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狐妖

　　一行人出门坐上了同一辆MPV商用车，白底黑字的警用牌照，开车的是王朗。一路畅通，往城郊驶去。
　　“小陈，紧不紧张。”和陈铭挨着坐的刘隶笑眯眯地问。
　　“额，有点紧张。”陈铭本来在专心偷看魏冉可，只想着路面崎岖一点才好。被刘隶这样突然一问，说不紧张是假的。
　　“没事儿的，第一次过了就好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刘隶轻拍了一下陈铭，又笑眯眯地转头看着窗外风景。
　　车辆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王朗根据导航提示下了高速，拐入了一条一级公路。行驶一阵后又从一级公路转入了三级公路。多次改道后，周围才渐渐喧嚣了起来。
　　“这里就是C市北区的集美镇，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搬入了很多工厂，这里也就繁华起来了，算是一个工业镇吧！不过正因为如此这里的人员也很复杂，什么地方的都有。”刘磊向大家介绍。
　　大概是在上班时间所以小镇人不多，车辆则更少。进入小镇后车辆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案发小区，花语小区有十多栋住宅楼，是政府为了惠民和留住人才修建的公租房，门岗监控设施一应俱全！
　　进门的时候由于凶案刚发生不久，还有民警在外守点。刘磊出示了证件后才得以顺利进入。陈铭偷偷看了下，证件套用的是公安部的名字。
　　进入小区后陈铭落在人群后面，仔细观察小区环境，因为是他的第一次任务，陈铭显得格外专注。
　　小区绿化就是修剪好的灌木植物，灌木在几栋楼之间围成一个花园，成了小区散步休息的地方。修剪好的灌木旁边就是人行道，人行道有两条，中间是行车道。人行道上隔几米就有一棵桂花树和一根路灯，路边排列着高矮一样的住宅楼，每楼都有门禁和电梯，也有监控监视着门内外。
　　还没走完小区一半，就到了案发住宅楼，同一栋楼两起命案。
　　楼下也有警察看守，照常检查完证件后，众人在一个警察的带领下乘坐电梯到了案发楼层。案发现场在住户层与天台的衔接点，应急楼梯的拐角。这里已经被拉出了警戒线暂时封锁了起来，再上半楼就是天台了。
　　“您好，我是集美镇派出所所长，姓张。您们就是公安部的领导吗？”天台跑下来一位中年发福的警官，他大气不敢喘，努力地用鼻子交换空气，憋得制服胸扣像要被挤掉一样。
　　陈铭他们到达之前，检查证件的下属早就已经向他汇报了，让他奇怪的是怎么这么快就惊动了公安部？
　　“刘组长？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就是我们申请求助的。我是北区公安分局局长，我叫赵孟！”刘磊还没来得及回答满头大汗的张所长。楼上有声音传来，一位中年人快步下楼。下来的赵局长又把刘磊拉到了一边，好像故意躲开其他警察一样。
　　一身制服贴熨，两鬓已经灰白，面庞较黑，眼袋挂在脸上像两个金鱼泡，眼睛里面血丝遍布，看来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你好！我是刘磊，是这个小组的组长，这些都是我们组的人。咱们直接说事吧。”干脆利落。
　　“好吧！我们之所有求助，是因为觉得不是人为，你来看看这现场。”北区局长悄声说到。
　　“你看血迹，除了胸口部分溅出来了一些，其它地方都没有沾到。搏斗痕迹不明显，也可能压根就没搏斗。死者身上除了胸口没有发现其它伤痕，死者死前表情看起来很开心。这么诡异的场面，我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凶杀现场发现，所以请你们过来看看！”赵孟指着案发地，尸体已经运走。只留下了白色的人形简笔画和地上暗红干涸的血迹。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滩黑色发黄的血迹！看来是第一个受害者留下的。
　　“为什么只有一个粉笔画？两个受害人死在同一个地方？第一个受害人死后你们守了多久撤离的？”刘磊连珠炮一般提出了一堆问题。。
　　“刘组长。当时我们拉起警戒线调查了十多天，现在根本没有线索。这栋楼的住户我们也都调查过了，然后我们转变方向开始查外来人员，第一个死者是半夜死的，那时间段倒是有两个外卖员进入过。只是他们进来到出去十分钟都不到，而且凶手如果是人的话，这死法也说不通啊。后来我们就去其它住宅楼走访，走访期间又接到了报案。作案手段相同，死亡地点和时间相同，连死者倒地的位置和面部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赵孟开脱了一大堆。
　　“行了，你让你的人先撤走吧，人多可能还会碍事先给我找一个空房间，我们小组要开个会。不负，查看下现场情况。”刘磊提完要求，又转头对李不负说到。
　　等赵孟他们撤走后，神秘调查局D组人员在一个空置的房间商讨了起来。
　　“不负，情况怎么样？”刘磊率先发问。
　　“这肯定是妖兽了，刚才楼道里面残留的灵气比较狂躁，不像平时无主灵气那么温和。灵气里面夹杂血红色，隐隐能听到兽吼。上午的图片显示两个死者胸膛都被剖开，并且有心脏碎屑散落在现场，结合灵气残留的信息，应该是吞吃心脏以精血辅助灵气开穴的路子。一个月只杀了两个普通人吞吃心脏，这妖兽看来还不算强大，一个普通人的心脏精血都要消耗很长时间，如果正面作战的话我们胜算很大。不过从死者的面部表情和战场没有搏斗痕迹来看，它应该有迷惑敌人的能力，这是需要防范的。如果要抓到它，我觉得需要一个诱饵才行。”李不负快速说完。
　　“嗯，很好。现在能追踪到灵气吗？”刘磊沉吟了一会儿，再次询问李不负。
　　“追踪不到了，这妖兽好像就在案发地点使用过灵力。”
　　“那如果妖兽藏着，以我们现有的能力没办法找到的。”刘磊叹到。
　　“干脆一层楼一层楼地搜吧。”唐蕊提出一个方案。
　　“唐蕊说的也有道理，可以这么试试。”王朗随声附和。
　　“我也赞同，只能用笨办法了。”魏然可跟着混。
　　“这样不怕打草惊蛇么”一直没开口的刘隶问了一句。
　　“应该不会，警察都在这儿搜查十多天了，这畜生都还敢作案。看起来胆子不小。”刘磊捏着下巴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陈铭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轻轻开了口。而后一众眼光都投向了他。
　　“是这样的，我和旺财，额，也就是我的灵兽，我们可以融合，这点刘组长是知道的。融合后我和它嗅觉和听觉会叠加，不过融合有时间限制。如果时间到了还没找到，等旺财休息好了，还可以让旺财自己去找，它找的话只是不会说话但是没有时间限制。”陈铭这是第一次成为焦点，声有点激动颤抖。
　　“小陈这个办法可以，不过小陈你能维持多久？上次我看你就几分钟时间。”刘磊提问，周围全是促狭眼光。
　　“大概30分钟吧。”陈铭算了下精神力，回答到。
　　“那行，先试试融合吧，不行再想办法。”刘磊下决定。
　　陈铭唤来旺财，融为一体。虽有耳闻但是没见过的组员，还是感觉很惊奇。完全融合旺财后，嗅觉地图，听力路线呈现脑中。陈铭挨个在组员身前嗅着。
　　到了唐蕊和魏然可身前，魏然可突然发问：“你闻我们的味道干嘛？”
　　“是这样的，我要集中精神记住你们的味道，免得搞混了或者你们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到你们。”陈铭小声答到。
　　“噢，那来吧。”
　　陈铭贴近二人记忆味道，一个玲珑可人，一个势绝汹涌，清淡馨香和成熟风味交织一起，差点没流出鼻血。
　　“咳咳，可以了。走吧！”陈铭擦了擦鼻尖。
　　众人走出房间来到廊道，廊道很安静，这栋楼的住户已经被暂时隔离排查了。
　　陈铭精神集中在鼻子，寻找着空气中不同的气味线索。到了楼梯口，一股淡淡狐臭飘入陈铭鼻中，往楼下延伸而去。陈铭使了个眼色，示意有了线索，让组员跟上。众人慢慢往楼下摸去，陈铭每一层都会停留很久挨间搜索味道。下了五层之后，狐臭气味突然浓烈了起来，几乎填满整个廊道，而源头是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不过，这么浓烈的臭味刘磊他们怎么闻不到呢？
　　房门和其他房间一样，统一的青色防盗门，只是门上的保护膜还没撕，膜上附了一层薄薄的灰，房门并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陈铭驻足在味道浓烈的门前，众人跟着停步。
　　陈铭伸手指了指里面，表示源头在这里，又轻轻拉了拉门把手，门是锁死的。不知道陈铭的动作是不是惊动了里面的东西，味道好像被什么带动了一样，四散纷飞。
　　“不好，它发现了，里面的东西要跑！”陈铭感到鼻中的味道轻重变化突然加剧，知道那玩意搅动了空气。
　　“我来。”只见总是落在后面的刘隶表情转为凝重，他分开众人后双腿扎稳马步，双手平摊胸前似在聚气。然后双手下插，变掌为拳抬起手臂猛然往后一缩，双拳如出膛的炮弹向前轰出，目标直指气味浓烈的房门。
　　一击奏效，房门带着水泥飞进房间，落地后门板中心。巨大的声响让楼层一颤，好在住户都被提前疏散，不然这声巨响得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尘土飞扬间房门洞开，混杂着狐臭和腥气的恶心味道扑面而来，让陈铭差点没吐出来，捧腹干呕。
　　众人并没有闻到味道，只是多双眼睛看到一只狐狸站在窗台左右张望。听到门口巨响慌忙回头！
　　狐狸嘴边还残留着血迹，它浑身皮毛白如新雪，一双狭长的眸子阴冷袭人，尖牙外露嘴唇上翻，呜呜叫着威胁不停。吼叫片刻，狐狸不等陈铭他们有动作米，就近往左上方一跳，四足一点左上方窗台墙壁，借力又再次往上跃去。脚步不停的几次横跳后，到达楼顶天台。
　　“想跑？呵呵。”王朗轻笑一声后弯腰屈腿做了个助跑准备，而后双腿猛然往后一蹬，嗖地一声往楼上冲去。人如幻影瞬间消失不见，只留楼道脚步声回响不息。
　　“王朗去追了，赶紧跟上。”刘磊大声提醒众人。
　　众人顺着楼梯往天台奔去，奋力追赶王朗脚步。当他们来到天台的时候，王朗已经和白狐正面交锋了，就见王朗死死抓住狐狸尾巴和头颅，已然制住白狐，但王朗也神情痛苦，手臂发抖步伐不稳。
　　白狐耳朵伏低在脑后，眼眸发出绿光嘎嘎怪叫，四爪凌空乱蹬。短短几秒的僵持，王朗就好像耗尽了力气，抓住白狐的双手慢慢松开。然后抱住头蹲下身子痛苦叫喊，等他再次松手抬头的时候，痛苦的表情已经变成了微笑，和那两具尸体一般模样。在王朗表情变化之后，白狐闪电一般探出利爪就往王朗胸前掏去！
　　白狐突然愣在原地，伸出的利爪也是一滞。众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李不负厉声叫道：“大家赶快，王朗被迷住了。我能看到他的魂光在挣扎，我先拖一下，你们抓紧。
　　“快啊！”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李不负瘫坐在地。他这时已是汗流浃背，脸色苍白。
　　魏然可当先踏步而出，双手飞速掐印，闭目念诀。
　　“敕！”王朗浑身颤抖片刻，倒向地面。
　　白狐术法被破打了个踉跄，然后回头扫视了众人一圈，而后便快速往天台围墙跑去，它想重新跳到楼下窗台逃出升天。刘磊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连发机枪，都被机敏的白狐躲过了。就在白狐要跳下围墙之时，却是突然栽倒在地。
　　陈铭赶忙跑上前去查看情况，不料刚到白狐身边陈铭就感觉到有一股精神力想闯入大脑，万幸被精核挡住了，侵入的精神力片刻后自行消散在了脑中。陈铭摇了摇头，知道这是白狐的手段，也不给它再次施法的时间，两步变作一步，一脚踢在了白狐下颌。白狐躲闪不及，惨叫着倒飞而出，撞到了天台水泥墙反弹落地，气息微弱。
　　众人确定魏然可他们没事后，才走上前去仔细打量这凶手，白狐一口气悬而未断，看样子活不了太久了。
　　正巧合体结束，旺财凭空出现，循着臭味就来到了白狐身边，汪汪大叫不止。陈铭感觉到空气中风速陡然加快，最后气体混合形成一根风锥。白狐脑门上没有外伤，只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藏于毛发后面，风锥穿透了白狐头骨搅碎了大脑，片刻后不见踪迹。而白狐眼神迅速暗淡，彻底没了声息。刘磊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事情解决了就好。
　　一缕精神力从白狐身上飘出，一分为二融入了陈铭和旺财眉心。没人发现。
　　“这次辛苦大家了，看刚才王朗的样子，这应该就是凶案的凶手了，那么事情结束了。组织会给大家补偿的，老规矩，白狐先上交，有妖丹的话平分。小陈你第一次参加任务，表现很好，再接再厉。”说完刘磊提起白狐，拍了拍陈铭肩膀，往楼道走去。
　　“走吧。”众人架起李不负和王朗，顺楼而下。
　　“你的异能？”陈铭给唐蕊发了个短信。
　　“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