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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谁说侠客没有憋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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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玉在武林中也算以一手无量菩提印闻名武林。传闻这项武功本来是在宝光寺后山一处石窟里面的绝世武功。年少时林曦玉无意中发现,修习大成之后便一人剿灭了恶贯满盈的南海寨。
  只可惜林曦玉杀心过重,与无量菩提印性理不合。所以才处于兄长林寻风的威名之下。
  林曦玉双手法印不断变化,每每变化一次真气便攀升一度。
  被称为灵光一剑的朱慈在于剑法神速,往往剑光一闪,便已割断敌人喉咙。朱慈还是少女时,在葛庐山与魔教中人相遇。
  一手快剑眨眼之间便杀死十人。自此名声大显。
  朱慈手中长剑挥动,只见残影抖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虽然朱慈挥剑十分之快,但是林曦玉真气护体,始终也只是割破皮肉,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林曦玉怒喝一声,打出狮子印。林曦玉体内真气打出,朱慈暂避锋芒,辗转腾挪躲开林曦玉的攻击。
  而林曦玉手变爪,运气之时朱慈只觉自己被一股大力牵引。
  “擒鹤夺龙手?”
  “曾夫人好眼光!”
  朱慈心知不妙,这擒鹤夺龙手以真气牵引,能够隔空擒敌。手中长剑抖动,剑尖上爆射而出数十道剑气。
  林曦玉瞬间又一印打出去,真气与剑气相撞,产生震震轰鸣之声。
  林狂徒见林曦玉一时竟然奈何不了朱慈,便稳扎稳打的朝曾照攻去。林狂徒一拳打向曾照,曾照剑尖直指林狂徒打来一拳。哪知林狂徒脚下一转,身后不动明王法相已经消散,身后的右手闪着白色光芒。
  曾照弯腰长剑直直刺向林狂徒的腋下。林狂徒见自己攻不得,只得用右手顺势挡住刺过来的长剑。
  “想不到林二当家竟然会玉虚手。”
  “曾掌门想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
  林狂徒手中光芒消散,换了另一种拳架。拳架招式古朴,却迎面而来一股太古荒凉气息。“曾掌门试试我这大椿拳如何。”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我正好试试林二当家的大椿能不能顶天立地。”
  林狂徒缓慢踏出一步,气息却无比浑厚。曾照斩出两道剑气试探,只见剑气到林狂徒身旁便自行消融。
  “哈!”林狂徒距离曾照还有一段距离,只是突然一拳打出,曾照只觉得一股巨大拳罡迎面而来。退无可退,唯有一搏。曾照运起体内真气,左手剑指抹过剑身一剑斩出。
  巨大雪白剑气喷射而出与林狂徒的拳罡撞在一起。两人瞬间朝对方冲了过去。林狂徒的双拳有罡气保护,每一拳都是打向曾照的死穴。而曾照却未曾退缩,恒灵剑法精要就在快速轻灵之上。
  你的拳快,我的剑更快。
  林狂徒双手罡气一开始还有所进攻慢慢的发现眼前剑光越来越快,自己只得疲于应付。
  这曾照虽然有所重招,但是速度太快,自己抓不住他的破绽。自己的罡气却在消耗,此消彼长,我估计要落败。既然不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只能退而求次了。
  林狂徒打定主意,有些地方干脆不再防御。
  曾照以为林狂徒累了,手上剑速更快。很快林狂徒便满身鲜血。只是在重招之时,林狂徒突然奋起,攒起浑厚真气朝曾照打去。
  此时曾照正一剑刺向林狂徒胸口。
  “嘭!!!”
  曾照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林狂徒一拳。不曾想林狂徒居然以伤换伤,让那把长剑穿透自己的胸膛。
  “二哥!!!”
  “师兄!!”
  “师父!!”
  “二当家!!”
  还在于家丁缠斗的弟子们见师父倒飞过来,赶忙抽身离去接住师父。
  曾照吐了一口鲜血,道:“快走!”
  朱慈背上曾照,见那些家丁一半已经躺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人全和林曦玉围在林狂徒身边。
  立即飞身离去。门口阻挡的家丁被卢锡仙和陈穆踢飞。一行人迅速离开林府。
  刘玄器猛然惊醒:“师父!师娘!”
  “别乱动。”游之义跳到另一匹马上。
  刘玄器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官道之上,四周是有些绿意的高山。
  “师兄,师父师娘呢?还有师弟师妹们?”
  “放心吧,他们在后面”
  “我要回去找师父师娘!”
  “你添什么乱,回去你能干啥?拿个小旗搁哪摇,师父加油,师娘加油。你回去就是添乱。”
  “可是…”
  “二师弟,你记住,许多事不是我心安理得了,我觉得对,就能够怎么样怎么样。这是对他人的一种不负责,对他人善意的一种辜负。古往今来好心办坏事还少吗?从来不少。而我们接受他人的善意之后,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失望。然后继续给他人善意。知道了吗?二师弟。”
  “我知道了。我读了许多书,还不如大师兄懂得多。”
  “学而不思则罔,你不仅要看书,还要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把学到的东西理解了,消化了,然后再还给这世间。”
  “还给这世间?”
  “你说我们习武,文人读圣贤书是为何?”
  “是为了让自己学的更好?”
  “这没错,只是还不够对。学会了高超的武功,没人来欺负你,赚钱也容易,让自己活的更好。中了状元,当了大官,每年有俸禄,有人求着办事,自己能吃上饭还有余钱购置别的东西也无错。但是在这基础上呢?”
  “在这基础之上?”
  “在这基础之上,不管是习武还是读圣贤书,都可以向世间不公问剑,为世间苦难人出一口气。有那不平事,一剑下去不平也得平!侠客行事,潇不潇洒?”
  “潇洒!”
  刘玄器似乎找到了那日应人怜问他问题的答案。只是还有些许疑惑,不过看着此时纵马饮酒的大师兄,也想着以后一定要和大师兄一般。
  “大师兄,你再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呗,我想听。”
  “好,那我就给你讲讲。我有一次下山游历,路过一个城镇。这个城镇里面有一个书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落魄的很。一分钱也没有。然后呢我看他才气逼人就请他喝了碗酒。等他走后,酒店老板和我说了这个书生的故事。这个书生从小生在商贾之家,家境富裕。他又天资聪颖,大家都说他将来能够考上状元。八岁那年,一伙强盗来他们家,把他父母都杀了。他那会在学塾读书,躲过一劫。后来他就一个人生活,不过多少还是有一点余钱的,打年前开春开始吧,就老是爱去山上的破庙闲逛。书也不读了,一去就一天。还把家里的东西当了,换成女子的首饰。有的人跟着他去那个破庙,之间他在地上写些情话,又把首饰放在地上,这呀,肯定是被狐狸精迷住了!一开始还有人劝他,只是他执迷不悟。我们嫌他晦气,也就不理他了。
  我觉得这个书生有点意思,何况也没有见过狐狸精。我便拿了两壶酒,一点吃食,寻到他家,找他聊天。
  这个书生姓吴。叫吴德友。我跟她喝了许多酒,他就和我说了这事。原来是他一直都想念自己的娘亲,只是不愿意和别人说。就把话写在了破庙的地上。结果后来再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有开导他的话。字迹娟秀,说的话也让他得到宽慰。竟然隐隐约约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我就笑他,你不会是凭着几个字,就喜欢上人家了吧。
  他就点了点头,说之后又留下一些话,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又给他回了言。慢慢的两个人愈发热络,他便开始诉说自己的爱慕之情。即使自己没钱,也愿意买些首饰赠予她。每次只是放在破庙某处过几日再去就会有感谢之词。
  然后我就问,那你见没见过那位姑娘的长相啊?他就摇摇头。我就又问,那要是个男的怎么办?他说男的应该不会要那些东西。何况字迹娟秀一定是女的。
  我就哈哈大笑。跟他说,你去和她继续联络,然后咱们就在那庙门口等着。你想不想见她?他估摸着也是真的想,就同意了。”
  “那见到了吗?”刘玄器问。
  “他留了话,我俩在庙前的草垛里面爬了三天三夜,看见一个女子走了进去。那女子,长的嘛,当时我也没看清脸,不过是真的壮。我就想,女子壮些没什么,而后女子走了。那个书生说,就是她。她带的簪子就是他买的。我俩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看见那女子走到隔壁的村子,有一个小孩大喊着娘跑了出来。”
  “这…有夫之妇?”
  “莫急。我见那个书生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连忙说,你别急,等我给你去问问。然后我就掏出身上的几文钱,走到那母子俩面前,把钱给那小孩,让他去买点糖,看那小孩走远,我就问了那个女子,说为何骗书生。”
  “那女子说她也是动了真感情,奈何自己有夫家,又怕伤害到他。我说那你把首饰给我吧,那妇人说除了这簪子其他的都换了粮食吃了。我真的是很气愤啊,那女子和我说那天只是被夫家打了,一时难过跑到破庙里面,才看到书生留的字。”
  “这不是骗人嘛!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给了那个书生几两银子,把事情告诉了他,请他喝了一顿酒,就走了。”
  “这件事,好像出剑不管用啊…”
  “谁说侠客没有憋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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