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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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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急转阴霾,欲雨。长安城东,墨傲梅宅。
  说是宅子,其实也就是一间柴房,没有院子,破败的门。
  堂间坐着两人,一碗酒,一杯茶。
  白玉蟾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墨傲梅道:“我喝了很多酒。”
  白玉蟾道:“然后呢?”
  墨傲梅道:“我做了一个梦。”
  白玉蟾道:“我能知道你梦到了什么?”
  墨傲梅道:“我忘记我梦到了什么,我喝了太多的酒。”
  白玉蟾道:“你是想忘记什么?”
  墨傲梅道:“忘记我是一个剑客。”
  白玉蟾道:“那你的剑呢?”
  墨傲梅道:“换了一个馒头。”
  白玉蟾道:“这个馒头对你一定很重要。”
  墨傲梅道:“它是一个女人做给我的。”
  白玉蟾道:“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
  墨傲梅道:“那你的剑呢?”
  白玉蟾道:“我不配用剑。”
  墨傲梅道:“看来在你身上发生了很多故事。”
  白玉蟾道:“如果没有故事,我怎么会出现在江湖。”
  墨傲梅道:“难道你没有厌倦所谓的‘江湖’?”
  白玉蟾道:“因为我肩负了太多东西。你能理解你走到街上,所有的人都能认识你的那种感觉吗?”
  墨傲梅道:“真庆幸我没有像你那样活着。”
  白玉蟾叹道:“是啊!”
  墨傲梅道:“你来找我是为了聊天?”
  白玉蟾道:“我想知道那笔军饷去了哪里?”
  墨傲梅道:“什么军饷?”
  白玉蟾道:“昨晚的。”
  墨傲梅道:“昨晚喝太多,什么都不知道。”
  白玉蟾道:“那你喝醉前有没有感觉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墨傲梅道:“有,昨晚很安静。”
  白玉蟾道:“看来昨晚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对话似乎到此结束,墨傲梅饮了一杯酒,而白玉蟾喝了一口茶。
  门外已经开始下起了雨,雨点宛若黄豆般大小,房檐被打得噼里啪啦的,房前立刻堆满了积水,空气渐渐冷了下来。
  秋雨往往都给人带来不好的预兆,白玉蟾尤其是个迷信的人,而且他今天没有带伞。
  没有带伞的结果就是他得继续坐在墨傲梅的屋里,喝着冷茶,然后看着墨傲梅。
  这时两把油纸伞遮住了柴门,雨滴顺着房檐低落在油纸伞上,声音显得更大了。
  两人也没有说话,慢慢的走进屋子,将伞收起,靠在墙边,立在了白墨二人面前。其中一稍高的身穿粗麻长袍,袖子高高挽起,腰间别了两把三股叉。而另一人身穿绛色布衣,袒露的胸口上绣着一只花斑豹,而他背后背着一柄双头短矛。
  白玉蟾看了看二人道:“关山马场的包罗,万象两位场主,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包罗道:“好大的一股铜臭。”
  万象笑道:“恰巧昨晚我们在后巷喝米粉。”
  话音刚落,门外又进来一个人,虽然他也打着伞,但缺了一股的伞瓣将雨溅到了他的肩上。
  这人身穿一袭青衫,腰间别着长剑,但两只裤管却沾满了泥点。他轻轻将伞置于地上,像是极为爱护之物,然后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包罗扭头看了看他惊道:“怎么青衣帮的马少帮主也来了?”
  青衣帮少帮主马若斯笑道:“我鼻子也不差哦。”
  白玉蟾道:“莫非你昨晚也吃了米粉?”
  马若斯道:“非也,我昨晚只喝了一碗丸子汤。”
  堂间立刻布满了笑声,只有主人墨傲梅像是客人一样一言不发。
  门外也突然响起了笑声,三个斗笠下站着三个身着雨披的人,进门摘下斗笠,露出面目,赫然竟是‘桃园三义’。
  没等白玉蟾发话,‘巨镖’杜三道:“受刘总镖头之托,特来追查失窃军饷之事,今天看来,军饷必在堂中一人之手咯。”
  白玉蟾笑道:“列位,又有人来抢生意了,如何是好?”
  马若斯道:“不妨事,我向来不愿与官家的人打交道。”
  包罗应道:“我们生意人就应该和生意人聊才对。”
  李老大怒斥道:“你们是拒绝配合了?”
  万象道:“我看八成没差了。”
  杜三喊道:“那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说完一支巨镖飞向万象面门。
  万象将背一躬,双头矛从后背弹出,刚巧击中巨镖。杜三操起手中钢线将巨镖甩的飕飕作响。而关二举起大刀劈向包罗,包罗轻舒猿臂用三股叉驾开,随后反手刺向关二双肋。李老大拍马赶到,双指击退包罗。几个回合,五人缠斗成一团。
  又是几个回合,局面见了分晓,杜三喉头中了一矛,关二则太阳被刺横尸当场,李老大趁乱夺门而逃。
  马若斯拍了拍手笑道:“二位真是好身手啊。”
  万象道:“那你还不。”话未说尽,突生变局,只见剑光一闪,空中飘起一片血花。包罗,万象二人倒在堂间。
  屋外的雨下的更急更大,而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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