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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有一剑天上来 / 第六章 偷鸡

第六章 偷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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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来晚了,所以错过了一出好戏?”
  黄衣裙圆脸少女的声音很好听,有三分软糯,还有三分清脆,剩下三分就是空灵。造物之神奇,钟灵毓秀,总是令人嫉妒,如果说美好也和才气一样可分九斗,那么在得天独厚上,可以说,少女足足占了八斗。
  少女自然就是南约简,这个娇俏可爱又聪慧异常的小姑娘,因为身后跟着冬炉这个侍女,所以脚程慢了,没有跟上大公鸡和大黑狗的步伐。
  和绿衣面对而坐的时候,南约简尽显乖巧,语言行为都很得当,没有任何僭越,甚至还有些拘谨,毕竟,绿衣是她的长辈。
  然而面对这个树上的少年时,南约简心里更多的是轻松,愉悦,还带了点捉弄的心思。
  看着少年出丑,不知为何,少女心中很快乐,不是幸灾乐祸,就是单纯的很快乐。
  少年则很尴尬了,心里想的是,呸啊,我有和你说话吗?该死的大当家二当家,你怎么把人给我带到这里来了,害我出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憨货。
  尤其大公鸡这个憨货,也不知那黄衣圆脸少女使了什么手段,这时候居然抛弃了他这个主人,和那个陌生少女厮混到了一起,尽显谄媚性子,使劲了浑身解术,在那少女裙角边挨挨擦擦。
  不要脸。
  “喂。”
  少女又开口了:“树先生,你是打算一辈子都黏在那棵树上了吗?”
  好尴尬哦,少年这才没头没脸地下了树,比起以往,动作更显敏捷,小心翼翼。
  终于。
  少年和少女面对面,隔着不远互相观望。
  少女穿明黄色的衣裙,十一二岁的年纪,稚气未脱,看着就好想让人亲近。
  少年就随意多了,穿了一件随处可见的米色麻衣,也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只是脸上却不尽如人意,生了一张树皮一样的脸,面容枯槁。唯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恰好就是那双怎么看都是明亮干净清澈的眼睛。
  因为清澈,所以眼瞳就更显漆黑,如果凑近了看,就能发现,在他的双瞳中央,好似有一点针尖大小的火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火焰周围,无数字符闪烁流转,生生不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和七年前山下的人一样,第一眼看到少年面容,冬炉有些害怕,却不敢叫出声,只是身子悄悄地移到了南约简身后一些。
  眼角余光之下,冬炉的细微举动落在了南约简和少年的眼中。
  少年脸上,原本残留的一丝尴尬和兴奋刹那间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了客气和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淡漠。
  “唉。”南约简心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行了一礼:“南约简,特来求见李非人公子。”
  少年李非人,也很客气地回了一礼:“山野之人,当不得公子二字,南小姐见笑了,叫我名字就好。”
  “我虽生在一个落拓世家,但余荫已尽,在李兄面前,也着实不敢妄称小姐,兄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小妹,或者名字亦无不可。”
  两个少年人,初次见面,原该如朝霞与旭日相遇,灿然而热烈。可是这般老气横秋的对话,落在冬炉耳中,总觉得胃疼,牙酸,很是不适。
  太客气了,不该这样客气的。
  其实更难受的是南约简,她不如李非人,眼前这个少年从小便被伤害,活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早已在自己与世人之间垒起了一堵厚厚的城墙。少年还小,并没有学会与世人自然相处,他只是单纯的想保护自己而已。
  聪明而敏锐的南约简,在看到少年脸上那淡然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之后,心里蓦然涌出一股难受和气愤。
  为什么会难受?
  气愤又从何而来?
  少女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最终,也只能化作心底深处的一声喟叹。
  然而气不顺则会郁积,久而成病,南约简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她很想在这天地之间挥出一剑,斩掉这些恼人的雾气。很想在这世间劈下一刀,将那些闲言碎语割裂成灰。
  但是她并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所以南约简现在很生气,而且心里的那股无名之火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少女的小世界中,与少年的一团漆黑不同,是一片令人惊叹的光明,明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遥远的天空中,一轮大日喷射出无比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灼烧成岩浆。
  修行界中,能修成小圆满的人,用凤毛麟角来形容都显得夸张。就算再往前推几个境界,能一脚踏入日月这个层次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南约简不过十一二岁,就算从前世开始修行,这个年纪就已见日月,估计打死也没人相信。
  毕竟这样的现象太过于惊悚,也太让人绝望了。只能说,这样的现象唯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天生日月。
  日月,无数人穷尽一生也未可及的远方,居然就像一棵大白菜一样,随意就被种在了某个少女的小世界之中,只能说,造物太偏心,太偏心了。
  南约简神游太虚,李非人自觉无趣,索性蹲下逗狗,大黑狗开心得躺在地上打滚,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呲牙咧嘴地和主人玩得不亦乐乎。
  这样的举动落在南约简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哼,你居然在逗狗。
  你这根木头。
  “喂。”南约简叫道。
  李非人愕然,刚才还一口一个李兄,转眼就成了喂。
  呵,女人。
  更可恶的是。
  “喔。”
  大公鸡在凶人,还是凶李非人这个前主人。
  李非人都气死了,卧槽,大公鸡你浓眉大眼的居然叛变了。
  此刻,大公鸡内心其实在抽搐,仿佛有个声音在哭喊,跟了个笨主人实在太难了,本鸡可是为了你才假装叛变的啊!
  好在,李非人没有再逗狗,站了起来,回道:“刚才你说有事找我,请说无妨。”
  南约简点头,感觉有些失态了,不过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说:“是这样的,小妹确实有事相求。不过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们打个赌如何?我看李兄小小年纪就已达泥蛰九重巅峰之境,怕是已经窥得草木之风光,小妹与你境界相仿,想请兄赐教一二,还望成全。”
  李非人很慌,因为他发现,女人换脸太快了,刚刚还是一副怒气冲冲要择人而噬的模样,转眼就笑眯眯的跟嫁了个如意郎君一样。
  “那,赌约怎么讲?”
  慌归慌,打架还是不能怂的。再说了,打架这件事上,整个半坡镇,他认第二,谁也不敢认第一。他李非人从八岁开始就一天天耗在母祖山,带着一鸡一狗,和猴族打,和虎族打,和蛇族打,和其它种族打,硬生生地把半个母祖山打成了姓李。
  容易吗我?太容易了。
  “若我侥幸赢了李兄一招半式,李兄需答应我一件事,反之亦然。”南约简笑着说,那笑容,都可以说是从心里溢出来的。
  “好。”李非人答应了。心里也是跃跃欲试,他在母祖山打了无数架,唯独还没有和人交过手。
  “李兄你先请。”
  “不,远来是客,你先请。”
  在李非人后来漫长得如同宇宙尽头的修行生涯中,他和人打过无数场架,不论输赢,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抢尽先机,能出手时就先出手,而不是像十二岁的这一天,对着一个看似娇弱的小姑娘说,你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这句话,南约简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在李非人诧异的眼光中,走到了大黑狗面前。
  摸了摸大黑狗狗头,少女笑眯眯地问它:“不如我们也做个约定,如果你家主人输了,你以后就跟了我算了。”
  这叫什么话?李非人脸都黑了。
  还好,大黑狗没让李非人失望,原本还一脸享受的模样,瞬间就变得不屑一顾。
  做梦呢,你当我是那只蠢鸡。
  呵,女人。
  少女继续摸了摸大黑狗狗头,站了起来,笑吟吟地说:“我出手了哦,你先接我一掌。”
  话音一落,嫩白的小手掌就那么轻飘飘地向着李非人拍了下去。
  随着手掌落下去的还有一片树叶。
  树叶落得很慢,比雪片,柳絮,蒲公英还要慢。
  树叶的后面,则是一只莹润柔软的小手。看起来和雪片,柳絮,蒲公英一样绵软无力。
  这一掌,先发后至,居然比树叶还要慢,慢得很随意,很随心所欲,就和她刚才抚摸大黑狗的动作一样。
  可是李非人的视线中,却已经是另外一个样子,他眼中的的世界,除了那只手掌,什么都没有。
  这样说不准确,应该说,在李非人的眼中,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都是手掌。
  他突然响起四五岁的时候,拿着点燃的香火在黑夜中来回晃动,那时候很奇怪,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一个点的香火却变成了一条弯曲的线?
  现在他明白了,如果把香火换成南约简的手掌,那就一切都说的通了。
  而南约简的手掌显然比晃动的香火更快,因为快到了一个极致,于是就产生了一种很慢的假象。
  李非人心里很清楚,如果硬接这一掌,结局就是,他会和那片树叶一样,直接被拍扁。
  从此,母祖山上应该就会多出一片人形树叶。
  咦!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好凄惨,我绝不要变成树叶。
  一瞬间,李非人心里做出了应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一掌挥出,也是轻飘飘慢悠悠的,只不过,这一掌是货真价实的慢。
  以慢制快。
  这就是李非人的决断。
  半空中,两掌相接。
  轰的一声巨响,小半个母祖山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南约简原地站立。
  李非人则像懒婆娘泼出去的洗脚水一样向后飞去。
  飞退的过程中,李非人并不是慌不择路,而是精确地计算好了每一次的落脚点。
  先是落在一根树枝上,借着树枝卸了一部分掌力后,再倒飞向另一根树枝。
  少年的每一次落点都很完美,如果不出意外,会在第二十落脚后,彻底卸掉这一掌之力。
  这应该是最完美的应对方法,虽然最后难免会受一点伤,但在战斗中,瞬息之间就做出这个决断,少年的心性和战斗经验可见一斑。
  南约简满眼都是赞许,真漂亮。
  没过多久,少女眼中的赞许变成了惊愕,一双漂亮的杏眼都瞪圆了。
  远处,少年如蛙跳一般在树枝间飞来飞去,终于卸掉了最后一丝掌力之后,居然飞速地……跑了。
  几个呼吸之间,鬼影都见不到了。
  卧槽!
  南约简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你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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