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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龙纹奇谭 / 第九章:距离

第九章: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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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一只猫咪在蹭自己的脸颊。
  柔顺温暖的毛发让唐遥忍不住想要轻轻抚摸它,只可惜这只猫咪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狠狠的冲着自己的脸颊抓了两下.....
  唐遥试图用手挡住猫咪的爪子,但是并不管用,它依旧一下一下接连不断的抓着......
  ——
  唐遥张开眼双眼发现面前是一张毛茸茸的脸颊,满脸横肉嶙峋......而唐遥以为的猫爪,正是五郎汗毛旺盛的大毛手。
  “麻杆儿,你终于醒了。”
  “你休息好了就来折磨我。”唐遥从被褥里爬起来,一巴掌打开五郎的毛爪子,不但没打开反而震得自己的手生疼。
  “麻杆儿,你都睡了快两天了,我要再不叫你怕是你要睡死过去了。”
  “我已经睡了两天了?”唐遥有些惊异,不过的确,入睡前浑身的灼痛早已消散,而之前狱中累计的疲惫也已经一扫而空。
  “并且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要不是你还在呼吸,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别说那么丧气的话,他才刚加入咱们没几天,要是这么死了岂不是浪费了咱们之前的努力。”上次在克拉肯号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正依着门框说到。看到唐遥坐了起来她躲到五郎高大的身躯之后,显然,还有点怕生。
  “喂,小子感觉身上的伤口还痛吗?”说话的竟然是小女孩怀中的泰迪熊!
  听泰迪熊这么一说,唐遥慌忙去轻按自己的腹部,竟然一点也不疼!他掀起上衣看去,原本碗口大的伤疤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不止如此自己身上细小的伤口和淤青也已经痊愈了。
  “当着小女孩的面,随便脱衣服不太好吧。”这回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皮肤惨白领子高高的立起遮住面部。
  “对不起。”唐遥慌忙将衣服放下来:“让我猜猜这是因为你们中某个人的魔法吧?”
  “嗯哼,这是妮娜的魔法,也就是她的。”五郎拽了拽妮娜的胳膊,但是小女孩依旧躲在他的身后不肯出来:“她的魔法是水系魔法“涌!潋愈。”能让细胞的分裂速度以指数倍上升!既可以治愈伤口,当然也可以让病理细胞加速分裂杀人于无形。”
  “记得给我买棒棒糖。”妮娜探出头来对着唐遥说到,她着副可爱的模样配上精灵特有的尖耳朵和一头金发简直就像是一只洋娃娃,让唐遥看着不禁有些入神。
  “喂,小子,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妹妹呀!”妮娜怀里的玩具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这家伙叫泰迪,是个死妹控!”五郎揪住泰迪熊的一只腿轻轻的晃着,泰迪熊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五郎边随意丢着泰迪熊边说到:“他被人注射魔法基因后就变成了这副“熊”样了。他具有的魔法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因为世界上仅此一例,反正他就是个程序员但是不止会敲代码,什么配炸药,造武器无所不能,反正有什么事,先问他就好了。”
  直到泰迪熊服软五郎才将他从新放回妮娜的怀里,刚被放下泰迪熊便开始继续大放厥词,五郎没有管他继续介绍着房间里的最后一位。
  “斯托克伯爵,血族,三百......你今年多少岁来的?”
  名叫斯托克的黑衣男子白了五郎一眼:“三百八十四岁,算了我自己来吧。”
  “我是看你平时几乎不说话才帮你介绍的。”五郎一脸无辜的说到。
  “布拉姆.斯托克。”黑衣男子微微一欠身......然后,房间重新陷入了寂静......
  “还是我来吧,他是布拉姆.斯托克,是血族中的王族,爵位伯爵,叫他伯爵就好,他的魔法是气系魔法“雾!灵惑。”简而言之:心灵控制外加魅惑,天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种魔法......只要看着伯爵的眼睛就会陷入神游的状态,意志薄弱的人甚至会暂时听命于他。”洸子按住正要发作的伯爵说到。“这就是你今后要共事的队友啦,我们今天为你准备了欢迎仪式,赶快换好衣服下楼。”
  换好衣服后,唐遥特意看了一眼自己前天放在书架上的笔记本,那本属于名叫泽村凌的本子依旧静静的躺在书架上,泛黄的纸页似乎对唐遥有着独特的吸引力,在睡醒过后他愈发觉得本子种的内容与自己之前的事情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麻秆儿别墨迹了,快下来,他们要把烤肉都吃光了。”
  “来了!”唐遥答应到,走出房门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本笔记。
  ——
  走出屋子唐遥才发现洸子的家是一栋小别墅,还带着一个小院子和十几平方米的露天泳池,越过草坪唐遥看到四人一熊已在院中分抢着为数不多的已经烤熟的肉片。
  虽然几人都很热情,虽然烤肉的香气勾动着唐遥胃中的馋虫,虽然二百多日未沾过肉腥,但是唐遥依旧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一种莫名奇妙的距离感和疏远感迎面而来,仿佛那边的欢迎会的主角并不是自己。
  “呀,主角出来了。”五郎冲着遥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一个大跨步跨过草坪拉着唐遥走到了烤肉架旁边。
  “别那么害羞嘛,来,给。”洸子将盘中的烤肉递给唐遥,吱吱作响的烤肉和难耐的饥饿感压碎了他的矜持,唐遥用手抓起肉片什么也没沾直接丢近嘴里。
  “想那么多干什么,自己都已经签了“卖身契”,苟且着就行了。”唐遥自我麻痹到,随后将桌上剩余的食物风卷残云般扫尽。
  让人遗忘最好的方式就是满足他的所有欲望,就像唐遥在感到饱腹感之后心中甚至有了一个自己都嗤之以鼻的念想:作为影党的一员,这么活下去或许也不错。
  殊不知近万米的远处,有一把狙击枪正瞄准着自己。
  那人用瞄准镜观察着自己的目标,这是一把口径达到三十毫米的反器材狙击步枪,或许用大炮来形容更为合适,那人反复拉动着枪栓,确保子弹在枪膛中不会卡壳。四枚贫铀穿甲弹被压入弹仓,这等口径的子弹是用来突破他人设下的魔法防御壁的,而现在,却用于暗杀一个人上。
  ——
  “那大块头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影党的。”唐遥尽可能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问出这句话,当他知道五郎属于影党时,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毕竟在“弥诺陶洛斯”结识的唯一的朋友,竟然是被派来的保镖,论谁心里也难免也会产生缔结。
  “哦,我呀我是最晚加入影党的,大概加入了四个月吧,在他们里面算是辈分最小的,从进入监狱后,影党才开始联系我,应该是看在我在你隔壁的原因,也是大姐头拉我入的伙,不过现在也算有后辈了。”五郎用力拍了拍遥的肩膀。
  煞是唐遥感觉自己与五郎的距离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了,虽然五郎对于自己隐瞒了什么,但是至少他们还是朋友,至少现在他还把五郎当做朋友......
  忽然一声爆响从远处传来。
  “小心!”
  在唐遥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五郎已经将自己护在身下。
  金属刮擦的刺耳声音响彻整个院内。
  此时的五郎已经躺在草坪上哀嚎着喘着粗气,而造成这一切的主角正是在地上红的发亮长度近三十厘米的弹头!
  “不!”唐遥慌忙扑上前,试图检查五郎后背上的伤口,但是五郎太重了,唐遥一个人根本翻不动。
  “麻秆儿......”
  “大个子,你说......”唐遥此时已有些泪光在眼中打转。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的魔法吗?”
  “记得,记得,你先别说话,我让妮娜帮你疗伤。”当唐遥回头时却发现洸子早已不见了身影,而其他二人一熊都站在原地用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自己。
  难道影党已经冷酷到连自己的队友受伤都不救助的份上了嘛?
  “大个子你别装死了!”泰迪毫不留情的说到:“这个大个子他的魔法是“震!震溃!”说难听点这家伙硬的和一个铁王八一样,别说这么大的弹头,就是导弹轰下来,这家伙可能都会毫发无伤。”
  “不对,我试过,会把头发烧焦,不过那一次是真的痛!”五郎捂着后背大笑道。
  唐遥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不过他现在也明确了一件事,五郎至少也是把自己当作朋友的!
  ——
  “真是大费周章,不是吗?不过今天我们并不欢迎客人。”听到身后的声音暗杀者在四分之一秒内就已经做出了反应,上膛,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但是还是太慢了,整柄枪的传动装置已经被破坏掉了,暗杀者只能徒劳的勾动着扳机,眼看自己的喉管被刀刃切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大脑中最后映出的最后映像,是一个梳着长马尾的女子。
  ——
  “所以这才是你们举办这个烤肉会的真正目的?”妮娜一边吃着烤肉喝着饮料一边问着洸子。
  “很显而易见嘛,毕竟随意让人知道两个逃犯的行迹,如果不斩草除根,可是会很麻烦的。泰迪,你能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吗?”洸子抱着玩具熊,让玩具熊仔细观察暗杀者的尸体。
  “唔,指纹被抹掉了,DNA序列也没有在籍注册,甚至连枪上都做了抛光镜面处理,甚至连弹药的填充火药都是特殊配方,以确保咱们不会根据火药找到相应的生产编号进而暴露,可以说对方做的万无一失。这个人和这把枪就是为了这次暗杀而生的。”另外三人依旧烤着肉开心的吃着,丝毫不在意院子里躺着一具尸体,血浆在四月份的阳光照射下泛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虽然唐遥之前见过尸体,但是上一次是空腹,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呕吐的欲望,冲进盥洗室,抱着水池开始剧烈的呕吐。
  一双手轻轻拍着唐遥因为呕吐而弓起的后背,一块手帕报着一杯水被一只涂着红色甲油的玉手递了过来。
  “谢谢。”唐遥从洸子手中接过水杯和手帕。
  “我第一次见到同类躺在脚边没了呼吸是在我小时候,而那人正是我的母亲。”洸子蹲坐在遥的身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唐遥说着,亦或者是远方的什么人。
  “我母亲抱着我和我妹妹,她为我们挡下了爆炸的弹片和冲击,战争中,我们普通人根本没有反抗的的机会,我带着妹妹跑了5个国家,无数难民营,但是根本没人在乎两个小女孩的生死,不论同族或者异族,不对,还是有人帮助我们的.....”洸子说这话时眼中格外的悲凉。
  “我,很抱歉听到这些......”
  “不过我很倔强,不想让别人帮助的太多,就选择加入一个,注射魔法基因后,很庆幸不但获得了足够优秀的魔力,还活了下来,之后我才知道,那个忍者佣兵组织背后的集团是影党。”
  “......”
  “一开始,我也憎恨影党的做法。但是现在,我很庆幸,我能帮到世界上的一些人,虽然会有所牺牲,并且是我想说的:只有你自己又能力,才能不被受到压迫,我第一次见到你感觉你和我的妹妹很像,都带着很幼稚且美好的愿望,但是逃避并没有什么用。”
  “所以,你的妹妹也是影党的人?”
  “不是,她根本不需要我保护。哦,对,明天你就要开始训练了,所以我擅自为你选了个武器,放在你的房间里面了,希望你喜欢。尽量快点,他们快要把肉全部吃完了。”
  唐遥有一种错觉,洸子的话不像是对自己说的,更像是某个熟识多年的老友。
  ——
  饭后,唐遥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榻榻米上摆着一张字条和一柄白色的唐横刀,和洸子的武士刀略带弯曲的刀身不同,这柄唐横刃刀身笔直,遥握住刀柄将刀刃出鞘。刀身是用不知名材料制成的,洁白无瑕,刀柄上裹着黑色的纤维用来防滑,总长一米左右,一只手握住重量刚刚好。遥握着它在房间里比了好几个中二的姿势,但是一个不小心在墙上砍了一个将半米长的口子,吓得遥赶紧将刀收入刀鞘。
  但是不一会唐遥又忍不住,将刀抽出来轻轻弹了弹刀刃,刃发出的并不是金属清脆的声音而像是一声龙吟。遥打开字条,发现是洸子清秀的笔迹:“这把横刀是按照你的身高和臂长打造的,希望你喜欢。为他起个名字吧,每把刀都是有刀灵的。”末尾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唐遥将刀放在身边:“既然刀身震如龙吟,名字嘛,那就叫皊龙吟吧。”虽然遥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何时印在自己的脑海中的,但是他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明天睡醒见到的不再是五郎的大毛脸。
  唐遥一翻身,进入了梦乡。
  作为一个失忆者,唐遥梦中向来不是那么的平静:梦中的自己站在雪原中,面前伏着的白龙早已变成了枯骨,而自己身旁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唐遥从梦中惊醒,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刺痛的感觉让他知道这不是梦境,但是沉重与郁结的情绪似乎从梦中延续了出来......
  那发黄的笔记本依旧静静的躺在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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