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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六极葬神 / 第五章 危机

第五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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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萧瑟的树林,铺满一地的白骨,无论是谁都怀疑是否已经堕入无间地狱。偏偏这怖凄凉中有人踏足,虽然步履间含有沉重的谨慎,但面容中却挂着些许激昂。
  解决了那几具骨人,陆硝的“鬼牙”越发熟练。每一分进步都意味着更加接近往日那温馨,虽然现在只能怀念。不过这立竿见影的效果,也足以使他喜悦。兴奋温热了他的血液,步态逐渐悠然,最初的谨慎渐渐消匿。
  悠扬轻快的旋律传来,似欢悦鸟儿的鸣歌。欢愉之间总能令人迟钝,歌声流进了心田,似迸溅的心语,让人不禁倾吐,分不清是远处传来还是自己的哼唱。歌声之中慢慢聚拢点点光辉,宛如天上的繁星映照在水中的倒影,迷离朦胧。星辉逐渐绽开化作条条银鳞游在周围。
  如果有人站在不远处,一定会悚然一惊,尖叫地逃离。陆硝兴奋的面容已然变得木讷,悠然的步履也变得僵硬,周身环绕着游动的黑雾,如同行尸走肉般渐渐往更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儿。头顶射进来的可怜微光,猜测应该是在某个坑洞。灵草摇曳,洒下如沙般的光华,令坑洞犹如仙境。可中央的一团翻滚的黑雾使这神话般的美感荡然无存,更显得邪恶。
  黑雾渐渐四散开来,陆硝显现出来,依旧木然的站在原地,飘散的黑雾融入灵草的根须,水晶般的灵草便十分邪异,像隐藏着妖魔灵魂的慈爱女神,露出诡异的一笑。
  一节淡红的草须伸了过来,如触腕一般将陆硝缠住,如利锥的尖端直接刺入陆硝的脖颈。鲜红逼退淡红,整节草须浸满鲜血。陆硝似乎对着一切毫无察觉,。
  陆硝此时,正沉浸在无忧无虑的幸福中。村寨中,熟悉的面孔展露憨厚的笑容,淳朴自然。即使自己调皮捣蛋,依然只是简单的训斥几句。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孤儿,从不过分责难。这使自己少了许多孤苦。
  眼前渐渐模糊,和蔼的笑脸一个个的消失,寂静的黑暗笼罩了一切,这一刻陆硝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与恐惧。
  这时,陆硝面容已经变得苍白,摇摇欲坠的身体开始疯狂的挣扎。但草须根本不打算放过陆硝,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草须依旧肆无忌惮。
  忽然,陆硝面目狰狞,发出一阵嘶吼。紧接着从他身体也冲出一阵剧烈的咆哮,似乎他同时吼出两个声音。继而赤红的霜华瞬间遍布全身。草须战栗,急忙闪躲,但为时已晚,霜华瞬间吞没草须,冲向源头。
  借助霜华的红光,显出一株鲜红的灵草,叶片呈条条红鲤,飘摇浮游,看不出这颜色是红光映的还是本身如此。
  呼吸间,整株灵草就覆满霜华。几息后,霜华崩裂,化作漫天光华,疯涌回陆硝的身体内。灵草也消失无踪,一切的变化都这么猝不及防。
  伏在地的陆硝一动不动,缓缓抬起眼睑,瞳间充盈着泪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像是体内被抽取一空,仅剩下外壳。强提起几分力气,挣扎着坐起来,脸上写满了落寞。如果可以陆硝多么希望可以在在那梦中多留几刻。
  长叹一口气,抬起头打量着开阔四周。垒积如山的白骨,震慑着心神,大到丈许,小至寸长,无所不包。看到如刀长刺,陆硝明白为何将这里称作鱼骨林。目光顺势向上,晶莹的灵草顿时吸引住他。无法计数的衣灵草,对于心情沉到谷底的陆硝这总算是一种安慰。
  陆硝抓住一株衣灵草,狠狠一拉。突然,一道声音袭来,快速刺破耳朵,插进脑海,令人疼痛难忍,接着一道黑烟缠上陆硝手臂。只是,陆硝手臂一震,再次覆上霜华一般的红光,整条手臂似灼红的铁棒。那声音,那烟雾顷刻消散。陆硝手臂一松,带回一株光华。
  陆硝看着异样的手臂,疑惑不解。只是,他忘记一件事。只能勉强做起的他怎会突然有了力气去采摘衣灵草。当然,即使他注意到这些,只会加深他的疑惑。
  不过那诡异一幕,足以使陆硝明白一些事,异样的手臂可以顺利采摘到衣灵草。趁着手臂的红光并未收敛,陆硝不在迟疑,迅速劫掠衣灵草。
  霜华晞融,双臂再无不同。这也打消了他的顾虑,谁也不想承受那些异样的目光。衣灵草已经足够,也省去了他的遗憾。
  陆硝迈步离去,踩在鱼骨上,发出咯咯响声。忽然,声音哑了下去,此时陆硝已经屈膝捞向一点红光。放至眼前,是一节小指般的晶石,似剔透的冰凌,其间水波纹流,如有血液流动。望着这璀璨的赤红晶石,奇异的闪过熟悉的感觉。陆硝可不会认为自己曾经见过这华美东西。
  收起赤晶,陆硝起身一跃,陆硝就猛吃一惊,连本来想要跳到坑壁前的打算也忘记了,竟直直硬撞在坑壁上,还好双手抵住,否则必定嵌了上去。顾不及身上的狼狈,立马查看自己的身体。
  这乍看之下,惊得他瞠目结舌,虽然不知道到第几重,但起码不下六重。要知道进来时不过将要三重而已,短短时间居然连破三重,真是匪夷所思。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陆硝冲向坑壁,纵身而起,对着坑壁一踏,飞向对面,继而双手一勾,扒在出口边沿。还好整个坑洞如同酒坛,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出来。
  拍净身上的尘土,这场匪夷所思的经历算是告一段落。想必回去的路会顺畅很多。望着树林另一端,不知道那里还有什么可怕的事。面对如此诡异的地方,陆硝实在不想多留。
  缺月已经浮出天空,只是淡淡的抹上一层淡黄。在这个季节虽然还有些余晖,但它总是这么的勤快。一道孤单的身影疾奔在小路上,这正是赶回码头的陆硝。陆硝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留出一条粗壮的尘尾。
  看着那激扬的面容,显然这迅如疾风的感觉已然压过了回去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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