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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七刻。
劳石仁迷迷糊糊睁开眼,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素清的踪影,原木小桌上放着一碟咸菜几个馒头和一碗白粥。碗底压住一张便条。
劳石仁走过去拿起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哥,我去洗澡,吃过了。”
他将便条放下,在盥洗台前洗了把脸,习惯性地就找起某样东西。
等等,不对啊,牙刷呢?
劳石仁找了半天没找着能和牙刷扯上关系的东西。盥洗台上只有一面铜镜,和一盒白色结晶粉末。
他捏起一小点粉末闻了闻,又用舌尖舔了一点品尝,这不就是盐吗?不是吧,这里的人都用盐刷牙的吗?
劳石仁皱起眉,心想罢了,入乡随俗。索性在食指上粘满食盐,伸进嘴巴里捣鼓。
“额……咸死我了。”
真缺德,盐里混着砂石,硌得牙疼。
吐出嘴中盐水,他伸伸舌头,坐到桌前吃起早饭。
素清这丫头起得真早啊。
他边喝粥边想着,窗外仍是清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空气弥漫着山间独有的清凉水汽,到处都染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淡蓝色调。
小时候父母经常带自己去各种高山旅游景区旅游,每每从度假区的宾馆醒来,就是现在这种滋味。劳石仁甚至感到一丝温馨。
吃完饭,他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发现身体上的伤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连右腿被咬伤的地方现在都开始结痂愈合。
林静君俏皮大方的模样在脑海中浮现,他内心忽然冒出一丝悸动。
劳石仁暗骂自己没定力,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能见一个爱一个。
想到这,脑子里浮现出一幅伙计牵着女友踏上婚姻殿堂的画面。
靠!女朋友都快成别人老婆了,一想起这茬子事,劳石仁的情绪瞬间跌落谷底。
满脸愁容离开客房,他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瞧。店内没有客人,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
还是没有素清的人影。
下到一楼,往后院走去。后院有两三间木屋,里面传来哗哗水声。
屋旁有个火炉,一个客栈丫鬟负责照看着,劳石仁和她说了一声,她便拿起一桶水放上火炉,帮劳石仁烧起洗澡水。
烧好水后,劳石仁把水桶拿到身边,站在一间木屋前排起队。木屋里水声渐弱,门从里面被打开。
脸颊因为热气熏得通红,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身穿白色布衣,手里捧着空木桶的俞素清,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额……早上好。”
劳石仁率先打起招呼,马上又觉得非常尴尬。
虽然确实刚认识素清没多久,打个招呼在礼貌上没多大毛病,
但问题是,你小子头上顶着的可是素清她哥的脸啊!这让人家素清怎么想?
果然,素清嘴巴张了又合,没法在“俞哥哥”和“劳大哥”两个称呼之间作出选择,尴尬得她捧着个木桶跑回客栈里。
“喂!用完放这儿呀!”客栈丫鬟无奈地追了过去。
……
……
洗完澡,回到客房。看到坐在床边还有点害羞的素清,劳石仁提议两人上街逛逛。
兄妹二人走在仙山镇的青石路上,东张西望地瞧着这座陌生的小镇。镇上,店铺陆续开张,路上行人也慢慢多起来。
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在路上嬉戏打闹,围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转悠。
劳石仁瞧了瞧素清,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方向,便以为她是想吃糖葫芦。打开林静君给他的黑色布袋,在里面数了两枚铜板出来,递给素清。
她露出甜甜的微笑,一路小跑过去买了一串糖葫芦,正当劳石仁感叹她只是个小孩子,可怜素清的身世时。
素清却弯下腰,将刚买的糖葫芦送给那几个小孩,自己没吃上一口。
这一幕让劳石仁都看傻眼了。此情此景,素清如同是教科书里走出的女神,属实叫他刮目相看。
跟孩子们道别后,素清回到他身边,默默不语准备往前走。劳石仁的手掌忽然伸到她面前,掌心躺着两枚崭新铜币。
……
……
劳石仁走进一家食客盈门的饭馆,舔着糖葫芦的素清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刚一落座,一个麻布衣裳,肩上披着条布巾,标准化打扮的小二便走了过来,边擦桌边问道:“两位客官想吃点啥?”
林静君给的盘缠非常多,足够两人衣食无忧大半个月。劳石仁也就没有顾虑,点了两三道招牌小菜。
正等着上菜时,食客喧哗的大堂内突然响起陶碗破碎声,一个粗犷的糙汉声音响起:“妈的,什么破店!连酒都是涩的。砸了砸了。”说罢,一手把桌上的饭菜全扫到地上,响起一阵“乒铃乓啷”的碎裂声。
附近的小二赶紧过来调解,食客们都停下筷子,注意力纷纷移向那处。
就在大汉和小二争吵的不可开交时,突然有人大喊:“有贼!”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许多人都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钱袋。
劳石仁也不例外,他摸了摸别在腰带上的黑色布袋,发现没有异样,便放下心来。
大汉骂骂咧咧地离开饭馆,大堂恢复喧哗。兄妹二人的菜也已上齐,便开动起来。
吃到半路,隔壁桌子有个男人站起身,在劳石仁身后说了声借过。劳石仁连忙将凳子往前挪挪,给他让开条道。
那男子走出饭馆门口,劳石仁也没多想,夹起块鱼肉放进嘴里。这时,他又下意识摸了摸钱袋的位置。这一摸,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老子钱包呢?
左顾右盼,刚才的男子却是在门外,已经掏起另一个人的口袋。
劳石仁瞧了个真切,连忙跟素清说自己要去如厕。没等她说什么,就往那男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妈的,今天本来就一身起床气!
看着那人身形和抢走自己女友的伙计十分相似,劳石仁火冒三丈。
最看不惯就是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还偷到自己头上来了。
得给他上堂课,教教他什么是不肯打工,光靠偷东西维持生活的危害性。
那名男子已经走出老远。此时的他,正紧跟着一名华服青年,右手已经取下青年腰带上的布包。
“小贼!”劳石仁偷偷靠近到他身后,一声厉喝,顺势要抓。
没想到这贼人一直竖着耳朵听周遭动静,刚听到劳石仁的喊声,立马就推开面前的华服青年,往人堆里钻。
“别跑!拦住他!”劳石仁在他身后狂奔,手指着那个慌不择路的贼人。
周围的人都停下脚步,给两人让开条道。
贼人一看无处可躲,索性冲向一名黑色劲装的少年身旁,意欲趁他不备,将他推向身后的石仁。
他的手远远探出,快要碰到少年衣领时,劲风刮起,贼人的身子莫名就往后摔去。
怀里两个黑色布袋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掉在不远处青石路上。
“再跑?再跑打断你的腿。”劳石仁一下骑在贼人身上,作势要打,男子惊慌失色,双手捂头。
少年瞥了一眼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转身离去,不见踪影。
劳石仁懒得再管这窝囊废,起身走到两个布包前。
还没等过去,他就又傻眼了。
两个布包怎么都是黑色的?
随手捡起一个,正准备打开看看装的是什么。只见一旁的贼人爬起身来,推开围观人群一溜烟跑了。
之前那名被偷了钱袋的华服青年快步追了上来,捡起另一个布包,别回到腰上。
他向劳石仁拱手行礼道:“多谢仁兄出手,若不然小弟可是要无端破费呀!”
“哪里。说实话我也得多谢刚那位小哥。诶,人呢?”
……
……
匆匆跑回到饭馆,劳石仁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安慰完素清后,两人又是继续吃饭。
吃完饭,两人走到柜台前结账,掌柜在算盘上打出一个数。劳石仁看了看,打开布包准备数铜板。
一瞧见布包里装的东西,劳石仁傻了今天的第三次眼。
老子铜板呢?怎么变成整袋碎银两?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