,他能感觉到清泉此刻的状态非常好。
现在拉它过来打架,绝对是一把好手。
不然一会儿万一自己这边有什么情况,清泉却在那边又打得缺胳膊少腿儿了,就完蛋了。
阴契通道缓缓浮现,陈仁眨了几下眼,都没能看清楚清泉在哪儿,于是他把头往前蹭了蹭。
“轰!”
两道幽蓝的灵魂之火在黑暗中瞬间燃起,激得陈仁往后退了半步。
他这才看清,这个把自己吸晕过去的罪魁祸首,此时已经不再是那副破败的骷髅模样了。
清泉现在浑身的骨头都犹如刷上了一层浓墨,偶尔还有两道漆黑的阴气,顺着它结实的小腿骨一直盘旋往上。
光看这造型,就知道这个骷髅绝对不好惹。
清泉扫了陈仁一眼,注意力就被洞口里的啼哭吸引了过去。
片刻之后,黑影一闪,它就已经冲进了台阶后面那个黑洞。
陈仁连忙抽刀跟上,在他的眼睛刚刚适应了黑洞里的黑暗时,眼前却又倏地豁然开朗。
这水井里不仅有一条小道,这小道竟然还通向这么大一个空间!
陈仁刚跨出小道,就被面前这片巨大的谷地给震撼住了。
这片谷地是整块被掏空了的山腹,而山顶却像是被人凭空砍了一刀般,许多散落的月光从谷地上方散落下来。
如此大的手笔,只有天地的鬼斧神工了。
感慨之于,陈仁才发现这个谷地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凝神看了几息,他才发现了哪儿不对,本应洒落在整片谷地上的月光,在半空中就被几个摆放得很是奇异的八卦镜给折射了几次。
最后汇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柱,聚焦在谷地中间的一个水缸上面。
这水缸也就是普通的农村水缸,不过上面还盖着十多张黄符。
那些断断续续的哭声,就是从水缸里转来。
这个场景对于正常人来说,都属于有些渗人的。
清泉却是不管不顾,脚下发力就要把水缸中的妖魔鬼怪揪出来暴打一顿。
陈仁连忙把这个战斗狂魔叫住,哪有蛮上的道理,要是有什么陷阱就完了。
双眼观查了一下四周,他又丢了两块石头过去,都没有什么想象中的大阵被激活。
反而是水缸里的哭声,一下子消失了。
让清泉顶在前面,陈仁才缓缓向着水缸靠了过去。
抽出腰间钢刀,谨慎的用刀柄敲了敲水缸:“有人吗?”
眼见没有回应,正当他还准备继续问有没有鬼时。
身旁的清泉阴气猛然爆发,激得水缸里一阵哗哗作响。
陈仁看了看清泉又看了看水缸,好嘛,整个谷地里,好像除了自己半人半鬼,其余的基本都不是活物。
“能感应到里面的东西?”
清泉点了点头。
“有把握打赢没。”
清泉冷笑。
虽然陈仁也不知道一个漆黑的骷髅是如何发出冷笑的,但是他敢确定清泉刚才绝对是在冷笑,那表情仿佛是在说。
你看不起鬼呢?
最后他只得用钢刀刀尖把水缸上的黄符挨个挑落,他可不敢再用手去撕了,万一又像上次在卢家大院一样,黄符在自己手里燃起来...
十余张黄符挑落以后,依旧是没什么动静。
不等陈仁伸头过去看,水缸里传来了一阵脆生生的声音:“年哥儿,是你么?”
这道声音方才响起,清泉已经一拳打碎了水缸。
稀里哗啦的一阵脆响以后,一滩十分粘稠的透明液体,瞬间淌了一地。
在地上还坐着个一个身披红袍的女鬼,这件大红长袍针绣十分讲究,分明是一件嫁衣!
众所周知,嫁衣女鬼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只不过眼前这个,却似乎是个例外。
此刻她正双手抱着腿,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嫁衣女鬼怯生生的偷瞟了一眼陈仁跟清泉,才声若蚊吟的问道:“你们是谁?年哥儿呢?”
看着这幅场景,陈仁眉头都快皱成了一团,本来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最后却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嫁衣女鬼。
等等,老嬷嬷说那个小雪儿就是出嫁当天失踪的,这女鬼,莫非...
“姑娘,你可是叫小雪儿?”
“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嫁衣女鬼偷摸看了陈仁一眼,又飞快的回头。
原来她就是失踪的小雪儿,可这年哥儿又是谁?
能让她这么挂念,肯定不是村长家的那个病儿子,不然她也没必要逃婚。
不等陈仁思虑清楚,嫁衣女鬼又带着哭腔开了口:“你们若是碰见年哥儿,可以告诉他一声么,小雪儿在这里等他。”
这小雪儿鬼气不算浓重,又是谁下了这么大的手笔,竟然要用整整十多张黄符来封住她。
无论是谁,这个手段都有些不对劲,陈仁本想着若是有恶鬼要加害这小鸠村,自己加上清泉也足够应付了。
事情搞定以后,还了老嬷嬷的恩情,就拍拍屁股回剑城。
但是现在这个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