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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复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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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让白天歌额头滴汗,豆大的晶莹汗珠,让白天歌呼吸都感觉胸口处疼痛不止。别忘了刚刚隐妄可是正中一剑,关键时刻他虽偏移胸膛。那刺入血肉的一剑,依旧让他受到重创。
  蚩尤图腾赋予白天歌三种力量,兵主强横的肉体,战神无双的力量,以及帝子赋予王者命格和资质。
  早在隐妄拔出匕首的那一刻,兵主之力早已封住了伤口。因为有陨铁铸造的锦盒,白天歌暂时斩断了与白起双剑的联系。如今只有兵主和战神的力量,依旧让他的肉体强悍至可怕。区区小伤不足一息,双剑早已惴惴不安,自主吸收了生命疗愈伤势。
  由于距离较近,赢诗曼很快发现,白天歌发梢之处泛起白皙之色。如果算上荒野之战,如今白皙的发丝已有拇指大小。小小的伤势,因为杀道的影响,白天歌又献祭了将近一个月的生命。之所以感觉莫大的痛苦,这就是短时间失去大量生命的征兆。
  “不好,杀道又在暴动——”墨差很快发现异常,疾步之间出现残影,出手按压在肩膀之处。墨差度给白天歌醇正绵厚的内力,安抚血红色的暴动力量,后者喘息之间也开始呼吸悠长。
  锦盒牢固的封闭,再加上战神之力的封印,以及帝子之身的强大容器。容纳杀道的白起双剑,可以说与白天歌再无联系。若是其受伤或者生命垂危,杀道必然自动来其身边护主安危。最为实际的方法,就是吸收生命力量,供给白天歌杀戮之力。
  这就是道,拥有自主意识的杀道。
  压制杀戮之力后,白天歌的杀戮之力,已达炼血境的巅峰。修为越强大,他与双剑的联系越紧密,终有一日会连锦盒也压制不住。
  此刻正如墨差的推测,两道锦盒飘然而起,浮于白天歌的身边。血红色的杀戮之力,散发着血腥恐怖的气息,让人心生绝望悲鸣之意。迅速拿起切割烤肉的小刀,白天歌以剑锋割破掌心,以炙热的鲜血涂抹锦盒。
  暴动的气息被安抚,双剑又再次归于平静。
  白天歌还是那副平淡的神情,如沐春风的气度让人感觉温暖,眼神看着隐妄不见任何愤怒之色:“吾杀了赢姓王族,但也正面受汝一剑。这一剑算是歉意,吾不愿与赢姓王族结下死仇。不是怕了他们,而是为了秦国,不愿秦国在受劫难。
  汝要出手,吾早就知道。这一剑下去,就算有再大的恩仇,赢姓王族也应该满意了。吾不怕死,但不能死,最起码不能现在死。就算死,也绝不能死在秦国。
  否则昭襄王会不满,秦国的锐士会愤怒,秦国百姓会更加的恼火。吾若死在函谷关,昭襄王势必下令处死宗族,骨肉相残的悲剧不能再发生。吾若死在汝之手,秦国锐士必定兵变。汝之隐家也必遭受牵连,秦国将再无隐家生存之地。
  吾若死于百家手中,秦国必将再无百家生存之地,百家传人也休想再入函谷关内。吾是武安少君,这就是尊容华贵。汝可以认为这是威胁,但结果必然超乎汝的想象。”
  生在白家既是荣耀,也是一种痛苦和悲哀。赢诗曼从小见证了白天歌的艰辛,那种沉沦痛苦而挣脱不得的心酸。旁人只看到了富贵、权利和荣耀,而看不到他所背负的责任和黑暗。
  蒙骜也是黯然沉默,世家子弟向来如此。王齮则出身贫寒,参悟不了这种伤感。唯有白天歌始终保持笑意,又再次对隐妄和众人道:“死亡并不可怕,更何况吾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吾还继续活在世间,是为了更多的人继续活着。死或如毛发般轻盈,又如山岳般厚重。
  而吾很早之前就活的很痛苦,但又不得不继续痛苦的活着。汝可以将吾的话,逐字逐句说给嬴姓王族。为了秦国休养生息,机会吾只给一次,若还是不知是非好歹。别怪吾为了秦国,与汝等不死不休,毕竟恩怨仇恨,唯有战争和鲜血洗礼才能平息。”
  白天歌说话的语气铁血杀伐,言语意思更是嗜血霸道。视若嬴姓王族为蝼蚁,与其温暖和睦的神情截然相反,似水火不容一般都景象。一直以来他给人的映象,一如谦谦如玉的翩翩公子。从未有人见他轻易动怒,一直待人极为温和。
  秦国十九级军爵,位列人臣之巅峰。虽尚未成年为稚儿,但多年的战场经历,再加上两世的记忆,早已让他多智近妖。之所以平日暗自藏拙,表现的极为温和平静,实则暗中抚慰癫狂的心境。
  唯有理智才能让人心平气和,让白天歌不会犯一些致命的错误。如今赢姓王族咄咄相逼,反而激起他心中的暴虐。
  隐妄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白天歌的话说的如此直白,是非利弊已经说的很清楚:“隐妄明白了,定会将少君的意思说清楚。奈何最终如何,隐妄不能决定。今日听少君一番言语,我可以待隐家做出决议,此后少君之事,我等绝不在参与。”
  蒙骜见白天歌点头,也对一旁的士卒吩咐,送隐妄离开函谷关。其实他是在场众人中最担忧的,作为最有政治嗅觉的将军,蒙骜岂能看不到白天歌想到的利弊。正是因为热爱秦国,所以不希望秦国分裂割据,乃至于出现骨肉相残的悲痛。
  如今白天歌处事极为公平公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又是一番喜悦的饮宴。
  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赢诗曼此生定然是守活寡。唯有名分地位和权力,与白天歌绝不会有夫妻之实。鉴证两位少男少女的情谊,谁又能说这是虚情假意。前者不远关山万里,心中忍着血泪,历经艰辛也要来看看自己的青梅竹马。
  白天歌为其拿出最后的保命之物,哪怕背负着被君王忌惮的猜忌,也要给予对方一个交代的名分。多说当今的孩子早熟懂事,白天歌和赢诗曼超越了年龄,甚至情感超越了许多只知道蝇营狗苟的世人。
  白天歌此刻必然要出秦国,因为只有他走了,秦国的“很多人”才能真正安心。正是明白这一点,无论蒙骜和王齮,还是武安族和赢诗曼,知道谁也不能阻拦,也阻止不了他。
  尽管心中担忧,赢诗曼依旧心不笑,脸带笑意的道:“夫君,此后诗曼不能在身边服侍,你要多多注意身体。”
  看着体态婀娜,姿态万千,行事有礼有节,似风华绝代的赢诗曼。谁不在心中叫一声好,唯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武安少君。既没有王族的高高在上,又事事以夫家意志为主,没有任何恃宠生娇的意思。
  此后赢诗曼又对着墨差,恭敬的行礼问候道:“此后请巨子照顾夫君,诗曼必铭记于心。”
  墨差从未见过如此稚嫩的少女,居然有这样的雍容华贵的仪态,心中不由感慨万分的同时道:“武安夫人之意,老夫明白了,此行定然会好好照顾少君。”
  辞别了恋恋不舍的众人,白天歌又再次叮嘱了一番,让赢诗曼尽快返回咸阳不得逗留。这才在众人的目光中,驾着马车缓缓于初阳中离开了函谷。
  紧随白天歌离去之后,赢诗曼在十名铁鹰剑士的保护下,带着侍从和侍女朝着咸阳而去。人还未到,连续发生的两件事,震动了整个赢姓王族。函谷关中白天歌正面受剑锋,以此愿缓解与王族的恩怨。
  这样的气魄,这样的胸怀,不禁让所有王族汗颜。为何隐家会在函谷动手,谁都知道刺杀不会成功,赢姓也是借此给个教训。毕竟荒野的事情,是他们无理在先,那些王族被杀也是理所应当。
  隐妄的刺杀,表明的是赢姓的态度,宗族之人岂是说杀就能杀的。白天歌的态度反而让他们有些惭愧,原来王族一直与自己假想中的人对敌,白天歌愿承受剑锋表达自己从未视赢姓为敌。
  赢姓王族也不得不承认,唯有白天歌,才有资格成为秦国的武安君。
  心中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赢诗曼与白天歌在函谷成亲的消息,顿时让整个赢姓王族面面相窥。昭襄王考虑的事情,正是整个赢姓王族的担忧。白家绝不能与赢姓通婚,后人更不能具有赢姓血脉,否则秦国的江山势必埋下隐患。
  武安君的封号,白家的名望,在秦国实在太大了,大到让君王不得不忌惮猜忌。
  宗老带着一众赢姓王族,即便是深夜闯宫,也必须即刻面见秦王。毕竟是血脉相连,昭襄王的穿着也随意了一些,看着一众叔伯兄弟们。就算不开口,也知道他们想说些什么。好在赢诗曼早就将白天歌的亲笔书信,让金剑令使快马狂奔入咸阳交给他。
  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此后守活寡的孤苦,又岂能连个名分都没有。况且这个名分,唯有历代秦王,以及赢姓王族知悉。又没有夫妻之实,这样的结果其实最好。
  听到昭襄王这一番细细的言语解释,赢姓王族也不是不能不接受,毕竟秦国欠下白家和白天歌的实在太多了。
  至此昭襄王,赢姓王族,郿县武安族皆知,一个存在实质存在于虚幻中的武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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