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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瑄眼睁睁看着女儿从自己眼前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突然感觉身体被掏空一般,以往自己追逐的权势与地位在这一刻,瞬间失去了意义,他制止众人劝阻,只身来到崖前,探身往下看,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才急急退了回去,心中感慨,千红只怕是粉身碎骨了...扭头看见断石上断尘崖三个字,他突然厉声喝道,“回霍龙村。”说完,头也不回地从霍光与袁崇武的身旁经过,霍光则侧目看向袁崇武,见后者点头,他才快步跟上霍瑄的脚步而去...袁崇武一个人在崖前站了许久,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天不语,最后也行色匆匆而去。
霍瑄回到家中,径直朝着老夫人的福寿居而去,他的身后破天荒跟着三十六铁卫,霍府上下见此阵状,纷纷躲闪,福寿居门前的春诗也不由得眉头一皱,老爷难道忘了霍府的规矩了吗?竟然直接带着铁卫来此,她急急上前想要劝阻,不待她开腔,霍瑄冷声道,“知会主事家母,我有要事...”话音未落,屋内传出“让他进来”,声音嘶哑难听。
霍瑄大步上前,一把推门而入。
屋内圆桌之上坐着一位老妪,身形及容貌与老夫人极为相似,但霍瑄却指着老妪道,“主事家母何在?”
那老妪道,“老身即在此,那便是老身,不知何事,如此大张旗鼓?”老妪的声音极为难听,但他的神情仪态却是象极了老夫人。
“哼,千红自尽了,龙氏虎娃也一并粉身碎骨,药引断无可能凑齐”霍瑄没好气道。
“什么?”老妪睁大眼睛,瞪着霍瑄道。
“如此说来,老身只有坐以待毙了”那老妪一脸可惜道。
“哼,此事暂且不表,我现正式要求掌管霍氏一脉”霍瑄上前一步,逼近老妪道。
“呜啊啊”老妪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他手中的龙头杖也不停地在地面上点顿,突然他停止了怪笑,“你呀,总是自作聪明”。
“你背地里干得那些勾当,你当旁人不知?”老妪浑浊的眼珠子瞬间发亮,盯着霍瑄道。
“请姨母明示”霍瑄报拳象征性施礼道,语气有些松动。
“呕嘁嘁,你听见了吗?他喊我姨母”那老妪脸色立时由灰白变得发黑,他的声音也变得更为怪异和颤抖起来,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也喊自己姨母。
“去年霍氏打造的铁甲少了三仟副,你可告诉老身这缺数现在何处?”老妪手一指霍瑄,示意他回答。
“你秘密调教和训练的踏林骑,你意欲何为?”老妪的声音虽然令人不适,但众人仍是听得真切,霍瑄更是直冒冷汗。
“你以替老身医治寻找药引为名,打破两族祖训,更是心甘情愿做人马前卒...”
“你蠢且愚,如何执掌霍氏?“
“你表里不一,阳奉阴违,教人如何信服?”
“...”
老妪说到最后,更是摇头叹气。
“哈哈哈,精彩,这就是你们姐俩的好手段”霍瑄拍手叫好的同时,恶狠狠道。
“先父遗训,待我成年,即掌管霍氏一脉,试问,如今我已四十有二,何为成年?”霍瑄冷笑道。
“老身面前,你纵是八九十岁,亦是孩儿”老妪眉眼一挤,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堆,他不甘示弱道。
“那你们暗暗扶植光弟的原因又是为何?”霍瑄已经有些泄气。
“霍光较你年轻三岁,但待人处事较你成熟十岁不至”老妪说到此处,脸上倒生出些光彩。
“试问腾王和翼王你觉得谁会上位?”老妪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是腾王殿下,自古君立长子,顺应天道是其一,腾王战功显赫,朝堂拥者大半...”霍瑄言辞之间不乏对腾王赞誉有加。
“桀桀”老妪一阵怪笑。
“翼王如此不被看好?”老妪反问道。
“哼,沉湎酒色,仗着母妃得宠,岂有此理“霍瑄难掩对翼王的厌恶。
”霍光,你来解释吧“老妪手中龙头拐杖一点,高声喝道。站立屋外多时的霍光这才快步进屋。
”姨母,兄长“霍光一副谦卑的姿态,霍瑄有些瞧不起他,要说阳奉阴违,霍光只怕是有过而无不及吧。
”翼王殿下志向高远,但深知王门险恶,只得以弱示人,加之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拥护,让他的优势成倍放大,先前蜀地袁氏想通过与兄长些许旧情再加上联姻的形式,将我霍氏与自己绑在一起,共同拥护翼王殿下,我霍氏虽说远离庙堂,但数百年来的基业和底蕴容不得小觑,连当今天子也年年下诏表彰,而我霍氏治炼技法独步天下,任谁得我霍氏的铁器物资,必将是如虎添翼“霍光说到此处,便停口不言。
哼,那袁氏小儿不过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霍瑄轻哼一声。
”既然如此,你兄弟两人各为其主,谁取得胜利谁便是霍家主事“老妪作出结论。
话间刚落,霍瑄与霍光不待答话,却听见屋外脚步急向。
”主母大人,腾王殿下来了“一个家丁跪地急声通报。
”主母大人,翼王殿下也来了“另一个家丁跪地通报。
”好,好,一并请入此间,老身倒要看看,这天是不是要塌下来”老妪面色不改道。
“哈哈哈,王兄前番前往,不知是真身还是替身?”翼王呛声道。
“听闻霍先生痛失爱女,吾甚是放心不下,特来看望先生,还请节哀”说罢手一拍,两个随从抬着一口箱子上前,打开之后,里面满是金银珠宝。
“王兄,果然大手笔”翼王看清箱中物品之后,也不由得暗暗咂舌,听闻王兄富可敌国,此番看来定是不假。
“霍先生,小王这边也有一物相赠,聊表心意,还望笑纳”说完,他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下,从袖中摸出一物,递了上来。
霍光心领神会,双手接过,将好锦帛打开,便高声念了出来,“...霍氏忠心爱国,敕封霍瑄为南山侯...”
静,现场突然陷入寂静,霍光不断示意霍瑄接过锦帛,霍瑄却不为所动,翼王果然好手段,竟然弄得天子的敕封,显然,这一局上明显是翼王棋高一着,难为的却是霍瑄,接与不接,都是烫手山芋,一时倒不知怎么办才好,而腾王此刻,也静静看向他,似乎也在等他的选择。
“嗖”的一声,一支冷箭飞入屋内,箭尖没入梁上,箭尾系着布条: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