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道歉

　　夜色沉浸在安静中，男孩与女孩在门外的细语尽似是轻风悄拂弱柳，可凯撒依旧在沉默倾听。
　　他的言灵是天空与风一脉侦查类的‘镰鼬’，名字是取自日本神话的风之精灵镰鼬，可以倾听领域内一切的风声草动，虽然卡塞尔学院里有着压制学员们言灵的戒令，但言灵的附加效果也让他的听力远胜普通混血种。
　　他喊来服务员丢给A级学生卡，让其向第三楼要了一瓶哈雪酒庄的珍藏级白香槟，这老酒可是与顶级香槟品牌白雪酒庄同出一门，而关于哈雪这个酒庄的创始人还有一部1989年的电影叫香槟查理，他小时候看过。
　　少见的，他为对面的宿敌与废柴俩斟酒，俩高脚杯依次被白香槟通明的酒液添进三分之一高。
　　楚子航与芬格尔对视，芬格尔拿起高脚杯抿了一口，顿时一脸的飘飘欲仙，好似一位豪放派的吟游诗人要即作词，可憋了半天愣是一个屁也没出来，回味了半天然后又喝了一口。
　　楚子航则是审视对面喝闷酒的凯撒加图索，心里有些疑惑。
　　…………
　　“你的确和我一位亲人很像，但也就只是像罢了……”
　　雨落尽，依是入了夜，学院里的神经病们也还是活跃非常，吃夜宵的吃夜宵，游逛散步的游逛散步，牧长丰看着夜晚里恢复的嘈杂，眼里没有丝毫波动。
　　“那个人是你的妈妈吧。”陈墨瞳也望向嘈杂的校园，好像也在思绪着什么。
　　“别说了！话题……到此结束。”牧长丰忽然眼角的青筋如狂蛇般舞动，不耐烦的声音被压得嘶哑，像是狂风中那破旧的风铃发出之声音。
　　女孩好像被牧长丰的语气吓住了，愣愣的看着男孩回食堂的背影，也有些小生气，“切，不说就不说嘛，这么凶的！”
　　然后，也跟着回到食堂。
　　牧长丰刚要回到座位，就看见自己的位置上多了一个琉璃透明的高脚杯，此时，凯撒正提着酒在高脚杯里斟着透明的浅酒。
　　“回来了，这酒源自哈雪酒庄，算是里面的珍藏老酒，我从家族里拿出来存在了食堂三楼，我看今天适合小醉，所以分享给诸位。”凯撒挥出手势，意思是请君入席，请君饮酒。
　　牧长丰不太会抽烟喝酒，但他现在心情有些烦乱，就想要试试醉酒的味道，他倒想要看看这让他老爸每天烂醉如泥回家的东西有何特别。
　　楚子航看到牧长丰回来才默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牧长丰就看到了楚子航的眼睛冒起亮堂堂的光，“酒很不错，大概有四十年的历史，口感丰润，带有醉人的香草、干果等香气，清新入肺腑。”
　　可语锋又是一转，楚子航淡淡看向凯撒，“酒的品质是极佳，但它的主人……”
　　凯撒与楚子航对视，哼了一声，“喝了我的酒还这么较劲儿，就讨厌你种人，也罢，能被对手这么夸赞自己看中的酒，说明我的品味没有落下，而狮心会会长也算是个懂酒的人，证明你很有资格成为我凯撒加图索的竟争对手。”
　　陈墨瞳一屁股塌在凯撒旁边，一副气鼓鼓模样，可那滴溜溜转动的眼睛暴露了女孩活跃的心思。
　　牧长丰喝了一口酒，感觉比市面上的红酒好喝了很多很多，不涩不苦，有种果酒饮料的味道，但远比那些富有层次。
　　“诺诺，跟我来一下。”凯撒盯着女孩的眼睛，陈墨瞳心虚的把眼睛往侧边望去，“哦。”
　　两人走到外面，凯撒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在外面的聊到我都听了个七七八八，尽管我们才认识，但我还是要说几句。”停顿一下，他似是回忆起什么“一个人的一生中会有很多遗憾与悲伤，而这些遗憾这些悲伤在一个孤僻的人身上，通常会成为某个类似逆鳞的禁忌存在。”
　　他眼睛里好像燃着团明焰，声音却有些放轻松，“虽然这副哲学家的模样不符合我的风格，很啰嗦，我讨厌啰嗦，但你不要光顾着自己的心情与好奇，你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就做出过份的事，你应该向牧长丰道歉。”
　　女孩怔了怔看了凯撒加图索一眼，“喂，你这一副是大人训话的模样哎，很讨厌的。”
　　然后她拍了拍衣服，“哦，知道了凯撒大老头子，就知道啰嗦，你话很多！”
　　女孩回到那张餐桌，双手背在后面，像是做错事的却固执昂起脑袋的小姑娘：“那个……A+同学牧长丰你可听好了哦，门外聊的事情算是我们间的秘密，对了，凯撒你也要保密，因为你刚刚偷听了！”他指了指刚进门的凯撒加图索，凯撒撇嘴耸肩。
　　“好了……还请原谅我的好奇，不该引出你回忆里那些伤心的事，我的错我的错，要不要给你剁几根手指啊？”陈墨瞳皱着黛眉，一脸讨好的模样。
　　楚子航与芬格尔懵了一瞬，道什么歉？发生了什么？他们穿越了？
　　“没事……”牧长丰边笑着边喝酒，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仿佛刚刚情绪出现的暴怒从未有过。
　　楚子航戳了戳牧长丰，“你们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言罢，牧长丰不再说话。
　　林荫间，芬格尔看着醉红满面的牧长丰有些无语，“喂师弟，才第三杯哎，你就这么被灌倒了，争不争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嘞！真是麻烦……”
　　说着，芬格尔轻松将其扛在肩上，撒足就是往男生宿舍方向狂跑。
　　将其摔在床上，芬格尔不由抹汗，半夜，也爬到自己铺上休息去了。
　　牧长丰醒酒些许，死鱼般躺在下铺无神的看着上铺的床板，上面那家伙十分不安分，左摇右摆的像是在与梦中的姑娘天人交战。
　　忽的，砰砰的敲门声响起，芬格尔起来发出猪一般哼哼的迷糊声，“谁呀。”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睡觉了，牧长丰，芬格尔，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芬格尔疑惑，“导师……这么晚来敲门，送什么呀……”
　　牧长丰阑珊着步伐，起身开门。
　　老人捧着个白色方盒子探头探脑，看见这平时猪圈般的卧室现在是如此的整洁，有些不可思议，进了门他将盒子放在桌上，“这是牧长丰入学礼，一部Apple，算得上他A+的身份了。
　　“哇靠，现在的新生待遇这么好了吗？”芬格尔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