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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一起吃饭，聊的自然是离不开家庭，事业与女人。家庭这么多年都聊腻了，自然就是剩下事业与女人。而女人嘛，一个不太熟，也不应该更不能太熟的“嫂子”在场，自然没法聊，所以聊的就是事业了。
葛彬一遍夸着菜好吃，一遍喝着啤酒，一遍打听着苏梦怀的股票近况。
在最近的这个实习期里，葛彬进了证券公司，做起了最普通的股票经纪。所谓的股票经纪，说白了就是业务员，就是打电话让别人开户的角色。
还好最近股票世道不错，用的也是办公室里固定电话，这些固定电话拨打出去，会在手机安全软件上显示出证券公司的名称，证明确实是来自于此，要不然，早就被各种接电话的人骂成了汪一样。
差不多，一天打上200个电话，“第一天，很新鲜，很好玩。第二天，挨骂的就多了。第三天，收获了第一个客户，本以为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但没想到，是个刚打工不就，止存了好几千的。哪怕他再怎么做短线，我一天也就专了几块钱佣金。”葛彬表示深深的无奈，“一周过去了，1000个电话号码的资料已经打完，把成功开户的客户的名字划掉，然后和别人交换着电话来打。”
张孝东和苏梦怀自然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肯定有后续，就顺着话题，然后呢？“然后，和我一起入职的另一个同事，拿了我的资料，再打了一遍，结果，他开出了一个100万的客户。”
“额……”苏梦怀也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兄弟加油。”
葛彬继续说起这个“事故”：“后来，那个客户来营业厅开户了。那个客户说，第一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大盘走势怎么样。不过想着，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就留意一下嘛。后发发现了几个“心水股”，心痒难耐，就开户了。”
“这良辰美酒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为谁辛苦为谁甜呐。”葛彬继续着他的阴阳怪气，这下大家都知道了，“事故”还有后续。
“于是，第二周我加紧速度打电话，原本一天200个电话的，变成300个，总想着说，这下我可以多开几个账户了吧？”葛彬喝了一口啤酒。
感觉这啤酒还挺清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苏梦怀和张孝东的眼里，看到他喝出的苦涩的味道，“结果一个都没有。而之前拿着我这份资料的同事，又连续开出了几个客户，尽管资金额也就十来万，但这个行情，交易起来，他的佣金也一定很可观了。”
“我就在想了，这最后的差距在哪里呢？后来我明白了，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每一个客户都尽量进行沟通，几乎把铺垫都做了，然后，换资料的时候就被人捡便宜了。”葛彬一肚子的不服气，“于是，我就同一份资料，连续打两次。结果，我就被骂成骚扰狂了。”
“有时候啊，有些东西，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葛彬最后无奈的总结。
张孝东似乎抓住了什么，“你那个同事，男的女的？”
“女的。”
“好看不？”按照原本的默契，这个问题应该是邱明或者苏梦怀跟进的，周莉在旁边，苏梦怀不适合问，邱明又不在，那就只能是他继续跟进了。
“不好看。但是……她声音真的很好听，就像那种声优那样。”葛彬终于说出了他的无奈之处，“这世界，还是看老天吃饭的。其中有个客户说了，过来开户，就是想见一见这么好听的声音主人到底长什么样。而那天，那个平时素颜上班的女同事，化了个美美的妆。”
“嗯，针对这种状态，我有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希望你能够采纳。”苏梦怀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
“什么建议。”葛彬很好奇。
“泡了她。”苏梦怀托了托眼镜，一本正经的模样说出了很俏皮的话，一时之间，满座哄堂大笑，周莉的小拳拳也直接锤了过去。
受到小粉拳的袭击，苏梦华也绷不住了，也都大笑了起来。
“孝东，你呢？一切都还顺利不？”苏梦怀自然知道他的打算的。作为一个天赋和起点都不高，从小村小县出来，靠读书上二本，相信且也只能相信读书改变命运的他，其实“剧本”都被写得差不多。
“现在通过舅舅的关系，进入到电视台实习做财务，帮忙跑跑腿记记账，闲着的时候就复习，准备一下省考。因为这个福利还可以，提供了一个小宿舍，现在就里面继续熬着了。像你，在实习期，就有能力搞到这么好的居住和工作条件，真的特羡慕你。”
张孝东举起了酒瓶子，喝了一口，“但是，如果换做我。我是不敢承受任何一丝的风险。我既没有这样的抗压能力，也没有这样的勇气，所以，我注定只能缓慢又艰难得走着这条职场之路。如果好一点，能上公务员，如果不行，就在这类事业单位先做着。毕竟，妹妹今年大一入学，我即便不能补贴妹妹的生活费，我也不能再增加家里的负担了。”
“都不容易啊。尤其是应届生。我周五回了一趟学校，在宿舍里遇见了邱明。”苏梦怀把邱明的境遇也说了一遍，大家都唏嘘不已。
对于周莉来说，这些都是特别的新奇的见闻，但事实上，这也是无数的应届生的必经之路，在基层里打滚历练，从来都是大数法则。对于企业来说，这100个人里面，有1个员工能够成才，那就能够超越那另外99个员工的工资，尤其对于这些基层岗位，尤其对于这类销售型的岗位来说，尤其是实习的阶段。
当然，也有进入到大企业里面，然后得到很好的规培的那种，但那都是在正式面试的时候，通过层层选拔的，而且，真正的大集团，去的都是985或者211的校招，基本上不会看这类的二本院校一眼。
所以，这也是这一类学子的无奈。但不管怎么样说，有了一个学士学位以及本科学历，多多少少，也算是领到一个不错的“入场券”，但毫无疑问，要走上一条适合自己的逆袭之路，还非常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