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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恭送燕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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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城街道两旁,从清晨时分就陆陆续续有人站于两旁。
  
  其中老少妇孺皆有,清晨时分从南门至北门的主干道上,已是人山人海。
  
  尽管人群拥挤,但主干道上始终是空着。
  
  整条道上少说有数万人,其中也不全是城内百姓,也有从几百里以外专程赶来的。
  
  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其中有现役士兵,有那上了年纪的燕云退伍老卒,还有那精心打扮过的俏家娘。
  
  还有那抱着孩童的粗壮汉子,有那负剑的江湖侠客,总之三教九流的人都到了。
  
  正午时分,嘈杂不堪的街道上,突然寂静无声。
  
  只见那燕云南门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身披白色战甲与玄色战甲的两骑。
  
  两骑后,紧跟着的是三百银白战甲的骑兵,中间还有着一辆马车。
  
  身后是那手持大戟的三百玄甲步兵。
  
  这一队人马就这么走在燕云城主干道上,唯一发出的声音是那马蹄声与战甲轻微摩擦的声音。
  
  街道两旁,人群中不论是何身份与地位,看向那走过的队伍,双眼都充满着自豪与激动。
  
  此时不知是谁先起了头:“燕云,夺魁”,随后此起彼伏的声音从两旁传来,最终融成了拿一声声整齐的“燕云,夺魁。”
  
  身披银白战甲的陈庆之开口道:“燕云铁骑,抽刀。”
  
  一旁的薛青山也沉声喊道:“黑虎营竖戟。”
  
  马车内的两人,林洛从帷帐里依稀可看见外面的情况。
  
  感叹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爷爷每次提到从伍时总会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身在燕云,有燕云军,总是让人心生安定。”
  
  姜玄策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啊,燕云军的名号是那那战国转战六国一场场血战打出来的,大楚军演到今年已是第十年,前九年,军演问鼎者,舍我其谁,今年,我燕云军必夺魁。”
  
  说到这,姜玄策不由得握紧双手。
  
  战国二十年,燕云军也不是如战国末期一般所向披靡,前期吃过很多败仗,姜白石曾与姜玄策说过,好几次,差点就挺不过来了。
  
  但那又如何,一次次的涅槃重生,造就了如今悍不畏死的燕云军,成就了如今人人能坦然赴死的将士。
  
  齐国号称步兵无敌,我燕云步兵大戟士就与你正面死战,一战之后再无齐国。
  
  天下骑兵出梁国,号称战国马上第一,我燕云铁骑便马踏国门。
  
  薛青山以五千黑虎营大戟士正面杀得那赵国六万大军丢盔弃甲,陈庆之虎狼骑百里奔袭无人敢挡,燕云军战必胜已深入每一个将士心中。
  
  姜玄策自言自语道:“这次就让我姜玄策来会会你们六王手下的精锐吧!”
  
  说起“精锐”二字,姜玄策不由得笑了起来。
  
  用陈庆之的话说就是:“那算哪门子精锐嘛,一个回合的冲杀就开始哭爹喊娘,看着都臊得慌。”
  
  其实大楚军队也并不像所谈论的一文不值,雁门关的幽州军,与皇家禁卫军战国时亦是威名赫赫,时值七国混战,戎狄联合北方各部,想趁机挥师中原,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逼雁门关,当时幽州军以八万兵马整整拖住三十万大军数月,最终等到援军到来,就连姜白石都称赞道:“幽州李怀士用兵奇正相辅,当得上那战国名将。”
  
  要知道,虽然如今的燕王姜白石对谁都和和气气,可战国时,能被他所称赞的也就那旧燕国主姬长空,另一个就是现如今的镇北大将军李怀士。
  
  燕云北城门,燕王姜白石身后有百余人,其中林清泉也在其中。
  
  再看这群人中,大多数已头发花白,有独臂老头,也有与林清泉一般瘸了腿的,有断臂的,也有那瞎了一只眼的,这群人正是随姜玄策书写那战国风流的燕云老卒。
  
  只见那独臂老卒上前一步,感慨说道:“大将军,此次世子殿下独自前往,真的无事?”
  
  姜白石笑着说道:“孩子长大了,该自己出去闯一闯了,再说了,有庆之和青山嘛,只是一次军演,无大碍的。”
  
  一肥胖矮小瘸腿老卒也走了出来,笑着打趣道:“刘青山,你多担心担心自己,你这爱操心的毛病怕是不会改喽,世子入南疆的消息你会不知?真把我们燕云“幼麟”当成那在北方花天酒地的王孙了?”
  
  听到这,刘青山双眼一瞪,那嘴边的胡子都被吹了起来,骂道:“许禄小儿,世子殿下入南疆我怎会不知,只是世子殿下年纪尚浅,我心有担忧,我看你许瘸子是不是又想挨揍,我刘青山就算只剩一臂,也比你这瘸子强多了,要不你来试试?”
  
  看着争吵的两人,身后一干燕云老卒却是不敢拉架。
  
  独臂老人名叫刘青山,陈庆之的“虎狼骑”就是接自他手,梁国一战,为救姜白石,身中六刀,其中一刀斩断了左臂。
  
  那许禄则是一手打造了“黑虎营”。
  
  最终还是姜白石劝下了两人。
  
  姜玄策手扶额头:“你们两个斗了一辈子不累?让人徒看笑话。”
  
  停下的两人虽并未再言语争锋,可都睁大了双眼就这么看着对方,好似这也要分出个高下。
  
  姜玄策却也是并未再行理会。
  
  战国时期,燕云骑兵与步卒素来喜欢攀比,上至为首的两位将军,下至手下士卒。
  
  总喜欢比那一战,虎狼骑破敌几何或是那黑虎营攻破几城。
  
  当然,这属于良性竞争,姜白石也喜闻乐见。
  
  知道这两只部队由姜白石两位义子接手,情况才稍微有所好转,当然也是有限就是了。
  
  终于,姜玄策一行来到了北城门,姜玄策下车来到姜白石身旁,却是并未言语。
  
  看着眼前的姜玄策,姜白石帮他整理了身上的轻甲,说道:“早去早回,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
  
  姜玄策点头称道:“孩儿谨记,请父王放心。”
  
  旁边的许禄正拉着薛青山说道:“此次军演,给我打出黑虎营的气势来,若是输给那虎狼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薛青山连忙点头称是。
  
  想来旁边的刘长青与陈庆之说的话也是相差无几。
  
  这时姜白石开口道:“行了,出发吧!”
  
  姜玄策转身走向马车,要到马车旁边时,突然转过身来,右手握拳,放在左胸,沉声说道:“大楚军演,我姜玄策保证,燕云必夺魁。”
  
  说完转身上车。
  
  姜玄策身后百余老卒,两眼微红,亦是沉声齐声应道:“恭送燕云军,燕云,夺魁”。
  
  姜玄策一行,出北门,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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