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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中的陈夜本能的抗拒着，眼前的景象很快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眼前的众多人影变得模糊，随后缓慢的消失了。
“梦魇结束了。”
龙远飞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你的身份我大致清楚了，七八年前被掠夺者的人抓过，应该是进行了某种实验。”龙远飞的语气波澜不惊，陈夜从桌子上面坐了起来，然后跳下桌子站在了旁边。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龙远飞的脸色憔悴了不少，他的语气永远是平淡的，看不到一丝的波澜。随后他摆了摆手，示意站在门口的赵间进来。
“我知道了。”赵间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册子。
蓝皮小册子，封面是牛皮纸，看起来包裹的很严实，上面有几个斑驳的字—身份登记册。
随即龙远飞走到赵间的身旁，附耳给他说了几句话，赵间的眉头先是皱了皱，然后脸色平静的朝陈夜这边走来。
“我们需要登记你的身份，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赵间听完了龙远飞的讲述之后，说道。
身份登记很简单，陈夜按照模糊的记忆写上了自己的基本信息，随后就离开了警察局。
走出警察局的大门之后，陈夜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差点被当成掠夺者的人抓起来，自己的手枪还被没收了。
陈夜在湖水镇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他开始回忆起梦魇之中那个白大褂的话了，什么叫做“自己的姐姐是完美的试验品？”
陈夜觉得他很可能说的是关于“双超凡序列”这一件事，陈晚告诉过陈夜，她和自己都是可以拥有两种超凡序列的人。
这或许是自己被抓进去的原因？但是那些人是怎么判断出自己能成为双超凡序列者的呢？
难道是随机抓人，一个个实验？
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陈夜一时间想不通，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成为超凡者这一件事上面了，祂派遣的追兵虽然还没有追上来，不过蓝大彪的事情给陈夜提了一个醒，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势必需要成为超凡者。
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对于超凡能力的渴望，晋升仪式都需要快点着手准备了。
……
湖水镇警察局。
陈夜离开之后，赵间一脸严肃得对着身旁的警察说着什么，他从会议室里面拿了一块黑板出来，用半截粉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在通红漆面的会议桌上面，摆放着从陈夜身上缴获的纯银手枪。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完美的试验品”，在这一行字的下面，标注了很多种可能性，龙远飞则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貌似在听着，但他的眼睛是闭上的，昏昏欲睡的模样。
“掠夺者进行着关于超凡者的实验，我们略有了解，既然用这个词汇来形容的话，那对方的超凡序列绝对不可能会低，至少可以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威胁。”
“我刚才放他走，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既然陈夜的姐姐是‘完美的试验品’，那就有可能是一位高阶的超凡者，有可能被掠夺者的人控制着，或者干脆就加入了掠夺者，我们要不要继续调查陈夜的身份？”
在场坐着的四五位警察议论纷纷，一时间不敢妄下决定。
继续调查有利有弊，如果陈夜的姐姐是高阶超凡者的话，调查下去恐怕对整个湖水镇警察局不利，高阶的超凡者，连序列几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贸然调查是很危险的。
高阶超凡者的能力对于湖水镇的警察局的人来说，是未知且恐怖的。如果不调查，将会错过一个机会，陈夜的姐姐，也就是梦魇中的那个小女孩，现在很可能是通缉令上面的人物。
“要继续调查吗？大家举个手投票吧。”
赵间提议到，在场的五位警察当中，四个支持放弃，只有一名警察支持继续调查。
“我知道你们的意见了……”赵间叹了口气，他理解这四位警察的决定，他们还要养家糊口，调查掠夺者对于他们来说，不是获得赏金的机会，反倒会葬送掉自己的性命。
唯一举手的那位警察，则是对掠夺者有着深仇大恨的男人，他的妻儿在三年前掠夺者的那场入侵中死去了。
会议进行中，门忽然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个头魁梧，满脸胡茬的邋遢男人。
这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男人，正是湖水镇的警察局长，褚阳。
“我听说了关于陈夜的情况。”褚阳看了看龙远飞一眼，显然是他把褚阳叫进来的。
“只要他不危害镇子，我们可以不调查他，另外赵间侦探，你就能确定他就不是超凡者？”褚阳一进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赵间把头低下，他确实不能确定陈夜是不是超凡者。
“他如果是超凡者的话，很可能得到了他姐姐的帮助，梦魇中的你们也知道吧，我们来假设一种情况，陈夜的姐姐是掠夺者的完美试验品，假设为一位超凡序列五的人……”
“你们仔细想一想，后果会是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不说序列五，来两三个序列八的超凡者，在有计划的情况下，就能够把湖水镇给掀个天翻地覆了，三年前，掠夺者入侵的那次，也不过只有一个序列七的超凡者带头而已。
赵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嘴唇蠕了蠕，反驳道：“可是这也是一次机会啊。”
“就算是一次机会，我们扣留了陈夜，最后顺藤摸瓜知道了他姐姐的身份，假设再幸运一点，控制了她，然后呢，你知道这会给我们警察局，给整个镇子带来多来的损失吗？”
褚阳的话有些重，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有手掌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并且，他强调了“假设”这两个字。
“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
“我身为警察局局长，我不仅要考虑到带来的收益，也要考虑你们的性命，懂吗？”
“调查高阶超凡者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和送死没有区别，我希望你明白。”
赵间缄口，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褚局说的并没有错，调查超凡者的危险是很大的。上次抓捕蓝大彪，就是没有意料到他是魂灵序列八的超凡者，差点出了乌龙。
要不是蓝大彪不想弄出人命，他们警察局的四五个同事，都会死。也可能包括他，梦魇的杀伤半径大概为十米左右，取决于超凡者本身，也就是说靠近魂灵序列的人都会陷入晕厥。
要不是在马车上面做了手脚，还有龙远飞的帮助，湖水镇警察局根本不可能抓捕得了蓝大彪。
“我理解你的心情，赵间侦探，要是真如陈夜所说他失忆了，我们也可以拉拢嘛，不一定要调查他，是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散会吧！”
褚阳把语气放缓了不少，像是安慰着说道，赵间低着头，思考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
躺在镇子偏僻的马厩后面的陈夜完全不知道警察局发生了什么，他在等日落，日落的时候，就是晋升的时候了，陈夜打算成为超凡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