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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顾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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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经有心人点拨,苏大妹多次到区正服去找马路赔礼道歉,马路却一直冷着脸子,不肯搭理她,
  为使筹划多年的项目能够顺利进行,在一天夜里,苏大妹硬着头皮敲开了马路的家门,想将装有五十万现金的存折夹在信封里递给他,只说那是自己的道歉信,
  但是马路却不见她的面,只是让自己的通居的李姓晴人接了信封,后来,马路打电话告诉她:“看你道歉态度还算诚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苏大妹赶忙千恩万谢,两天后,马路又打来电话,说介绍一位朋友给苏大妹认识,结果,在饭桌上,苏大妹认识了马路的大学同学房子铭,
  并在无奈之下,同意将农业生态园的工程交由房子铭的花园工程有限公司负责,之后项目终于过关,只是在三年前,因管理不善,生态园倒闭,
  为了偿还银行贷款,苏大妹将兴隆商厦抵押给银行,儿女都去南方发展,她和老伴到到了东辽县,
  就住在李大广家饭店三百米外的一家老年公寓,他老伴与李大广是棋友,没事两人经常下上几盘棋,前天晚上,在偶然的闲聊中,李大广就把市纪委下来人查马路的事情讲了一遍,
  她老伴听后当时没有吭声,却在回家后,把事情告诉了苏大妹,苏大妹得知后,主动与李大广联系,要把当年的事情向市纪委的零倒汇报。
  在与苏大妹老人聊完后,又查看了她写下的银行账户与密码,苗春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中午,在李大广家的饭店吃过午饭后,苗春雨便与苏大妹夫妇一同坐上面包车,赶往郊区。
  车子往前开着,苗春雨的心里却开了锅一般,开始,对于苏大妹揭露的事她是高兴的。但是,一想到苏大妹说的马路的李姓晴人,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李姓晴人不是别人,正是锻造厂的那个谢丽华。
  说起来,苗春雨与谢丽华都是郊区苗家屯的农户,后来,市锻造厂从市区往郊区搬迁,他们这些失地农民才按照国家政策,被安排到锻造厂当上了工人。
  苗春雨的爸爸是村长,被厂长段野聘任为副厂长,妈妈和谢丽华这些农村妇女不是当官的,又没有技术特长,则被安排到食堂当炊事员。
  苗春雨与谢丽华是邻居,当时她年纪很小,只记得谢丽华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不少人上门提前亲,谢丽华却是一个也看不上。原来,她看不起农村的小伙子,一心只想嫁给城里人。
  后来,她们进了工厂,按道理来说找个城里人不是问题。但是谢丽华对那些年轻小伙子没有兴趣,却偏偏喜欢上了有妇之夫的厂长段野。
  对于谢丽华的行为,苗雅君的爸爸和妈妈持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妈妈认为谢丽华这样属于出鬼,插足人家的家庭当第三者是不道德的。
  爸爸则说谢丽华对段厂长是真正的男女爱情,谢丽华爱段厂长不是看中他的权势,段厂长也没利用权利为谢丽华谋私聊利。
  只要谢丽华不逼段野离婚娶自己,这种事连道德问题也谈不上。中国人思想观念保守对这种事就是少见多怪。
  见爸爸为段野辩护,妈妈就说,“既然你觉得这种事好,那你就和我离婚,也去找个晴人吧!”
  这时候,爸爸常常看着苗春雨说,“离婚?我可舍不得咱们的小黑妞儿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时候,苗春雨的皮肤特别黑,也许是天天在农村外面的世界疯跑的原因吧,
  但是,到了上学之后,她天天坐在教室里,皮肤照样白不起来。人家说,她应该是继承了爸爸妈妈优点的,
  爸爸的浓眉大眼,妈妈的苗条身材,都给了她。可是,她的黑色皮肤,怎么努力保养也不见好转。
  这样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外面的人,都叫她小黑妞。幸亏她的学习成绩拔尖,从某种程度上冲淡了她皮肤的劣势让她增加了几分自信。
  记得小时候谢丽华阿姨特别喜欢她。每次放学后到食堂吃饭,谢丽华阿姨总是把最好的饭菜给她留着,她每次看到谢丽华,心中就升腾起一种美好的感觉来。
  可惜,这样平静的生活没有维持多久,工厂改制了,段野得病了,退休了。工厂的主人换成了马路的弟弟马达。
  马路不仅仅夺了段野的董事长职位,占领了段野的办公室,连他的晴人谢丽华也搞到自己的床尚了。
  不仅仅如此,听说马路还让谢丽华为他生了儿子,之后就抛弃她,给她找了个残疾人丈夫做幌子,自己却一直与她通居。
  嗨嗨,当年的漂亮女人,这一辈子算是让马路给彻底的毁了。
  谢丽华最近的消息,苗春雨是从妈妈与老姐妹们的聊天中知道的。听说,在堂妹李朵儿的帮助下,谢丽华在经济上已经翻身了。
  她与那个残疾人寄居的小屋子拆迁扩大了面积,她的小饭店规模越来越大,她经营的农村特色菜被越来越多的外卖点击。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那个马路依然缠着与她通居生活。她还不能摆脱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有人说,谢丽华已经找到当年的晴人段野了,只是,段野的家庭不能接受她,当年,失业的她想投靠段野,被段野的老伴儿骂了。
  现在,段野犯了心脏病,住在医院里,谢丽华想去探望都受到了小姨子白玲的阻拦。
  真没想到,自己办理的这个案子,现在需要她来作证了。
  这个长期在马路淫威下生活的羸弱女人,能有这个胆量吗?
  但是,凭着对纪委办案程序的了解,她知道谢丽华下一步的作证非常重要。一旦马路受贿这笔款子的事情坐实了,那么,不用请示零倒,她苗春雨就有权力对马路采取措施,进行双规。
  其实,现在的白玲,对谢丽华和姐夫的约会早就放任不管了。她知道,谢丽华与姐夫见面,已经不是男女私情,而是干的掉马路的反腐大事。
  两个人聊天从来不背着她。她也知道马路至今还不放开她。她要想获得自己的幸福,必须把马路这个祸根铲除。
  晨曦如水,在天际里微微流淌着,驱赶着漫天的阴霾,医院院子公园的树林中,水面上,都浮起了淡淡的雾气,雾气如轻纱般飘渺,在晨风的轻拂下,时聚时散,渐渐弥漫开来,包裹着这个寂静清冷的黎明。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终于消散,一丝温暖的阳光从门外渗透进来,床尚的段野不由地动了动,迷迷糊糊中,他睁开眼睛,打开手机,发现今天已经是月末25日,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啊!
  记得自己是15日那天下午来医院急诊室的。这么一算,是住院第十天了!不由地一惊。
  那天从手术室出来第三天,姓歹的医生就要赶自己出院,白玲为此还和他据理力争。现在已经是十天了,应该早就出院了吧?为什么医生还不安排自己出院呢?
  早晨医生查房,正好通知一病床的病人出院。白玲顺势问孙主任:“主任,我姐夫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嗯,不着急。详细情况让王医生告诉你。”孙主任只是含混不清的告诉她。
  “实际上,你姐夫的病情是慢慢地好转的。根据最近一次的检查结果,他的各项指标都是向好的方面发展。
  “孙主任的意思是,多住几天,在医院用药,总是比在家里修养身体更方便。”王医生说了,脸上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这些日子,滴完药水的段野下午常常去医院的其他地方溜达,发现一楼的英模事迹宣传榜上,王医生被评为本年度的“天使奖”,她那张微笑的彩色照片挂在那儿,怎么看怎么是一位天使的模样。
  “谢谢你王医生,那我们就听医院的。再住几天。”白玲向王医生致谢,“只是,听说上级拨给医院的医保费用少了,我们怕给科里添麻烦。”
  “没事,前几天在抢救室,你们在平定那个医闹的事件中还帮了我们的大忙呢。我们怎么能过河拆桥?”
  “那件事儿,应该做的。”这时候,雪莲进来说道,接着,又提醒白玲:“谢丽华又来了。让她进来么?”
  “好吧,让她进来。马路的事,一定是有重要情况了。”白玲听了,马上招呼门口站着的谢丽华:“丽华,快进来吧!瞧瞧,还带这么多饭菜干什么?他的早餐吃过了啊!”
  “我这是保温饭盒,早晨不吃,中午可以吃。”谢丽华把保温饭盒放到床头柜上,接着坐到段野的对面,说:“昨天晚上苗春雨找我了,让我为马路的一件事情作证……”
  “什么事?”段野知道,苗春雨找到谢丽华作证,一定是马路的私人生活的事情,因为,工作上的事儿,马路是不对谢丽华说的。
  “就是他刚刚上任时接受苏大妹五十万贿赂的事。”谢丽华怕吓着段野,轻轻的说道。
  “有这事?”段野觉得这数目太大了些。
  “当然有。当时马路听说她来了,以为她又是纠产项目的事,不愿意见面,就把我推了出去,可是,我没有想到,她那信封里,竟然会是五十万的存款。”
  “后来呢?”
  “后来,马路就同意了她的项目。”
  “哦,这样,问题严重了,”段野判断说:“官员收了钱,又为对方谋利,就属于受贿了。丽华,你答应作证了么?”
  “我还没有。”谢丽华似乎是顾虑重重,“我这样做,岂不是把他送进去了!”
  “他犯了罪,你把他送进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段野马上讲起了大道理:“法律规定,公民是有作证义务的。”
  “可是,那时候,他毕竟……帮助了我。”谢丽华说的那时候,自然是谢丽华下岗失业后最困难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求助于段野遭到拒绝,她只能答应马路提出来的可耻的要求。
  “哦……”听她这么说,段野立刻无语了,如果自己的老伴儿不是拒绝了她请求的话,他现在说话就有底气了,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谢阿姨,作证这事,你到底还有什么顾虑?怕马路报复你?”雪莲看到段野与谢丽华的谈话进入到僵局,不由得问了一句。
  “那到不是,只是觉得对不起他。”谢丽华说了心里话。
  “谢阿姨,你要是这么想就错了。”雪莲马上说道:“当年马路追求你,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报复段叔叔,他那么张扬你们之间的情侣关系,只是想往段叔叔的伤口上撒盐罢了。
  “如果你把这也当真,那就大错特错了。当然,段叔叔也有不足之处,他不应该迁就老伴儿,冷落了你。
  “即使是这样,你看到他还是旧情复燃。这是为什么?这说明段叔叔的人性好,他为人处世让你忘不掉。现在,既然段叔叔让你作证,他会坑你吗?”
  “谢丽华,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如果你不配合纪委作证,他们会不会把你当成马路一伙的,同时处理呢?要是那样的话,到时候谁也不能救你了。”
  看看谢丽华执迷不悟,段野把心里最担心的事说出来了。他看了不少官方对贪官的处理决定,其中的情妇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没事,春雨是我的邻居。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能坑我吗?”谢丽华觉得苗春雨怎么会处理自己呢?
  “既然这样,你何不听春雨的话,赶紧作证呢。她虽然是你的邻居,可现在是职位在身,责任在身,她为了完成任务,能徇私情吗吗?”段野再次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是啊,段叔叔说的对,你注意下官方处理贪官的决定,那些情妇都是跟着贪官吃花落的。谢丽华阿姨,你是个好人,千万不要让纪委归到贪官情妇的队伍里去!”
  “贪官情妇?”谢丽华听到这种,脸上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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