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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
施落晴一剑立威,见白方能够知难而退,自然再好不过。收回宝剑,只等白方走远,也背上行囊离开了。
小鱼儿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大保镖不见了。这还了得!
那白方真要是杀个回马枪,他不又要任人鱼肉了?
小鱼儿大骇,赶紧找人,见她幸好还没走远,忙不迭跟上去。好姐姐、好姐姐的叫着。同时,眼珠子咕噜咕噜地乱转。
只说:“姐姐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
两人自是熟络了一番。
又见他用方巾包了几颗枇杷,小心地捧到施落晴面前。
“姐姐请吃。”
施落晴对小鱼儿的印象本就不错,现在又见他懂得知恩图报,心中颇为喜欢。
却也推辞道:“我帮你并不是要图你什么。”
“小子知道,但也请姐姐允许我聊表寸心。”
闻言,施落晴便含笑收下了他的心意,对这个懂事的小孩更是喜欢。
又听小鱼儿说道:“姐姐辛苦啦,我帮你拿行李吧。”
说完就伸手要卸下她肩上的行囊。施落晴不让。
却听他说:“姐姐大恩,小子无时无刻不想着报答,只是能做的有限。还请姐姐莫再推辞!”
施落晴实在是热情难却。半推半就下,小鱼儿就将行囊背到了自己身上。
自此,小鱼儿的腰板儿一下就硬了起来。反客为主,一改先前的“献媚相”,走起路来都显得张牙舞爪。
一路上东瞅瞅,西看看。那自鸣得意的样子,施落晴看了觉得好笑,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不明白,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一路上小鱼儿说得热闹,唧唧喳喳像只喜鹊,施落晴听了也喜欢,不时应和两声。
谈笑间,两人关系越发熟稔。
施落晴频频浅笑,小鱼儿偷偷瞥了一眼,见她高兴,心里自是得意。
又听他说:“姐姐不是本地人吧?我听姐姐的口音,像是蜀中来的。”
“这你都知道?”
小小年纪竟懂得这么多,施落晴听了大感好奇。
“我认识一个商贾,说话也是姐姐这般口音。他自称是眉州人。我就想姐姐应该也是蜀中来的。”
“哦,你还认识商贾?”
小鱼儿说得兴起,一时嘴上没个把门儿。
只听他说:“嗨,那是自然。绣锦坊里什么人没有!”
绣锦坊是什么地方?
光听名字,又是绣又是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布的。
实际却是间鼎鼎有名的青楼。
只消在钱塘待个一天,想不知道都难哩!
施落晴是何许人?
她是先天大高手,对气机十分敏感。只稍望气一观,哪还看不出小鱼儿元阳已失?
再看他一身衣服,虽然脏兮兮皱巴巴的,可那料子也是实打实的绸缎。
施落晴心里暗道:看他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怕不又是个花花公子。
脚下也不由地向旁移了半步。
而小鱼儿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妥。又见她有意疏远,哪还不明白她是误会了。
自己的印象在她心中怕是已经大打了折扣。
他心里着急,但其中事由三言两语又解释不清,只能挑拣了些说。
小鱼儿本想说,房素心在绣锦坊卖艺谋生,所以他常去听她弹曲。
可青楼本不是什么好地方,解释不清又瞎解释,岂不是白白玷污了姐姐的清名?
他可不想施落晴看低了房素心。
可是自家也不缺钱啊?
小鱼儿自己都想不明白,解释起来就更不清楚了,索性将那些隐去,只说自己在青楼里有熟人。
但怎么感觉就是不对味呢?
施落晴闻言,只当他口中的熟人是他的相好。
心里怪道,这与她又有何干?
这个小子一路上花言巧语,定是没安好心。看来还是不要和他再有瓜葛才好。
想着得找个机会把行李拿回来。
别听小鱼儿说的真诚,在施落晴心里就两个字,嫌弃!
怎么就越描越黑呢?
小鱼儿大急,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这形象要是倒了,再想塑起来可就千难万难。
他的目的就再也达不到了。
急忙补救道:“好姐姐,不是我有意瞒你。只是其中仔细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就算我有心诉苦,也怕你是没那个耐性的!”
是以,小鱼儿捉住施落晴的手,让她稍安。然后,就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有头有尾地讲与她听。
“我说这些,不是想博取同情。只想告诉姐姐,我小鱼儿待姐姐唯以真心。”
施落晴听了不由赧颜,暗怪自己不明就里就胡乱猜疑。
但这小子说话也太奇怪了吧。
只是,看着那双脏兮兮的手,她心里又一阵发毛。
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施落晴还是忍不住把手抽出来。她捏了捏手,怎么都觉得有点粘乎。
再看小鱼儿一脸黢黑,一身衣服比抹布还脏,越看越不顺眼,不禁又离了他几尺远。
但这次,小鱼儿终于能舒口气了。
心下又犯嘀咕,不就是嫌我脏嘛,等洗干净了,看你喜不喜欢。
施落晴带着小鱼儿进了家客栈,让他好生洗漱一番。
小鱼儿背着行囊进了自己的房间。
“哎,你怎么把我的行李也拿进去了?”
“嘿嘿,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小鱼儿竟然不好意思了。
“……”
不管了,施落晴自己也得去洗洗。心里毛毛的,太难受了。
等小鱼儿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窄袖窄裤的胡服,既干净利落,又神采奕奕。
自是飞眉入林,红酡酡、双颊如酒微醺。轻启薄唇自多情,一剪秋水且笑且嗔。昂首阔步丰神俊,好一个,清逸俊秀、玉面小郎君。
这洗一个澡,竟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倒是看得施落晴咋舌不已。
“姐姐有事找我?”
“你把行囊给我吧,我有东西要拿。”
“哦——姐姐只管说要什么,由我代劳便是。”
“……”
施落晴现在总算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
这小子就是个无赖啊。
摆明是赖上她了。
她非常想抢回行李一走了之,可一见小鱼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于心不忍。
一时间想不到主意,只觉得脑阔疼。
真是作孽啊。
于是,她决定跟小鱼儿摊牌。
“你到底想干嘛?”
“姐姐说什么呀,我不懂。”
“你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停地大献殷勤,到后来又拿了我的行囊不还。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姐姐说笑了,我能有什么企图呀。”
施落晴不信,冷笑以对。
“我就是想跟着姐姐。”
“就这么简单?”
“还有就是想——”
“想什么?你倒是说呀!”
也不知道是哪染的毛病,小鱼儿扭扭捏捏的,看得施落晴难受。
“想姐姐收我为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