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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宁突然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悲伤起来。刘玄器见状,道:“应姑娘是想起来那聂师兄?”
“聂师弟本名叫做聂斌,他性子弱弱的,平时跟个小姑娘一样。以前每次受人欺负,都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家里面有个老母亲。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吃了不少苦。聂师弟有次和我讲起来他挨饿的心得:'大师姐,小时候我和母亲实在饿的难受的时候,就睡觉。睡着了,也就不饿了。'
本来这次下山,他是想得点钱,给老母亲治疗眼疾,谁能想得到呢,现在已是阴阳两隔。”
刘玄器没有说话,他不会安慰别人。安慰他人不要伤心等等的话语,那是因为事情没有临到自己的身上。一旦自己体会到了,才能够感觉到那般痛楚。那些安慰旁人的话语,更像是在说服那些无关的人。
应宁宁擦了擦眼睛,道:“常少侠,见笑了。”
“人之常情。那聂斌的母亲那里?”
“先不告诉了。等到治好眼疾,再找个机会说吧…”
刘玄器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是小时候与师娘去山下的寺庙里面上香时候看到的。那日寺庙里面只有师娘与自己。上香叩拜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走进来。老妇人身着朴素,袖口衣领已经发黑,看来已有六十多岁。
那寺庙里面的庙祝,精通卜卦。庙祝是个胡须斑白的老人,看起来很和蔼。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到庙祝前,道:“胡先生,我儿子都好几年没有回来了,能不能帮我算一卦,啥时候回来啊,我这每天都可想了。老是做梦梦着他。”
“好。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给我。”
庙祝推演一番,道:“回去吧。你儿子在外面挺好的,正忙着呢。过两年就能衣锦还乡了,你还能享福。”
老妇人千恩万谢,硬是要给点钱。那庙祝死活不收,最后那老妇人没法子,只好走了。
庙祝见老妇人走远,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儿子已经死在外面了。”
刘玄器不知庙祝所说真假,只是那老妇人在风中瘦骨嶙峋瑟瑟发抖的模样现在愈发清晰。
“在我小时候,也是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父亲经常去喝酒,喝完酒就会打母亲,后来母亲积劳成疾,就离开了。父亲也因为好赌被人打死。难过是有的,撕心裂肺的痛还是有的,不过仍然还要活着啊。”
“对不住啊常少侠。”
“没什么,小时候有个很好看的姑娘,可能是可怜我。对我特别好,每次看见我都会给我几块糕点。
爹娘死了之后,那姑娘总会来找我玩。”
“常少侠喜欢那个姑娘?”
“喜欢啊。我觉得她是最善良的姑娘。现在想想,一直都是她照顾我的感受。她早就明白我喜欢她,只是因为我的身世不好拒绝,怕伤害到我。可一旦遇到真心喜欢的男子,又哪会控制住自己呢?”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居然看不上常少侠?”应宁宁有些奇怪。
“看不上我是正常的。我这样的穷小子,对不对?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幸福就好。”
应宁宁问道:“那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一个读书人,家里也有钱。我觉得对她还不错。我的驴,就是他送给我的。这样的人,倒是放心。”
应宁宁心中暗自想到,估计是那女子以前喜欢常少侠,不过之后移情别恋罢了。但是对常少侠还是有感情。多少女子对人善良是一面,可是对待自己感情却是极其不成熟。
“常少侠到底还是小啊。”
“啊?”刘玄器一脸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和常少侠聊聊,我倒是心情好一点了。”
“应姑娘,那我告辞了。”
“常少侠慢走。”
刘玄器走出来,虽然内力消耗不少,但是很快便能恢复过来。所以刘玄器并不着急。这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匆匆过去。自己现在内伤已好,接下来便是找到那杀害林寻风的幕后黑手。其实现在想来,那林家为何要针对自己,不让自己抓药治疗。
为的是逼自己落上一个畏罪潜逃,偷取神功的罪名。将恒灵剑派变为众矢之的。可是为何要这么做?因为师父是新任盟主的人选?
这厉疆王朝帮派众多,成百上千。里面总有大能大德者,有武功高强者,为何单单针对师父?
刘玄器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眼瞅着太阳落山,外面已经传来阵阵吵闹声与菜肴的香气。
不一会,范连正便找到了刘玄器,对刘玄器道:“常少侠,宴席已经准备好,我们过去吧。”
“好的。”
宴席是摆在正屋里面的,一张极大的八仙桌。范建勇与一个瘦高男子正站在门口等候。那瘦高男子四十岁左右,一个鹰钩鼻,神色略微阴沉。
范建勇见刘玄器来到,对刘玄器道:“常少侠,这位是早上说起的庞德峰。”
“范先生,庞先生。”
庞德峰笑道:“常少侠果然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
“过奖了。”
范建勇道:“我们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常少侠进屋坐。龙虎门的四位马上就到。”
“多谢范先生。”
刘玄器想那应宁宁腿步行动不便,走的自然会慢一点。不过还真是江湖中人,早上还坚持着自己出来吃饭。看来这应宁宁也是个待不住的主。
八仙桌之上还没有端上饭菜,刘玄器便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上去。没多久,龙虎门的四人也便到了。众人一一问好,也便都入座。
入座之后,范建勇并没有让范连正入座,只是与庞德峰两个人招呼着众人。随着众人落坐之后,一道道菜品也被下人端了上来。
尽管是在这样一个小村子里面,却是有许多刘玄器都没有见过的菜品。这深山之中,也有那红色饱满的蟹。
各种蜜饯,五颜六色。雕花梅球,油煎鲚鱼,生烧猪羊腿,炉焙鸡,诸多美食琳琅满目。
菜品一一上齐之后,范建勇站起来拿着酒壶给众人满酒。
朱赤麟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菜品,今天算是准备祭祭五脏庙了。而应宁宁则是看着刘玄器,对他笑了笑。刘玄器也笑了笑。南锦正襟危坐,正与庞德峰交谈。
“感谢诸位除掉为祸一方的蛇妖,这一杯酒,我敬大家。”范建勇先喝掉一杯酒,而后又倒了一杯。
“第二杯酒,是我和兄弟庞德峰感谢诸位。”庞德峰站起身,两人一同喝下去。范建勇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道:“第三杯酒,祝诸位大侠身体安康。”
众人也都举杯,一饮而尽。刘玄器觉得这酒唇齿留香,但是劲道更大。不是一般的烈酒。应宁宁一杯下去便已经红透了脸。
应宁宁感觉自己的脸庞有点发烫,便轻轻的摸了摸。刘玄器见此,不由心中感叹,这应姑娘虽然平时不拘小节,但是当真是美的很。
众人越喝越多,范建勇一次次的下地去给诸位倒酒。朱赤麟很少喝,只是不停的下筷子。而云凌霄则是劝着朱赤麟:“师兄,少吃点,少吃点。”
南锦与庞德峰似乎聊的来,两人言语之间满是笑意。这庞德峰虽然看起来阴郁,但是没想到却善于交流。刘玄器留心听了一下,两人谈论的竟然是书上的学问。
突然间,外面火光冲天,竟然是着了火。也不知道那个下人喊了一句:“有人放火!!”
“我去看看。”刘玄器道。
“我们也去!”应宁宁道。
“你们身上有伤,待在这里帮忙灭火,别是调虎离山之计。”
刘玄器说罢便已经飞身出去。庞德峰与范建勇刚想说些什么,只是刘玄器已经跑远。
刘玄器跳上屋顶,四处巡查,只见一个人影飞快的跑向河边。刘玄器赶忙追去。那黑影左拐右拐,竟然直接跑到了一间屋子里。
刘玄器落地,小心的推开屋门。屋子里面火光突然亮起,刘玄器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那名疯疯癫癫的宋先生。宋先生早已不是那副疯癫模样,此时已换上一身青衫。
“宋先生,怎么会是你!”
“少侠,你已经中毒了?”
“什么?”
“再过一时半刻,少侠恐怕就会中毒身亡。”
“你怎么知道?”
“范建勇与庞德峰在你们的酒里面下了毒。”
“不可能,他们也喝酒了。”
“范建勇亲自倒的酒对吧?他手里拿的是鸳鸯壶。”
刘玄器不敢相信,只是突然一阵困意过来。宋先生赶忙过来,搭住刘玄器的脉搏,“还好,只是迷药。看来是因为那位女侠要给范建勇的儿子留着,所以对你们用了迷药。”
刘玄器的神志渐渐模糊。宋先生手拿银针,刺中刘玄器风池穴,又刺向刘玄器的内关穴。刘玄器只觉一阵恶心,那些酒食尽皆吐出。而因为风池穴受到刺激,也精神了许多。
“谢谢宋先生。刚刚纵火之人也是宋先生吧?”
“正是。本来想白天制造一些骚动让你们出来,只是范连正看护的很严。我也没有办法。刚刚范连正离开,我才得此机会。”
“那范建勇到底是为何?”
“为了你们上山斩杀蛇妖的酬劳,而且这种杀人越货的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一直瞒着当地百姓与官府勾结。所敛财物,均与官府瓜分。”
“我竟然还认为他热心肠,是个好人,我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宋先生,您不是疯了吗?”
“这说来话长。我与自幼便认识,早些年称兄道弟,感情深厚。当我发现他做这种事之后,我便去衙门告了他。谁能想到衙门不但没管,反而将我赶了出去。我本来打算去知府那里揭发。”
刘玄器想到,这里实为徐州地界,知府不就是那曹金虎。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如此。
宋先生继续道:“范建勇为了警告我,便让庞德峰把我的女儿扔去了山上,喂给了那蛇妖。那天我被他和庞德峰按在家里,庞德峰的儿子带着我女儿上山。我女儿,也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明白若是继续与他做对,恐怕我也会死,我只好装疯卖傻,伺机而动。也是念在早年交情,也许是对我有愧,看见我疯了之后,只是派人严加看管我。”
刘玄器勃然大怒,这人当真的坏透了!“我现在就回去杀了他!救出南长老,应宁宁他们,再帮宋先生报仇!”
“你体内还有一些迷药,我有一计,你听我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