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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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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王陆等人休息地不足一里的丛林中,有二十来个山贼,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压着身子一点点前进,领头是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狭长可怖的刀疤从他额头一直延伸到下颚,正因为如此大家也都叫他刀疤。
  “天黑了,杀人时间到了了。”刀疤笑容森冷。
  刀疤过去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商客,名字什么都已经忘了,当时路过这山头时,被强盗所劫,同行的钱都别抢光了,人也被杀了。他趁乱,本已经逃到丰州城但后面他心有不甘,一不做二不休,纠结了一些城中的小贼落草为寇,慢慢做大,最后成了这附近最大的强盗伙。回来的时候,他顺道把当初劫他的那伙强盗都杀了,从手指开始一根根看下来,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死去,他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
  “今晚的风有着血腥味啊!”刀疤还在自我沉醉中,他已经开始想等会杀掉那伙人?是先砍手?还是先开膛?里面好像还有一个小白脸一样的小家伙?那种人折磨起来最舒服了。
  刀疤弓着身抹黑走在最前面,任手指粗的树枝划过身上,留下一道道红印,没有任何反应,漆黑的瞳孔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忽然一陈冷风吹过,刀疤脚步一停,他冷风中听见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窸窸窣窣,好像有什么东西向他们袭来,速度很快。
  随着声音一点点变大,刀疤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多年的刀口舔血的经验,让他从这细碎的声音中嗅到危险,没有思考,刀疤拔出刀,他觉得只有刀柄上那略带冰凉的触感最能让人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刀疤耳边只剩下细碎的风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他习惯性的数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两声,三声……就在他数到第二十五声的时候,杀机在密林中骤现。
  两个影子,从他们面前黑暗中猛地闪出,目标直指站在最前面的刀疤。虽然刀疤早有防备但对方速度实在太快,他只是靠着本能往后翻滚,躲过了致命一击。
  夜太黑,他什么都看不清,月下两道圆弧形的刀光亮起,最前面的两名山贼,瞬间身首异处,鲜血飞溅而出,给灰色的夜晚染上了血红。
  这一切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没等刀疤有所反应,刀光再一次亮起,又有两人殒命,而他们甚至看不清,动手的是人还是什么?
  “撤!”刀疤大喊一声,领头往后跑。
  二十来个山贼玩命的向后跑,黑暗中慌不择路,落在后头的,随着一声声惨叫后,一个接着一个没了动静。
  这一切太可怕了,后面仿佛有死神,再向他们索命,而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死神长什么样。
  再继续跑下去,大家都会死,越是这种情况越是要拼一下。
  “停!”刀疤大喊一声,声音在密林中格外的响。
  二十几个强盗骤然停住,在就近的空地上,他们紧挨着彼此,双手死死抓着武器,面朝着身后黑暗,嘴唇有点不可控制的发颤。
  强盗停下,“死神”好像也停下了,没有刺耳的利刃声,也没有死亡惨叫声,带着凉意的夜风吹在身上,刺骨冰冷。
  黑暗中“死神”缓缓走出,带着一声称赞,“欸……不错啊!没有完全慌掉,挑了个空地,还是很能发挥你们人数优势的。”
  刀疤一看,那走出来的也不是什么死神,而是两个提着两柄长刀的男子,冷白刀身泛着月关,上面还带着还未流净的鲜血。
  他内心一颤,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今晚准备偷袭的马队领头的。
  “你就是头?”月光下王陆杵着长刀,就这样站着,面前二十多个强盗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
  刀疤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盯着前面的人,他在脑子飞快闪过念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逃离,再见到对方第一眼,他就明白两个人不是一个层次的。
  “不说也没关系。”王陆用手指在他们身上点了点,说了一句看起来有些狂妄的话“还有十七个人,一起上吧,不然就没机会了。”
  “今晚是我们眼瞎,得罪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此?怎么样?我们这里也有那么多人?真要动起手,还不一定谁死谁活。”刀疤努力让自己声音显得平静一下。
  王陆一愣,“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你们这些人?说实话我用一只手就可以打全部了。”
  “别太过分,真当我们吃素的?”刀疤眼神一冷,一股怒火冲了上来。
  “我在想谁给你们那么大的勇气来劫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刘舟开口。
  刀疤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强盗劫人可不会先查身份的。
  “富州城唐家。”刘舟无奈,虽说他们昨夜才在密林遇袭,收到不小的打击,但那里面可是真正的高手,光天玄境都最少有两个,而现在面前只是十几个强盗,刚刚观察了一下,最多也就为首的有个人玄境修为,就这种水准就敢打他们唐家的主意,刘舟诧异之余只是觉得非常可笑。
  刀疤听见唐家两个字后,瞳孔猛然一缩,里面是深深的恐惧,巨大寒意涌了上来,让他如坠冰窖,手中的刀差点脱手掉落
  “天下三家之一,唐家,那可是他们这辈子也无法触及的高度。”刀疤心中暗自苦笑,在山头横了十几年了,终于还是踢到了铁板。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深吸一口气,提起大刀,以命搏命方有有一线生机。
  “有觉悟,可以。”王陆看对方也不求饶什么,也没什么心情继续调侃什么的,现在他只想早点解决掉这群人,今晚还能早点休息,他提着刀径直就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很轻松,可所谓是闲庭信步。
  王陆每走一步,紧张的是刀疤,他眼睛瞪巨大,手心额头都是汗水。
  两边剑拔弩张之时。
  “等等!”少年声音响起,黑夜中走出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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