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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翻山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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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杀”整个世界似乎都弥漫着这个字,两方人马交织在一起,这一刻没有什么战术可言,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渴望,活下去,人的原始性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沈禄此时脑子一片空白,他能做的只是跟随自己的本能挥动横刀,尽可能的杀死面前的敌人,他的身上溅满了鲜血有的是他的,但更多的是敌人的,他的双眼此时红的令人发寒,
  这是一名突厥士兵从背后袭来,长矛似地域而来的使者要勾住他的命,他来不及防御只能尽量避开要害部位,长矛刺穿了他的右肩,矛头占满他的鲜血,又迅速抽回,突厥人不满意这次攻击,还想再给他致命一击,
  沈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倒下,他立马转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敌军,他挥刀斩向敌人,突厥人来不及反应就倒下,锋利的刀刃划过脖子留下深深的血槽,还有倒下的士兵。
  这一刀用尽力沈禄的全力,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战斗了,他倒下了,眼皮不争气的在闭合,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渐渐的看不见,留下的只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长矛倒插在地上,破损的横刀随地可见,战马在风中嘶吼,滚烫的鲜血流入黄沙,横七竖八的尸体似乎在宣告着他们的勇敢,狼烟冲向天际,一大群兀鹫在赶来,享受着无比的美餐!
  这场战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却决定了未来几十年的走向,年轻的汉家将军沈禄和突厥少年阿史那在这一刻相遇,他们都胜利了,也都失败了,阿史那成功的歼灭了这支汉军的大部,但沈禄却逃走了,沈禄没有让大家都回家,但他尽力了,一部分人也逃回了。
  阴山深处,茂密的树木遮挡了阳光,以至于在里面,光线昏暗,同时茂密的深林也给了他们一层保护色,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万里无云,小溪哗哗的流着,树上的鸟儿也在叽叽喳喳,一群人目光急切的看着躺在茅草屋里的青年,
  “军医,怎么样!校尉还要多久能醒来”一名士兵急切的问道,他的双眼里充满了担忧,目光盯着军医一动不动。
  “这个,不好说,校尉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天意了”军医回答,此时他也是无能为力,沈禄被穿透肩膀,流血过多,而且这深山野林也没有足够的药材,只能用简单的草药治疗,人不能能活下来,全靠自己的抵抗力,幸好现在已经入秋气温降了下来,要不然伤口会化脓那样的话,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古代战士死在战场上的人数有时还没有死在病房里的多,因为医疗条件的落后一个小伤不小心感染,都会致命。
  沈禄感觉他此时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他一直跑一直跑,可就是到不了终点,周围都是黑压压的一片,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突然他发现远处有一道光,他就拼命的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一道强光闪过他的眼睛,他努力睁开双眼,发现他现在躺在一个茅草屋里,他肯定自己没有死。
  “看来,上天待我不薄,还不想我死”沈禄心里是这么想的,他想翻个身,但他发现现在他的身体好像不受他指挥,他用尽全身力气动了动。
  “嘶……啊!”他发现自己的右肩现在绑着绷带,一动就撕心的痛,他的呼叫惊醒了外面的守卫,他们看见校尉醒了连忙上去慰问,
  “校尉,您终于醒了!我们盼你起来,盼了好久”一名士兵声泪俱下在床前哭喊。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禄安慰着,身旁的士兵,
  “去,给我倒杯水!”
  沈禄吩咐了这个哭着鼻子的士兵,喝了口水,感觉喉咙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不一会一群人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全都看向床上的沈禄,
  张蛮儿上前跪下,看着沈禄!
  他忽然感觉气氛不对,“蛮儿起来说话,跪着像什么样子!”沈禄看着蛮儿。
  “校尉,是卑职下的命令,是卑职害死了兄弟”张蛮儿哭着诉说着事情,“是卑职看到校尉倒下,下令让前军殿后,后军撤退的,是我让他们死的,”他此时的言语越来越模糊!
  “请校尉治我得罪!”屋子内气氛无比的安静,所有人都在等沈禄的回答,确实张蛮的命令是的军队乱了阵脚导致失败,还抛弃了数百名弟兄,换的了他们的撤退时间。可沈禄又能怎么办,他是为了救自己,
  他沉思了许久,看着这群陪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我们还处在危险当中,治罪的话,等我们回到了故乡再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摆脱困境,大家认为如何”沈禄说完看了看士兵们!
  “全凭校尉做主”
  “好了,那既然这样,就退下吧!我想静一下,张蛮留下”士兵们陆续退出了茅屋,
  “蛮儿,你给我讲一讲当时的情况吧!”沈禄留下张蛮就是要了解当时的情况。
  “是校尉。”
  “当时我看到校尉中了偷袭后,就拼命的往校尉身边杀去,可当时我被敌人的骑兵所阻隔,是老黄第一个赶到校尉旁边,他背着校尉后退,可我们的速度太慢了,被敌人的骑兵咬住,所以老黄与我决定拼一下,他带着一部分人阻挡敌军而我则带着校尉后退,我们要到啦山脉里,敌人的追踪也就停了下来,后来我去打探消息,了解到,老黄他们应该是全军覆没了”沈禄听着讲述也了解到了他倒下后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是,校尉”
  十一月的北方冷的不像话,前几天的初雪是的这片土地盖章了,白毛毯子,只是这毯子不保暖,却更像是杀人的前奏。
  沈禄一群人已经在阴山里走了十多天了,大山里有着充足的食物,只是这冷意让无数人倒下了,到现在已经有十八位士兵倒在了这里,从当时突围的一千余人,到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人,不知道这该死的天气还要带走多少人。
  看了看地图,沈禄也是头大,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能凭着感觉走下去,要是这个时候能够遇见几个当地的猎人就好了,沈禄心中是如此想的,
  今天的天气还算好,无风老天爷也出奇的放了晴,只是这地上的雪却未化去,还是白皑皑的一片。
  他看了大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两个字,他不忍,于是下令休息,
  一群人秩序井然的搭起来帐篷,生活做饭,当然主食还是野菜和一点野味,保证大家死不了,作为主将的沈禄现在也得不到特殊照顾,
  宣武八年,这一年是充满绝望的一年,江南道遭遇百年难得一见的洪灾,北方的战事遭遇大溃败,整个国家都在一片阴霾之下,御史台奏折不断,内容都在控诉战事不利,要求严惩此次将领,以儆效尤。
  御书房里皇帝怒气冲冲,将桌上的奏折掀翻。“这群儒生整天之乎者也,打仗时一口一个,天朝大军所向披靡,现在打了摆在,一个个忙着撇清关系,朕要他们何用!”
  “陛下息怒,莫要伤了龙体!”一旁的太监上前收拾奏折,一边劝着皇帝
  “高洋,你说朕该怎么办,”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
  ““老奴不敢多言,老奴惶恐”
  “哈哈,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摆驾贵妇那里”此时也不想为这些事烦心。
  这时的政事堂里几位宰相也在讨论着北方的战事,和善后工作。
  这时刑部的潘尚书看见了一道奏折眼前一亮,似乎在打算这什么!这份奏折就是沈禄一行人的报告,入敌千余里,斩杀敌酋数万,最终返回河东定州。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博得北地将士好感的机会。
  当天潘尚书就请王相入府,借机讨论此事。
  说来也是好运,当天沈禄一行人搭完帐篷后,外出巡视的斥候就带回了几名猎户,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功的从山里走了出来,回到了河北道地界,数个月的逃亡使得沈禄再次看见,屋舍是竟然有种热泪盈眶之感,
  一群人,总共一百三十名,经历了重重困难后回到了家乡。
  沈禄一群人被安排在新年前进京述职,并且详细说明这次千里战役的情况!据说皇帝陛下对此十分关心,
  在边境的一坐小城略作休息,沈禄一群人又踏上了去长安的旅程,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沈禄正在跨过这些大山去往天下第一城,长安,
  也是无数华夏子孙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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