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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琅这两日的心思全系在被派下山出任务的剑修师兄身上,可也只能等着他回来。
  
  其实得知他是被体修师兄们阴出了山,宁琅心里的疑虑已打消大半,但到底,她还是想见他一眼。
  亲眼见过了才能完全安心。
  
  等剑修师兄回门之时,宁琅也没有闲着。
  她如今不再上下驼峰,时间空出来许多,便分了一部分在体修的修炼场,一部分在禁地。
  
  是,禁地。
  
  宁琅早便想去禁地了,一为修炼,二则是想见一见禁地里的那只魔。
  
  禁地的扫除任务也不是任何人能领走的。
  宁琅有重明天的亲笔信做了担保,才从浚堂的堂主那儿领来了任务。
  
  此时,宁琅一边往禁地的方向走,一边回想起之前她和重明天提起这桩事时,他看她形如看死人的眼神、不断劝她再好好想一想、不要冲动,心里浮现暖意,又觉好笑。
  想着他帮了自己一遭,他送的猪便做成肉脯再还给他罢。
  
  唇角扬起一瞬,宁琅抬腿迈入禁地的领域内。
  禁地设在山中,兀臬山最偏的影峰。
  
  一近禁地周遭,宁琅便被负责看守的师兄拦下。
  
  他问:“驼峰弟子?”
  
  宁琅应是,拿了可出入禁地的门牌给他看,说了此行来意。
  
  “你尚未入道吧?”
  
  宁琅继续应是。
  
  师兄的脸色是说不出来的怪异,他想了想,最后轻叹一声,打算做回好人,提点她一回。
  
  “进去以后,不要搭理那些人,不要表露出害怕或挑衅,多做事少说话。若有变故,放声喊,我会去救你。”
  一顿,似担心宁琅不知事态危险严重,还告知她:“数年前有一合一境的修士进去,大概是以为禁地阵法无所不能,中间不知发生何事,但最终是被人半死不活地抬出来的。”
  
  宁琅颔首抱拳:“师妹明白,谢过师兄。”
  
  谢是谢了,宁琅表面上也把话听进去了,然,也仅仅是表面上而已。
  
  她来禁地,是打了修炼的主意。
  
  禁地里虽只关了一只真正的魔,但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弱角色,若非杀不死的大罪大恶之人,便是被种下了心魔,半只脚踩到了界限外的人。
  
  换言之,多是冷酷无情的疯子,出手绝不会放水。
  但禁地内有阵法将他们的实力压制了大半,所以用来训练自己,再好不过。
  
  告别守门师兄以后,宁琅径直往禁地入口行去。
  
  入口是一个不过三尺宽九尺高的洞口,进了洞口后,则别有一番天地。
  
  影峰的里头是中空的。
  囚人的牢笼嵌在山壁之中,凸出来的,是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铁牢。正中的空间也吊了几个贴满了符咒的铁笼子,算是风景不错的上等牢房了。
  
  若说她之前去体修修炼场,是小白兔进了黑熊窝,那此时此刻,便是小白兔进了疯魔窟。
  
  宁琅还未彻底走入禁地,便只听铁索刷刷响动。
  伴随人语声窸窸窣窣。
  
  “有人来了。”
  “新室友?”
  “不像,感觉……是个人?凡人?”
  “啥——!?凡人到这儿来?隐门的人是在小瞧我们吗?是觉得我们现在连凡人都弄不死了吗?!”
  
  于是,宁琅还未现身,便凭实力隔空挑衅了一群人。
  
  也因此收到了特别的见面礼。
  
  一颗人头。
  
  当一个球状物啪的一下从天而降,砸进了宁琅的视界中,发出恶臭的污秽溅到她的鞋尖前,她停下了步伐,面无表情地垂眸扫了一眼。
  
  不知是谁的脑袋。
  脸早就糊成一团了,隐约能见个脸型,小巧的,看着像是个女子。
  
  再抬首,给她送了见面礼的、因犯了重戒而被囚在禁地余年的师伯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若非蓬头垢面的,那风姿当是一绝。
  
  宁琅对他回以一笑。
  
  之后俯身,单手捡起地面的脑袋,手臂与腰同时发力,狠狠地掷了回去!
  
  宁琅的准头好得惊人,从她手里一掷而出的脑袋竟是穿过半空的数重障碍,直直砸中了师伯的铁笼,正好卡在了铁柱之间!铁笼发出哐的一声响动,铁柱嗡嗡颤抖,因受到外力而低鸣。
  
  见要是没有铁柱的阻拦,命中的就是师伯的脑袋了,宁琅很满意自己的发挥,语气也越发和善。
  
  “师伯,东西掉了,麻烦好生收好。”
  
  师伯不恼。
  他大掌一挥,卡住了的脑袋瞬间化作灰粉散落,又啪啪鼓掌。
  
  “哎哟,小姑娘明明是凡人,这力量倒是了得。”
  
  宁琅假笑一声,心口发痛。
  
  可不了得吗?
  宁琅觉得自己最近锻体锻得都快成肌肉女侠了,要是再不入道,用灵气克控,只怕真的要和体修师兄们一样,成为镇守隐门的金刚女巨人了。
  
  宁琅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自己以那副彪悍的形象示人。
  
  师伯称赞她,其他人也纷纷叫好,对她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的结果是——
  
  ‘啪啪啪啪啪’
  
  一堆见面礼砸在了她的跟前。
  
  宁琅:“……”
  
  她不恼,也很好脾气,完全不听守门师兄的提点,让她当个透明的扫地人,而是把跟前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捡起,全部给他们砸了回去,争取挑起他们对她的兴趣,为试炼她而大显神通。
  
  有人阴险,给宁琅丢了颗表面涂了毒、有腐蚀性的石头。
  
  宁琅知他阴谋,便用扫帚给人把石头送了回去。
  
  石头送是送回去了,扫帚却受不了这冲击力,咔嚓一下应声而断。
  
  宁琅皱了皱眉,向罪魁祸首索要赔偿:“劳烦小师叔赔我一把扫帚。”
  
  “好说好说。”
  
  话落,这位小师叔便一抬手,在看清他的动作以前便发现他已干脆利落地杀了隔壁室友,又把尸体击落地面,示意宁琅用尸体的头发扫地。
  
  宁琅:“……”
  
  果然是一群疯子。
  
  但,疯得正好。
  
  ……
  
  当夜幕降临,预定的修炼时间结束,从禁地出来的时候,宁琅有点点后悔那么早地招惹了那群疯子。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过活人,而且还是能打的凡人,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接在禁地入口和她交起了手,让她寸步难行,根本没往里头走两步。
  
  但宁琅想见的魔在禁地更深处,这么一来,她不知要何时才能见到他。
  又转念一想,反正魔就在那儿,也走不掉,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当下,见宁琅磕磕绊绊地从禁地洞口走出来,一直在附近等待她求救信号的守门师兄窜了出来,惊悚地问她:“师妹……你可还好?”
  
  宁琅淡定地抹掉了从额角流下的鲜血,平静地回道:“还好。”
  
  不是客套话。
  她确实还好,那些疯子看似疯,也确实是真疯,倒没有存了一心弄死她的念头。即使有人真的想搞死她,也会有人为了乐子而“好心”救她。
  
  所以宁琅伤得不算重,只是应接高强度的攻击太疲惫了,但养个两三日就好了,比她预想中的要好很多。
  
  宁琅捏了捏拳,感觉多多少少找回了些前世的手感,只道是受这轻伤还算值得。
  
  想到喜得的人形扫帚,宁琅提了句:“有人死了,麻烦师兄去处理一下。”
  
  她不能自己把尸体带出来,怕是诈死。
  
  守门师兄点点头,应了,也不惊讶,毕竟在禁地里互相残杀是常事,他见怪不怪了。
  
  要说怪,还是眼前的小师妹比较怪。
  
  没人想来的禁地,她偏偏往上赶。
  明明只是个凡人,还去招惹那些连他们这些守门师兄都要忌惮的、半只脚踏入魔门的疯子们。
  
  见她一摇一摆地朝远方走去,他不禁问了句:“师妹你可还来?”
  
  宁琅没有回头,抛了个肯定的答案给他。
  
  他啧了一声,感慨:“这师妹……可真是个怪人。”
  
  感慨完,便转身进了禁地,小心警惕地回收尸体去了。
  
  这边,见时间不早不晚,宁琅不着急回竹屋,而是就近寻了药堂,拜托了医修师姐给她治治后,便去找一直惦记着的剑修师兄了。
  
  她知他最早要明日才回,可也想去碰个运气。
  最主要的是,一日不见到剑修师兄,她心里便总像埋了什么东西似的,很难以平常的自己去面对东朔。
  
  宁琅心想只是去碰运气,不料,居然真的找到了剑修师兄。
  
  远远地见到人往浚堂走,宁琅扬声便喊:“师兄!”
  
  一群师兄看了过来。
  
  宁琅只好追加描述:“剑修师兄!”
  
  望向她的人只增不减。
  
  “……”
  这一群师兄竟全是剑修。
  
  所幸,宁琅要找的剑修师兄也转过了头,见是宁琅,便直直走来。
  
  “宁师妹。”
  
  宁琅诶了一声。
  应完,她脸色古怪地问他:“师兄你脸上怎么蒙了方巾?”
  
  方巾严严实实地掩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宁琅瞧着也不太对劲,沉沉的,有些发直,没有什么光彩。
  
  剑修师兄解释:“这两日不慎染了风寒,不想传染给别人。”
  
  剑修师兄是真的染上风寒了。
  听他声音也知他不对。
  
  宁琅心里还是觉着有点奇怪,但仔仔细细打量了剑修师兄一番,见他身上没有伤,完好无损的,心头大石放了下来。
  
  她这一番打量招来了误会。
  
  剑修师兄先是不解,后恍然大悟:“宁师妹,你、你可是想清楚了?决意要与我双、双……”
  
  宁琅愣了下,顿时哭笑不得,什么疑心都被打散了。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师兄你在外头遇了危险,受伤了。”宁琅打断了他说了老半天都没能说完整的话,当心情轻松下来后,不禁与他闲话家常起来,“师兄你不是最早要明日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提及此事,剑修师兄似自己也觉得奇怪。
  
  “是,本来该是这样的。我此行目的本是去一镇子上除作恶的妖,可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妖已经被人除掉了。”
  
  宁琅:“大概是路过的修士做了好事吧?”
  
  “也许是吧。”剑修师兄点点头,“不止我,许多外出出任务的隐门弟子皆提早回了,遇到的情况跟我差不多。”
  
  事情奇怪归奇怪,但到底是好事,宁琅也没有放在心上,再和剑修师兄聊了一会,又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有心上人了,定不会再与他一同修炼后,便回竹屋了。
  
  剑修师兄表示理解,也声音含笑地祝福她,愿她和心上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目送宁琅离开后,他继续前往浚堂交付任务。
  
  堂中负责任务交付的弟子百无聊赖地听他汇报,目光不经意瞄见一根从方巾之后掉下的黑羽毛后,瞪大了眼睛。
  
  “喂、喂,你怎么吐毛了?!”
  
  剑修师兄不看地面的黑羽,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浚堂弟子,不慌不忙道:“我养了只乌鸦,应是它的毛裹在了方巾里,这时才掉出来。”
  
  浚堂弟子狐疑兼惊奇,到底没有多问,只不过,在接过剑修师兄递过来的任务牌时,他忍不住眉头一皱,恶心地问:“你身上怎么一股臭味?”
  
  前者一怔,情绪依然不见有多大起伏,只从容解释:“刚出了任务回来,没来得及洗。”
  
  “快去洗快去洗!”那人在鼻前扇风,催道。
  
  “是是,就去就去。”
  
  出了浚堂,被嫌弃身上有臭味的剑修师兄有些惆怅,他望天,轻叹。
  
  “这不是冬天吗?怎么这么快就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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