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牧的诱惑

　　“这“超越信念”之人，我觉得可能真的不是我臆造的，现实中却有其事。弗雷迪是，弗里德里希是，甚至于我也是。这种人是相互吸引的，命运将引导我们连接……”
　　云凡一目十行的看着
　　“他们一个是战斗最强的“宗”，一个是精神系玄术的宗师，那我呢，连个火球术都放不明白，为什么会自认和他们相提并论呢。我的意志是什么，守望记录这个世界吗？几个月后安和学院将要建成，她还邀请我去做教授，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云凡往后翻，没有更多。
　　这“超越信念”是什么东西啊，云凡有些疑惑，某种具有坚定信念的人吗。还说只有这种人才能看见书的内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日记作者，路德维希，他的两个朋友，似乎被他吹的很厉害的样子。
　　而且有一个名词似乎很引起他的注意，云凡拍着脑袋狂想。
　　“安和学院”，他注意到了，不就是云凡现在正要前往的卡德米学院吗，可是这上面说几个月后才要建成，可是在他的记忆里，学院不是早在四百年前就成立了吗？难不成这书是四百年前的？一直没人发现？可是这黄金回旋号组装完成到现在，也没有十年吧。
　　以太石，这个词似乎也在某些宗教故事里看过。
　　云凡还想多思考，门外砰砰传来了响声。他将日记藏起来，揉揉脸部，打开房门，是他的妹妹娜儿。
　　“你便秘了？”娜儿开口就是废话。
　　“没有。”
　　“你被爱尓芙姐姐嫌弃了？”
　　“没有。”
　　“刚来的那个夜牧姐姐和你又打架了？”
　　“没有。而且她打不过我。”
　　“那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干什么？”
　　“呵呵。我都不想理你，说吧，什么事？”云凡有些无奈的舒展眉头，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太过愁眉苦脸了。妹妹娜儿来这和他开开玩笑，真的缓解不少，他也故作嘴硬的去怼她。
　　“今天不是绿月节吗，大伙儿决定一起去餐厅聚餐，顺便认识认识朋友，毕竟这是最后一站。后天中午就要到终点——卡德米学院了了，呜呼！”娜儿很开心的欢呼一声，拉着云凡的手出去。
　　云凡想起来笔记上的内容，绿月节，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等一下下，看个东西。”云凡摸出怀里的黑皮日记，翻开二月二日那页问道，“这是什么？”
　　“嗯···”娜儿沉思的看着，云凡心跳加速，“就像你的大脑一样，一片空白吧。”
　　云凡听到妹妹的话，内心忽然停跳了一下，似乎确认了一些东西，沮丧又返回内心，他翻开日记的扉页：“这又看到了什么，认识这种字吗？”
　　“字？什么字？这不是一幅画吗？”
　　“什么画？”
　　“我的画像呗，你还偷偷画我啊，有点奇怪，嘿嘿~不过画的还挺好。”娜儿的眼里是她和哥哥的合照，只不过她以为云凡看见的也是这个，就没有补充。
　　“嗯···”
　　“你怎么又是这幅便秘脸啊？”
　　“聚餐是吧，你先自己去。我去找爱尓芙她们，等会去餐厅门口找你。”云凡声音已经完全无起伏了，他冷冷的说。
　　“好吧。我先去了。永别了，我的哥哥！”娜儿念着小说里的话，渐渐跑远了。
　　这日记的内容，别人真的看不见吗，云凡抚摸着笔记，不会我也是所谓有信念的人吧？他这么想。那还确实像这作者说的一样，这种人之间会互相吸引呢。
　　问问爱尓芙会看见什么，没准能套出她的秘密，云凡又打起精神，敲开了那个银发女孩的门。
　　
　　“这是各位同学的交友会，不是追悼会，没必要这么严肃的。”从爱尓芙的房里出来，他们又邀请到了夜牧，和正在吐槽云凡的叶隐博。
　　云凡扯出一个毫无诚意的假笑，挥手示意大家跟着他走。于是小部队沿着巨大的球体内壁，像壁虎一样移到餐厅。
　　早已等候多时的娜儿倚在餐厅附近柱子上，低头看着自己脚趾什么时候能长出蘑菇。她鼓着嘴，想必内心一定很生气吧。等到她无意间抬头看见云凡他们，却又立马展开笑颜向大家跑来。
　　真是个好妹妹，云凡心想。
　　随着娜儿的带领，众人进入金碧辉煌的餐厅大厅，在某个预留的圆桌前坐下。大厅占地很大，除了零零散散的十几个桌子外，前方还有不小的站台，可以供人演奏歌曲。
　　这时并没有演奏人员，其实连乐器也不曾有过，球形玄器的工作人员在其他餐厅。乔斯站在台上，向众人演讲：“十二年一次的绿月日就在今晚，想必你们上次遇到还未记事吧？虽然这次不幸，是在旅途中遇见了这次盛典，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留下美好的记忆。晚上黄金回旋号会在长脉城里停留，愿意的可以下去游玩，或者大家可以去尝试做做预言梦，我听说很准的哦···”
　　上面说他的，下面的学生在各自讨论自己的。云凡与旅途中刚认识的几个人做在一个桌上，夜牧正侃侃而谈某个故事：“然而呢，那个孤儿院里的老东西就对我说‘来，我的房间里，我教你学习···’还故作友善的给我多盛了点肉。”
　　“然后呢，你去了吗？”伊万似乎很喜欢夜牧的故事，反常的开口，众人也等待答案。
　　“小弟弟，你傻啊？就算没经历，各种孤儿院的故事书也该看过。我当时就怀疑不对劲了，我和那老东西平常又无交集，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和蔼啊！再询问我那些朋友，果不其然，他想···”
　　“想什么？”娜儿似乎是真的不懂。
　　“当然想帮我补习功课呀，妹妹。”
　　“那你去了没有呢？”伊万追问。
　　“其实说起来，我还真去了。不过我拿了一把刀，期间假装顺从，在他脱到一半的时候，我把他赶到院子里。最后给他留下一点纪念后，我彻底逃脱了孤儿院，和事先遇到的帮派大哥在城里摆摊，甚至偷抢，乞讨都有。接着又过了几年，我就帮大哥做事，然后遇到了他。”
　　说到这，夜牧指了指叶隐博，他正很专心的听着，似乎并不知道他同伙的身世。
　　“他的故事就更长了，总而言之，就是被家里赶出来，流浪街头被我接济。你看他的姓，知道代表啥不，叶枝城城主，联盟长老之一，就是他的外公。”
　　“真的吗？”云凡大概听明白了，对叶隐博的身世表示惊叹，正如故事所讲，叶枝城城主，叶战，又称叶枝宗主，是整个花树联盟三百长老之一，而且排名很靠前。而所谓长老，几乎代表了国家所有高层人员，掌握了联盟的命脉。有这样的大佬当长辈，即使不是直系，也非常厉害了。
　　“当然是假的了。同姓而已，不然我不早坐专车去学院了。”叶隐博笑着说道。
　　“我和我弟弟，来自希尔共和国的萨特城，去海边旅游期间，顺便搭个车。”爱尓芙的介绍很简短，她闷闷不乐的摸着碗口。
　　“到我们了吗？”娜儿顺时针看过来，所有的人都讲完了自己的故事，“我们没有什么值得说的故事，我们来自东边的藤枣城区，家里是卖药的。在之前遇到了爱尓芙姐姐，然后就一起来到这大球上了。”
　　“不知道学了十年，到目前一点玄术不会算不算故事。”云凡插嘴调侃。
　　介绍完各自的来历，夜牧又主导了话语权，分享自己在城内流浪的故事。四周的声音很嘈杂。乘着没人注意，云凡将身体靠近一旁的爱尓芙。
　　“嘘~美女！”
　　“怎么了，云凡弟弟。”她勉强撑起笑容。
　　云凡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来，里面装满蓝色的液体，他打开，倒在了爱尓芙碗里，开口说：“尝尝，味道应该不错，挺甜。”
　　“这是什么？”爱尓芙问道。
　　“定心草药。可以提神用，也可以安抚人的情绪，”云凡指着自己的眼睛，“今晚你和伊万都不会睡觉了吧。不如喝点这个打起精神，我们打打牌玩？”
　　“什么意思？”
　　“我想起来之前查过的书，你和你弟弟的这种做噩梦的病，叫什么赫里曼梦魇的。似乎是一种北方人特有的精神疾病，很稀少，特别在月圆之夜和月光直射下最容易引发，是吧？今晚不仅是月圆之夜，还是这几年一次的什么鬼绿月节，为了安全，你们应该要熬夜吧？”
　　“······”爱尓芙没有回答，看着云凡。
　　“虽然我也好奇，不过我当你们是朋友的，我不会深究你们身世。我想着既然你们要熬夜，不如给你们点提神的东西，一起去打个牌，下去玩玩什么的。”
　　听到云凡的解释，爱尓芙终于放心下来，她喝了口蓝色的液体，展露出真诚的笑颜，和颜悦色的说：“这东西确实很有用，谢谢你了，云凡哥哥。不过为什么你也要熬夜呢？”
　　注意到称呼的变化，云凡也微微笑起来：“那一晚不是给你展示过了，我好像也得了这个病，怕出事，我所幸也不睡了。”
　　“不可能的。”爱尓芙眯着眼摇摇头，“不过随便吧，今晚凌晨，我们去我弟弟房间集合。”
　　“好的。”云凡将蓝色药瓶递过去，转头离开。
　　“嘿！”爱尓芙轻声呼喊，她此时面色平静，毫无表情的注视着云凡，鲜红的唇边还留有蓝色液体。银发散落，遮住额头。精灵一般的姣好面孔，映照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温柔。灵动的眼睛闪烁，像是优雅的猫。
　　“云凡···”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我们是朋友呀，不用说了。”云凡以为她还要感谢。
　　接着云凡回过头去，随着前台乔斯的独唱晃动脑袋。吹着口哨，打着节拍，和众人一起融入欢快的气氛。
　　爱尓芙默默看着云凡的侧脸。
　　聚餐很快就结束了，众人与其他桌的同学交谈，跳舞，直到很晚，陆续离去。
　　
　　云凡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脱下上衣，准备换件等会出门保暖的衣物。光着上身，云凡在衣柜中翻找着，线条分明的肌肉外露，并不强壮，或许只是年轻人过低的体脂造就的。
　　修长的身躯上，有些新旧的淤伤，是他之前打斗所致。
　　就这么胡乱瞎翻着，试图摆脱萎靡感，云凡没有注意到没有关门的屋内，已经坐进了一个人。
　　“嗝~”酒气冲天的打嗝声响起，云凡有些意外，回过头去。是之前遇到的女子，夜牧。
　　她随意穿着露腰的背心，一处肩带将要滑落，半隐半现间能看见球体的一部分。几瓶简单的果酒就让她醉倒了，迷迷糊糊的跑进了云凡的屋内，坐在他床上。潮红的脸部，是因为酒气浮现。黄色的眼睛半睁，和她暗棕色的皮肤相搭，有种天然的野性美。
　　“陪陪我吧···”夜牧凑过来，口齿不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