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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优哉小剑仙 / 第八章飞你娘的升

第八章飞你娘的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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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剑飞行本是一件十分潇洒惹眼的事情,朝阳宗上的这几位小宗师都会,平日里却极少做这样的事情。
  若是再年轻一阵自然不会计较这许多,可惜年纪大了,这把式就跟小孩子玩泥巴差不多,使出来也不过是让人耻笑罢了。
  贵人语迟,仙人踱步,讲究的便是一个古井无波,深藏不漏。
  当太阿,戒律两大门门主极其寻常的出现在石板路上时。
  尹小红微微行了个拱手礼,不卑不亢。
  虽平日里素雅惯了,此刻也是英气不让须眉。
  戒律门中那些没有受伤的弟子见到师傅来了,来不及去羡慕那些受伤被抬进或扶进红观的同僚,自觉地整队立在了一旁。
  于直罡与苍震岳不是蠢人,一看地上未干的血迹以及来来往往不断搬人的狼藉场面,唯独不见宋青云与李天笙,自然知晓这件事尹小红已经先行处置了,剩下的就是等他们到了,再报知一下情况。
  以往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但凡李天笙惹了事,就往红观跑,这贼小子深谙女人心软的道理,软饭吃的比谁都香。
  不过显然,于直罡这次是不打算轻易放过的,倒是苍震岳见到尹小红面色并无不适,便知这次到底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是好说的,因此先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三人对峙良久,待到把该看的全都看完了,该想的都想完了之后。
  于直罡方才黑着脸叹道:“师弟,你这个红观都快成了那个孽畜的庇护所了。”
  ……
  红观虽与其他道观一样都是白墙黑瓦,内里却是草木极盛,到底还是女子修行的地方,平日裁剪打扫除了干净之外,还得讲究柔和二字。
  尹小红一向都很喜欢梅兰竹菊四君子,其余花色太艳或花香太浓都不太钟意,恰巧又在高山,梅有耐寒之德,菊有熬霜之志。
  因此待客堂外的小院内花草大多都种梅菊,每到应季时便会幽香暗来,令人心旷神怡,眼下应季的正是东篱菊,花瓣洁白如玉,花蕊色泽金黄,悠悠回首,虚名不足问,繁华似云烟,此间何似南山。
  这地方苍震岳是常来的,一来是总要采一些菊花带给自己的师弟降火,二来是他也颇为喜欢这处小院,总能让人想起当初山下的种种。
  曾几何时,江南道上的苏杭小镇亦是如此令人忘俗,碧波荡漾的流水人家,轻歌过桥的乌篷船,以及那散不掉的烟雨愁绪。
  当时年少,不似现在这般毫无生气,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提着一壶酒便敢明月当歌,人生几何,没有摧山倒海的本事,却有一颗一饮江河尽的豪心。
  如今千言万语都只能汇聚成一句话——年轻真好。
  在草堂探查过宋青云的伤势后,于直罡一直都黑着脸没有说话。
  直到红观弟子给他端了一杯菊花茶,他没喝,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戒律门门下的弟子都知道师傅虽然平日经常发火,少不了要骂几句,图个嘴上痛快,若是真骂出来了倒也还好,那就证明火发出去了,可若是不说话,那问题就大了。
  苍震岳自然也是知晓这一点的,可若是想要他这四师弟尹小红说上什么好话劝一劝,那是不可能的,尹小红的性子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你若是跟她来硬的她便直接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让你拿她毫无办法。
  现下便是这样,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个是满肚子火不知道该怎么发,一个是任你天雷震动我权当没看见。
  苍震岳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来说一句公道话吧。”
  二师兄婆婆妈妈的性子就连师傅都受不了,真要让他讲下去,免不了又是许多让人头疼的大道理,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到最后甚至连他自己都会忘记自己刚开始要讲些什么。
  这一点是尹小红和于直罡都不愿看到的,况且就算你打断他说话,他也不会真的生气放在心上。
  于是尹小红毫不留情的打断道:“二师兄要替谁说公道话?”
  苍震岳笑道:“呃…这公道话自然是讲究的一个公道,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要不然,又怎么算得上公道,正所谓…”
  “那二师兄还是别说了吧,公道再大也大不过理,现在理在我这边,四师弟这叫有意纵容,况且类似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的。”
  于直罡冷哼了一声,随手便将刚上的茶打翻在地。
  这让苍震岳也吓了一跳,这么搞,让他这个和事佬该怎么做嘛……
  尹小红见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冷言讥讽道:“我见过有了理求公道的人,没听说过有了理不讲礼的人,也不知这茶杯如何得罪三师兄了,无故便要遭此劫难,师弟这红观的弟子亦不知做错了什么,见师伯来了好心奉上一杯茶都这般不领情。”
  于直罡闻言拍椅而起,直面尹小红怒声道:“你们说说,自打这孽畜上山以来,惹得祸端还不少吗?单单就说他十岁那年,先是跑到后山几乎挖空了一位师伯的人参园,而后又把师傅渡劫准备的青牛碗当夜壶,最后居然还把灵气滋养了不知多少代的两只飞升仙鹤一雌一雄全烤了,烧的还是镇山的桃花木……凡此种种,哪一个弟子做的出来,事后又有谁犯下了如此罪过能安然度日不知悔改,唯独只有他一个人。”
  “这…”
  苍震岳本来早就忘了这些陈年往事了,如今于直罡一翻倒是一下子历历在目了起来,特别是人参园那一次,若非当初五师弟一言不发的领了所有处罚,师傅又以法宝相赠,那位修了三世的师伯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尹小红根本不想看他,兀自冷笑道:“三师兄的记性倒是真好,翻过篇的事也能拿到现在议论,跟一个方才十岁的孩子计较这么多。”
  于直罡气急败坏道:“我以前说了吗?五师弟在的时候该他管的事,我是不会多嘴的,我不是个喜欢到处找麻烦的人,现在呢?他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小孩子吗?前些日戏弄我的事我权当过去了,今日呢?居然重伤了我两个门下弟子,你见过有拿石头往脑袋上招呼的小孩子把戏吗?如此可见这个孽畜生来便是顽劣不堪,心性歹毒。”
  尹小红闻言忽然凄然一笑,这让于直罡与苍震岳都有些不明所以,他们可是从未见过四师弟露出过如此明显的女子柔弱表情,若是这个时候再逼她就有些太过分了。
  “我记得当初有个孩子在大雪天倒在了红观门口,无人问津,直到我门下的一个弟子发现以后才将他带到观内,当时的雪盖在他身上已经有差不多一尺厚了,后来褪去他身上的衣物擦雪暖身的时候发现他满身的伤痕,多半都是被树枝刮的。他醒了以后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问了他许多,他说自己被父亲赶出了家门,师傅又在这座山上修行,还说自己是被师傅有意丢在山底的,因为师傅说修行的第一天要从山底一直爬到山顶。他做到了,但是到处都找不到师傅,最后累的实在走不动就倒下了。”
  苍震岳自然是猜到了什么,一直都觉得自己那位五师弟不近人情,却没想到苛刻到了这般地步,哪儿有人大冬天的把一个小孩往山林里丢的,还是第一天领回的弟子。
  就连于直罡也微微侧目,这样的事换做他,大概也是做不来的。
  “我当时只当他是后山中的某位师伯收的关门弟子,自然也不好问他师傅是谁,在他痊愈离开后我没成想他有一日会带着一麻袋的东西来敲门,他找到了当日捡到他的那个红观弟子,只说自己是来报恩的,这些东西最好私藏起来,不要叫任何人看见,也不要对任何人说他来过,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苍震岳与于直罡对视了一眼,当初还当那小子把那一园的人参真拿到山下贱卖换了几百两银子,没成想他来的时候身上便带着那么多钱,如今细细想来,再联系到他的家世,却也合情合理。
  况且人参这东西年份越久越好,对那些闭关的师伯而言最好是五百年以上的才能有用,而那位师伯种的人参也不过才两三百年的光景,如此被挖了,再把人参还回去人家也用不着,没准人家还会把人参丢到你脸上再给你臭骂一顿。
  但这些东西对于凡夫俗子却是天大的宝物,再加之红门开销大,因此尹小红当时就算不想领他这份情也得领着。
  “后来我那个门下的弟子去师傅那里清扫房屋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架子上的青牛碗,刚好被撞见的三师兄臭骂了一顿,这件事三师兄大概还记得吧。”
  尹小红微微侧目,于直罡一时语塞,只得皱眉挥了挥袖子。
  “她当时在红观外哭了好一阵子,自言自语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打翻了这等宝物,又是那个孩子拉了拉她的袖子,说姐姐不要哭,那个臭碗值不了几个钱。”
  ……
  没成想还真是有因必有果啊。
  “后来这件事就成了我那位弟子的心结,导致她郁郁寡欢,她临终前时常念叨着师祖若是将来飞升受阻,自己可是罪大莫焉,那个孩子虽然时常过来哄她,却怎么劝也劝不好,最后她就这样走了,那个孩子从红观出去以后不知所踪,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话,你当那个孩子当日说了一句什么话?”
  苍震岳苦笑道:“什么话?”
  尹小红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飞你娘的升。”
  如此一来,这些事都再清楚不过了,那一日他定然是去烤那两只备用飞升的仙鹤了,其实这东西对于飞升大道并无实际裨益,只是添了一个彩头,可这孩子是不知道的。
  “三师兄,师弟不知晓如何能轻易的判定一个人的心性,只是良言两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在没成仙之前,我们都是肉体凡胎,食人间烟火,有多少人只占了三分理,却做了十分过分的事,说了十分过分的话。我现在还权当那是我那位门下弟子命中的躲不开的劫数,可别人未必也是这么想,天笙心性如何我是不知道的,但他做事素来把情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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