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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缺鼻弄权罢知府 水月舍身救玄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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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说到歪眼怂恿手下人上来抢夺水月,玄纶与潇潇把水月护在身后,一步步退到河边,已经退无可退了。时一个侯府的手下抢过来,玄纶顺势一让,那人脚下在石头上一绊,趔趄着跌进水里去了。冬夜的水冰冷刺骨,加之那人已有八分醉,掉到水里哪里还挣扎得起来?歪眼这干人又醉又冷,谁肯下去救他?那人是手忙脚乱地扑腾了一阵,扯着嗓子喊了一,转眼之间就沉沉得没有声音了。歪眼:“小娘子,你今晚害死了我家奴才,明日须逃不开我的官司!”说罢,就领着手下大摇大摆地去了,正是:
  恶人告状,良善如何?
  当下水月对玄纶与潇潇:“你们二人火离开长城,有事我来担当。”玄纶:“这里的府大人是个青天大老爷,我等在堂上说明实,他必会为我等主。”水月:“你不,人是长乐侯府的子,长乐侯的干哥哥乃是当朝吏部尚书,在京中极有权势,恐怕府大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玄纶少年气,:“一人事一人当,难不成要姑娘为我牢狱之灾,事万万不可!”当下二人把水月送得月楼,自去稳稳地睡了。
  二日,歪眼着人把尸首捞上来,几个人抬着,浩浩荡荡地在街上走了一圈,冲进府衙里来,外面围满了姓,玄纶与潇潇也混杂其中。府一看是长乐侯府的子,心里就犯难了。歪眼把尸体横在堂前,也不下跪,就横眉立目地说:“府大人,你下出了人案子,你给不给主?”府:“这是自然,有何案,请长乐子明示。”歪眼:“水月小娘子害死了我的家奴,是我与众人亲眼所见。”府笑:“水月乃是柔弱女子,下官看这家奴手脚粗壮,如何能害他性,子莫不是看差了?”歪眼:“大胆,你竟敢说本子看差了!我明明看到水月身边两个奴才把他推到水里去的!”府:“是子所言不明,如何怪得下官?”外面围观的姓也跟着起哄,歪眼一挥袖子:“罢了,我不跟你这糊涂官计较。你快把水月传来,与我当堂对质。”府无奈,也得着人把水月用轿子抬来。
  水月跪在堂下,府问:“长乐侯子告你谋害他的家奴,可有事?”水月:“小女子冤枉!昨日我与两朋友到河边祭奠舍妹亡魂,不子叫手下人抢小女府。这奴仆醉得走都不稳当,抢过来扑了个空,自己跌进水里去淹死了。”歪眼:“你这刁毒妇人,明明是你叫身边人把他推进水里的,还敢抵赖。来人,给我!”手下人刚要动手,府一拍惊堂木,“当”的一声把这几人震住,喝:“处乃是府衙,由不得尔等肆!我来问你,你为何纵容手下抢水月府?”歪眼:“大人休要血口喷人,绝无事。”府又问:“既然无有事,这姑娘没来由推他?”歪眼:“这……这……”府喝:“本关今日就是拼却了这顶乌纱不要,也要一你这横行霸的恶人!诬告他人,该当何罪?左右,与我二十大板长长记性!”门外姓一齐叫好,左右衙役把歪眼死死按住,歪眼手下几人见势不好,一动不敢动。歪眼叫:“今日你老爷二十大板,明日老爷就死你全家!”人们平日也痛恨歪眼欺行霸市,都恨不得剥其皮,啖其肉,时便狠起来。正是:
  棒钢筋铁骨汉,板钉肉绽皮开人。
  诸君可,古来刑杖的手法极为讲究,你看这法手段一样,轻重可大不一样。这棒的轻重分为三种,一种是“蜻蜓棒”,就如蜻蜓点水一般,虽然看着使劲,在身上却不疼;另一种是“寻棒”,不使障眼法,该如何便如何;还有一种是“泰山棒”,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棒棒得痛入骨髓,叫你生不得,死不能。这一番,府中衙役使得都是泰山棒,把这歪眼得个是一佛出,二佛涅槃,叩头叫饶不迭。够了二十大板,府问:“番长记性了否?”歪眼:“长了,长了。”府又问:“以后还敢出来害人?”歪眼叩头:“小人不敢,不敢了。”府喝:“尔等手下听着,以后不许助纣为虐,否则本官见一一。还不把这狗贼抬去!”几个手下把歪眼搭起来,歪眼痛得嗷嗷叫。出来府衙一抬去,街上的姓看着歪眼得狗血喷头,都把菜叶鸡蛋乱丢,弄得几人狼狈不堪,奔逃而去。府一举大快人心,城里几个长年压榨的大户合力凑了些银子,了一块大匾,上书“德昭日月”四个字,预备二日合城的人一起簇拥着送到府衙当中去。
  二日晨,这一帮姓在前门楼聚齐了,捧着牌匾,一吹吹往府衙来。来到府衙前,见衙门大开,堂内空无一人,有案上着府合府衙役的官服,府大印也包好了在堂上,另有书信一封,上书“吏部尚书亲启”几个字。众人正疑惑之间,门外有人喊:“长乐侯到。”众人退到一边,长乐侯捧着肚子走进来,后面几个官差跟着。这长乐侯前过,正是这歪眼的父亲。这父子二人的都生得身高尺,形容猥琐,面目丑恶。这长乐侯因为几年前在边疆镇压农民起义,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虚报了功绩,才到今日的置。其人贪得无厌,朝臣皆以与其一言为耻。长的姓还编了顺口溜骂这父子两人,正是:
  子好色,父贪财。
  一虎,一豺。
  硝石潜,窝弓埋。
  擒猛兽,好日来。
  这长乐侯名叫“阙疑”,姓都叫他作“缺鼻”。缺鼻走到堂前,一看正是当年关云长挂印封金的场景,心里立刻明白了,拿起案上的信来,撕开封皮草草一看,对众人:“长府自昨日办案失职,错好人,所以畏罪潜逃,合府衙役一逃去。”堂下姓见府弃了官去,也无可奈何了。长乐侯当堂喝令手下人没了牌匾,把众人遣散了,正是鸟无头不飞,也就一哄而散。上府才去,下午便有递补府上。前朝买官之风盛行,一人在,就有三四人递补。吏部一官多卖,挣了钱来,其他的却又理会。那买官之人等了好几年才等到机会上,甫一上,就变本加厉地鱼肉姓。因好官越来越少,姓越来越苦。
  闲话少叙,长乐侯见儿子了杖刑,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必然要找由头报仇。既然上府走了,便把账都记在了水月身上。这新府也不是省的灯,长乐侯给他送了两银子,他如如。这新府见是侯爷授,又有白物在前,还有不明白的。令击鼓升堂,叫把水月带到。且说昨日上午玄纶在堂外听审,见府大人明断案,十分得,心中却为水月担忧。今日上午来去终觉不妥,下午便跑到得月楼来,叫水月火离开地。水月:“如今案已明,还怕。”玄纶:“话虽如,然而侯府岂肯善罢甘休,不如随我离开处,另寻身之处。”水月:“既然如,就请子去拾行李。”正说话之间,一干人破门而入,拿住水月,见了玄纶与潇潇,也不由分说,一押到府衙里来。
  玄纶见堂上乌纱易主,又见堂边一把椅子上有一侯爷听审,心里暗暗叫苦。新府问:“水月,你如何将侯府家仆推入水中,害其性?”水月:“小女冤枉,昨日上午上府已将案审问明白,大人查阅笔录可。”新府:“大胆刁妇,竟敢巧言令色,本关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恐怕你不肯说实话。来呀,夹棍伺候。”玄纶听见要对水月用刑,哪里忍心,便叫:“大人,那仆人是小人推下水的,小人愿抵死。”府见有人认罪,便:“好,然不出本官所。来人,与我押入狱中,明日午时处斩。”潇潇一听明日处斩,吓得瘫软在地,嚎啕大哭,玄纶倒是毫无惧色,大步星地下堂去了。水月扶着潇潇出来,说:“你莫要着急,我必然会法子救子出来。”潇潇:“一切就拜托在姐姐身上了,是明日要处斩,恐怕来不了。”水月:“大不了我拼了这白之身,也要得子无虞。”正是:
  女儿白不轻许,未到事关梯己人。
  说话之间,正迎面碰见宫里传话的小,小走过来说:“我哪里寻大姑娘不到,来竟在这里。太后说了,今夜宣姑娘进宫唱曲。”水月一听,计上心来,发小去了,又对潇潇说:“你现在就去拾好行李,明早到大狱门前等候子出来,然后一出城,切莫要来。”潇潇问:“姐姐也一起来?”水月见潇潇如问,哽咽着:“若我午时不到,就不必等了。”水月叫潇潇去之后,自己来沐浴熏香,盛妆华服,扮得艳丽非凡。水月拿起镜子一看,微微叹:“不到我苦守了二十年之白,竟为狗彘所毁。”说着,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把脸上的粉妆都染了。水月频频拭泪,是那泪水如泉涌一般,如何能止得住,一双袖子都哭得湿透了。《忆王孙》词云:
  容玉貌为谁生,唯有欢歌笑语。
  泪洒芭蕉不忍听,晚妆暝,暮野云遮飞燕亭。
  水月哭了有半个时辰,方才拭了眼泪,傅粉施朱,抹得均匀了,又正了正衣服,出门叫了一顶轿子,径往长乐侯府来。到了侯府,水月上前敲门,门房出来开门,水月:“我要见长乐侯子。”门房:“子近日卧病在床,不见客,姑娘请罢。”水月拿出两银子来,在门房眼前晃了晃,:“劳烦你,说是水月来访。”门房了银子,自去禀报。歪眼时正躺在床上,着几个艳丫鬟给自己捶背。忽然家仆来报,说有人见,歪眼心里正不耐烦,便:“不见不见。”家仆:“来人是水月小姐。”歪眼一听“水月”二字,心中动火,问:“他带了几个人来。”家仆到:“就一个人来的。”歪眼笑:“他岂不是自投罗网,人都这侯府是藏污纳垢之地,今日看你一块玉,如何脱得泥淖。”便:“请他进来。”
  水月进来,歪眼见他今夜扮得格外鲜艳,身边这几个丫头比之难万一,那一点淫心哪里束得住,便连太后懿旨也都抛在霄云外,笑:“不到长城里大名鼎鼎的水月小姐竟然会来我这小小的长乐侯府里,是稀客稀客,不水月小姐来有何贵干?”水月冷笑:“你明明你的家仆是自己跌下水淹死的,如何无赖好人?若是你还有一点良未泯的话,就了那子?”歪眼:“你这话说得倒轻巧,你不给我点甜头,如何要我人?”水月:“你怎样?”歪眼笑:“过来,给本子捶背。”又挥手叫床边的三个丫鬟下去,房里留下二人。水月无奈,便坐到床边,不防这厮一把拦腰搂住,叫:“人儿,你可死我了,纵能和你一夜夫妻,我死也够了。”水月死挣脱,然而水月毕竟是一介柔弱女子,哪能和这身力壮的禽兽相比。歪眼一手死死攥住水月,另一手在水月胸前腿下乱摸,听到水月挣扎叫喊之声,是心中撞火,愈发肆起来。歪眼这样尚不能称,便高声唤来方才三个捶背的丫鬟,把水月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歪眼见水月的身子如璞玉纤云,洁如玉,无一点瑕疵,是血脉喷张,青筋暴动。叫几人将水月赤身裸体塞进锦帐,压在身下恣轻薄。水月胡乱挣扎,歪眼见水月不从,便乱咬乱掐,可怜水月如凝玉脂的肌肤,这畜生弄得遍体淤青。水月时仍是处子之身,哪里禁得起这样风浪摧,登时之间落红浸褥。歪眼看到床帐沾血,是兽性大发,把水月弄得几死又苏,方才哈哈大笑,以为前日之耻,今夜都在这鸳帐之中赚了来,纵使了些皮肉之苦,也用够了。
  小子犹然记得当日了了人与小子说至处,扼腕长叹久之,悲伤抑郁而不能言三。小子写文至,亦久久辍笔,哽咽涕泣,泪湿墨迹,翻覆数,始能成文。诸君勿怪小子多言,时若不让小子一抒胸臆,恐怕这话本以后也势难说下去了。诸君可,这白女子人奸污之苦,非是我等男子所能体会得到。自古以来,贞洁为女子贵胜性之物,一旦为人奸污,非自身难以启齿,若他人晓,无论男女,要在背后点点,落得个守身不洁的恶名。殊不,实非女子之过错,反倒是男子的耻辱。若非德败坏之人,又怎能***女,毁人白呢?男子不自省,反以为赚得女子的处子之身为极大荣耀,四处伐功,是恬不耻!等人,天不灭之而天理难容!说这奸污的女子,大多落井投缳,家人亦以为有辱家风,不如死了干净,因听之之。那些不忍心死的,父母也以为是个烫手的山芋。随随便便找个市井无赖,匆匆忙忙倒贴些嫁妆嫁了过去,不漏口风,怎样都好。夫家也不拿女儿当正经夫人看待,当牛马使唤,女儿苦不堪言,寻死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母索不不问罢了。不过几年,这女儿忧郁劳累而死,也是有的事。而于男子言之,死则易事耳,手起刀落,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不用自己动手,有何难哉?从容就义,慷慨赴死,还能博得个名传千古。如悖理之事,诸君不可不察也。
  你这水月小姐为何如无,徒然送了白,无一点用处?非也非也,事早在水月算计之中。水月定去必然白难,然而就计来救玄纶脱出囹圄。当下水月对歪眼:“你迫奸淫于我,难不怕我到太后面前告你一状,抄了你的侯府,要了你的性!”歪眼笑:“我这侯府可是个铁门栓,进来容易,出去可难!今日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将来好好地跟着我,生个一男半女的,我你一生荣华富贵。”水月:“今晚太后宣我进宫唱曲,我已给宫里留了话,说来长乐侯府伺候。若你不我出去,太后查察下来,小心你的狗!”
  歪眼一听,立刻慌了神,:“如,我这就叫人送你进宫去。”水月穿好了衣服,说:“今日我进宫去,便要对太后说你行奸污我,要他替我主!”歪眼是个外中干的小人,听水月这一说,也顾不得身上酸痛,滚下床来,抱着水月的脚踝:“姐姐饶,要留我性,叫我都使得!”水月:“要我饶你,你须依我三事。”歪眼:“莫说是三,就是三十也依得!”水月:“一,要你跟你伯伯说楚,那家奴自己失脚落水淹死,与狱中的那子无干,明日晨当堂释,你依得?”歪眼连连点头:“依得,依得!”水月:“二,以后不许你欺男霸女,横行市井,依得?”歪眼:“依得,依得!”水月:“三,要你将抢到府中的女子一概遣出,依得?”水月看歪眼作难色,便厉声:“罢了,你若不依,备好棺材罢。”歪眼一听,连忙:“依得,依得!”水月:“我要你刻就办。”歪眼无奈,把家里的侍女丫鬟都叫来,水月:“众人听着,你们若是不愿在这侯府里伺候的,现在就家去罢!”这些侍女丫鬟面面相觑,无人敢动,歪眼:“都看,要走就走!”这些女子登时拾了衣服细软,一溜烟走个精。正是:
  粉身碎骨浑不怕,何惜一躯白身。
  水月见人都散了,便:“你赶快备一顶轿子送我进宫去,若是有片刻迟疑,就休怪我无!”歪眼赶忙叫人备了轿子,一抬进宫去了。水月进到宫里,当是没事一般,依旧与太后唱曲闷。说缺鼻见府上内外乱,婢女四处乱跑,便抓住一人问:“这夜里你们乱跑些?”这小丫头:“子爷发了善心,要我们家去呢。”缺鼻便叫人唤歪眼来问:“你如何纵容这些丫头乱跑?”歪眼把前面的事说了,缺鼻起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歪眼的腮帮子上,鼻子都叫出血来了,脸颊上也肿起一大块。缺鼻骂:“你这色胆包天的蠢货,我这一府人的性就坏在你这败家子身上。”急忙叫人备轿,火到干哥哥家里来商议对策。大老爷见弟弟时前来,必有要事相商,问过前后因,大老爷说:“事也怪令郎一时糊涂,我立刻休书一封叫长府人便是。”缺鼻谢过哥哥,府去了。
  正是一张口难说两头话,说这水月到宫里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太后乏了,便叫小送水月去。水月到房里,忍不住把妆台上的胭脂眉笔乱,镜子也掼在地下摔得粉碎,躲在床上裹着子痛哭涕。婆子听到里面叮叮咚咚乱响,便跑进来问:“姐姐这是怎了?”水月:“快叫人给我烧洗澡水,快!”婆子见水月神严肃,不敢怠慢,赶忙叫人添大火烧水。水月自己一个人关进澡堂,一边哭一边死揉搓肌肤,恨不得把这身皮褪了才好。
  二日早,潇潇到账房里支了些银子,与泰等人作,到长大狱门前等候。这几日之中,泰也自闯下大祸,心中好生不,好到大狱里上下使用银子。言‘有钱能使鬼推磨’,因玄纶在狱中虽然苦闷,然而好吃好喝,没有委屈。潇潇等来等去,终究等到了府的一纸赦令,叫玄纶出狱。玄纶出来,潇潇赶忙迎上去,拉着玄纶的手看来看去:“子瘦了不少。”玄纶:“你如何我今日出狱?”潇潇:“昨日水月姑娘叫我早在等候子。”玄纶问:“他一介女,如何能救我出来?”潇潇:“昨夜太后宣他进宫去了,兴许他太后网开一面了也说不定。”玄纶半信半疑,本朝后宫不干政务,然而太后既然旨许他卖艺不卖身,刻赏他个人也未可,便:“水月现在何处?”潇潇:“他叫我拾了行李在等候子,一出城不转。他说午时之前若到,便要和我二人一起出城,若是午时不到,就是不来了。”玄纶看看天上的日头,看看脚下的日影,便:“现在已到日中了,我们去寻他。”潇潇:“去宫门前?”玄纶:“去得月楼。”二人背起行李,快步得月楼跑来。这长大狱与得月楼可是不甚近,二人又背着行李,跑了将近一个时辰,远远地望见得月楼下围满了人,玄纶大叫:“不好!”正是:。
  从来倾国倾城貌,都是多愁多病身。
  今日夕阳已斜,话说至散场,毕竟玄纶为何惊慌,且听小子明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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