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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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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炽三人被领到徐硁所在的厢房,徐硁看见父亲进来,赶紧跪在地上,地上的凉气一下子就透过厚厚的衣物传递到膝盖里,但自己又不敢动只能忍着。
  徐炽权当没看见徐硁,进入房内坐好后,看见满满一桌子的早饭冒着热气还没有动,看样子这个逆子在这里过得不算差,“二郎和六郎过来吃点早饭,从一早忙到现在是该吃点热乎的。”
  二人此时知道不能为徐硁开脱,徐炽正在气头上呢,老实搬着凳子做到桌前吃饭,炊饼和胡辣汤都还是热的,一口下去立马身子暖和不少。见吃的快差不多了,徐研对王惟熙使了个颜色,王惟熙立马心领神会说,“叔父,四郎身子弱年纪小,不能让他这么跪着,万一伤者身体那可不得了,让他赶紧吃口热汤吧。”
  徐炽看看跪在地上的徐硁,“也就是六郎给你求情,如是平时决不轻饶你,跪着就免了,但这饭就不要吃了,给我站到门外,有什么人接近早点通报。”
  徐硁赶紧起身,没想到一个踉跄差点又跪下,这膝盖有点跪麻了不经使唤了,“是,父亲。”转身出门后带上了门,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有哥哥在啊,他今天看到这么丰盛的早饭,就多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是父亲过来赎自己了,这还没有激动一小会儿,就被破了一身的冷水。
  房内此时传来,“你二人对我刚才的提议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看,说错了也没关系。”
  徐研知道这时候需要自己先说了,“父亲这合作绝不是对于四郎的赎金,四郎的赎金我们已经带来了,这应该是父亲的圈套吧,想让他们尝尝得罪我们徐家的苦头,只是孩儿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楚州的盐场亮出来,这是我们徐家的秘密所在。虽然他们活不了多久,但这做起来是不是有点风险太大。”
  王惟熙接着说道,“叔父能把我看成自己的孩儿,惟熙自是不会将此等要事出去胡说,我也是不明白叔父为何要此等举措,难道以后不怕被官府查到与水匪有来往吗?”
  徐研想了想继续说,“可是这么看又不像是圈套,我家收入皆在盐上,盐虽是一本万利的行业,但盐课也是越来越沉重,难道父亲想在其他方面做文章。”
  “我儿不愧是我徐家这一代佼佼者,能够及时看出错误并修正,为父刚才说的不是圈套,我是真心打算找人合作。”徐炽好像被说中了心事一般,“官府对于盐业以后会越来越重视,想我徐家在楚州的盐场,那是四十多年前你祖父置办的,隐匿在芦苇荡中,那时大宋刚刚才结束各方势力,又被北面的契丹打的闹心,没有精力管理,只能是民制官销,大家都得到好处,二十年前官府有力量和需求整治盐业了,谁知道契丹又来了,冒然南侵,差点打到东京去,这也彻底打乱了朝廷的布局,直到十年前又开始查控各民营地盐场数目和产量,只不过淮南盐业根基深厚占大宋半壁盐业规模巨大,盐商们一直消极应付但还是被查了七七八八,我家泰州的盐场已经全部查清了,楚州的盐场官府虽然现在不清楚但是要查的话也就是几年的事。”
  徐研不禁问道,“这和白沙寨合作有什么关系吗?盐场查清不就是多交盐课,我们还是有利润的。况且四郎外祖父对我家也不会过于严苛吧。”
  徐炽笑笑说,“二郎啊,你这错了,我那老泰山可是一是一,二是二啊,我们家楚州盐场不出三年就会给他查的清清楚楚,而且盐课一文都不会少,而且我猜测朝廷查清数目之后,一定会打击私人盐场扩充官营,我对盐业不是很看好啊。我和白沙寨合作主要是要想造船和水运,泰州段运盐河现在是每天都堵塞,根本无法按时交付盐货,所以以后我想要走海运。“
  徐炽站了起来,指着前面茫茫的大江,”走海运其实更加方便更加便宜,但是一开始三两艘走海运还是不放心啊,所以我们必须找江中强人来合作,这白沙寨刚好符合我们的要求,白沙寨在扬子江这一片还是有点实力,他们也需要长期的经营业务和粮草供应,而且他们不会也吞不下我们这么多船。等过了五六年我们自己就有了一只大船队,以后我们不管运盐也好运货也好都不用看他人脸色。”
  徐研感觉还是不可靠,“父亲,难道真不怕白沙寨真的吞了这批船,而且我们的水手从哪来,要是只要白沙寨我很不放心啊。万一被告发说我们和水匪勾结怎么办?”
  王惟熙附和说道,“请叔父三思。船队的事我可以回家和父亲商量,我们两家出力打造一支船队,哪有宵小敢造次,叔父这招真是有点险啊。”
  徐父摇摇头说道,“不是我非要行险棋,是时间不等人啊,你们不知道内情就不必再说了。”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父亲,二哥,六哥,刘当家让咱们去大厅议事。”徐硁轻声说道,其实刚才房里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更加的寒意,父亲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啊,这是来谈生意的。
  四人来到大厅依次而坐,陆玫站起来拱手说道,“徐员外快人快语,我们再啰嗦就显得小气,这生意我们白沙寨接了,至于利润嘛,我们对半如何?”
  徐父站起来朝对面拱手,“好,大家都是爽快人,这样我从第三年开始每年给你两万石,既然合作大家要相互信任,我的船到时候望刘大当家能好好照看,每到佳节我都遣人送来美酒佳肴前来慰问。”
  “徐员外如此信任我刘吉,我真是不知怎样才能回报啊,徐员外放心,你的船若是少了一条我陪你三条。我刘吉一个唾沫一颗钉决不食言。”此时刘吉第一次站出来讲话,满脸诚意的表示合作的意愿。
  “刘大当家既然说了,徐某就必定相信,等两天之后遣人到东城的悦来客栈具体商量,哦,那我就将这逆子带走了,不在叨扰各位了。”徐炽起身行礼说。
  “哎,徐员外怎能如此,这岂是我白沙寨的待客之道,没吃酒席哪能让你离开,这不是让道上兄弟看不起我么?”刘吉急忙走向前去,来到徐炽面前抓住衣袖不给走。
  陆玫知道徐家父子不想在这里停留过长惹人嫌疑,趁大早返航正好,便也走向徐炽那边,拖住刘吉的手说,“大哥还是先等段时间在邀徐员外吧,徐小哥现在脸色不好,家里长辈说不定还担心着呢,早点回去,早安心。”他一边说一边点了点刘吉的手心。
  刘吉这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你说这长辈怎么做的,咦,对不起贤侄了,贤侄,叔给你陪个不是,那我就送大家去码头,有时间我一定要设宴当面徐给员外赔礼。”
  徐硁看着满脸凶相的刘吉给自己赔不是,赶紧低头摆手说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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