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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迟到的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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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黑,天空中雨水稀稀拉拉的,逐渐有了停下来的趋势。
  在樊城之内,作为此地最高的军事长官,杂号将军徐典,此时正站立在营房门前,抬头望着灰蒙昏暗的天空,眉头蹙成了铁疙瘩一般。
  他的心情,也如这该死的鬼天气一样,阴沉的很。
  “将军,军令已经验过了,确实是真的,虽然大印是军部的官印,但是文书,却是出自王府,由贾先生亲笔书写的。”
  孔武有力的年轻副将弯腰拱手禀报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营房中显得格外洪亮。
  贾先生是靖王府的首席客卿,军令由他亲笔书写,也就意味着这军令不仅是军部的意思,更是靖王府的意思,或者说,是那位靖王爷的意思。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沿着屋檐滴落在土黄色的泥坑中,溅起水花,水花溅到将军脚上那双军用制式的黑色牛皮靴上,然后又顺着牛皮靴的表面曲折流下。
  “来的是些什么人”徐典沉声问道。
  “是一队普通的传令驿卒,隶属于军部的,总共有五个人,不过、、、“
  副将迟疑了片刻。
  “还有一个人,说是王府的管事,叫刘丛”
  “刘丛?”徐典皱眉思索,“王府的几大管事我都认得,没有这个人啊!”
  “会不会是新进王府的外门管事?”副将猜测道。
  “那就有可能了,毕竟我们离开靖州也已经三年了”徐典点点头,随即又道:
  “不过就派这么一个外门管事来传达这道军令,这位新靖王爷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副将李冲明白徐典的意思,这道军令并不是针对徐将军,而是针对那个同样是三年前来到这座边城的世子殿下——墨启的。
  那道军令上,只写着六个字:
  着墨启返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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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将李冲脸颊的肌肉隐隐抽动,有些不安道:“将军,真的就让他们把小王爷带走吗,一旦回去靖州,那不是任人摆布”
  将军沉默,本就黝黑的脸庞更加黝黑了。
  片刻之后。
  “来人关在哪里?”徐典突然问道。
  “十二营房!”李冲精神一震,轻声回答道,不知将军要干什么。
  自从今晨这一队传递军令的驿卒冲进了军营,李冲就按照将军的意思,先将几人看管起来,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
  徐典看了一眼淅淅沥沥的雨水,一步踏入了雨中。
  军靴踩在早已泥泞不堪的营中路上,留下一串脚印形状的泥坑,抬起脚,黄褐色的泥水趁虚而入,灌满浅坑。
  细密的雨水没有停歇的意思,砸落在将军身披的盔甲上,四分五裂迸溅成更细的水线弹射开,而原本盔甲表面的干燥,也迅速被雨水吞占,消失不见。
  由石块与泥坯建成的营房整齐排列在营地之中,营房外侧零星立着几棵在北方常见但是在本地却少见的垂柳,被春雨一冲刷。显得更加清亮,立在树下隐约能闻到一股混合着泥土味的清新味道,
  大概是因水土不服而略显稀疏的垂柳枝条正在风雨中摇摆,枝条上隐约可见点点的绿黄,就等天气转暖萌发新芽。
  将军李典停在一处营房门前,说是房门,实际上简陋至极,就是用几根手腕粗的枯枝绑成的方形框架上,绑缚了几层油乎乎的麻布,显得有些厚重。
  营房门外站着四名军卒,见到将军赶忙行礼,却被李典眼神制止了。
  于是几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同伴脸上的一丝尴尬和一丝愤怒。
  因为营房中正在传出的骂声。
  “混账!放肆!此地这个姓徐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而已,都入不了品级,也敢跟我这儿摆威风。我可是靖王府的管事,那些位居三品、四品的官老爷和封疆大吏们到了王府,那对我也都是挂着笑脸的,这个混账,竟然如此怠慢于我,还真是活腻歪了!”
  一个如公鸭般的嗓音在不停的辱骂着,辱骂声中不时还夹杂着驿卒的安抚话语。
  “刘管事,您老小点声啊,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咱还是低调点行事的好啊”
  “哼!我还怕他们不成,只是个杂号将军,等我回去报给王府和军部,治他个藐视王府的罪过,罢了他的军职,再剥了他的皮,到时候看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饶,还有没有现在的威风,哼!”刘管事斜着嘴角轻哼。
  那驿卒不知道该说什么,闭口不言了。能够成为驿卒小队的队长,他当然知道类似刘管家这些贵人近臣、宰相门房的阴狠手段,这些人最是令人头疼,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他的心里甚至有些为这位慢待自己的杂号将军担忧了。
  嘭!
  此时,营房的简陋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房门的枯木框架当场碎裂,连同麻布一起散落在地上。
  房内几人吓的一个激灵,刘管事竟是差点惊叫出声。
  匆忙望向门口,只见一双沾满泥水的军靴踏入营房,一道魁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随即挡住门外刚刚才投射进来的光线,气势惊人。
  来人目光扫视屋内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名管事身上,面色轻笑:“怎么,末将军务繁忙,只是让刘管事稍等了片刻,就这么牢骚满腹吗”
  被怠慢关禁三个时辰,又猛然间遭到惊吓,刘管事心中早已是恼羞成怒,恨不得活吞了面前这个人。
  虽然在王府多年,也养成了几分养气本事,但是面对的只是一杂号将军,有何必要隐忍,随即怒喊一声。
  “大胆,你就是本地的杂号将军徐典?”
  “刘管事认得末将?”
  徐典上下打量着这位刘管事,确认王府的几大管事中确实没有此人。
  刘管事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竟然有如此自恋之人,讥笑道:“呸!一个边军的小小杂牌将军,也配让爷认识你?可知道我是谁?”
  “您不是王府的管事吗”徐典笑着回答。
  刘管事那张养尊处优的的脸上,自然的流露出得意的神色:“算你识相,我可是王爷派来的钦差,你竟然胆敢怠慢囚禁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徐典轻咳一声,脸色骤变,阴沉笑道:“我管你是谁,我可是朝廷任命的冲锋将军,你竟然敢在我的军营中辱骂朝廷将领,触犯朝廷法度,依大成律杖责五十军棍,而且竟敢自称是王爷派来的钦差,殊不知钦差只有皇上能指派,你竟敢欺君罔上,目无君主,加五十,杖责一百!来人,拖出去!”
  刘管事原本嘲讽的笑脸一瞬间变得僵硬,惊怒交加:“你敢!我可是王府的管事”
  当两个彪悍的军卒一左一右架住他往外走时,刘管事恐惧的尖叫,声音嘶哑:“放开我,你这个莽夫要是敢打我,王府饶不了你,你不得好死!”
  刘大管事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叫徐典的杂号将军一见面就当场翻脸。他可是靖王府的外门管事,原本以为被大管家安排了个送军令的美差,肯定会威风八面的出来走一趟。
  因为西靖三州都是靖王的封地,从来都是只认靖王府令,不认朝廷律法的
  没想到在这梁州西南的边陲小镇,竟然有人敢无视王府,一言不合就敢拿大盛律法来鞭打他这位靖王府的管事。
  门外静候的几名军卒早就愤怒这位管事了,被关的三个时辰内,刘管事早把樊城从将军到军卒,全都骂了个遍,此时将军的军令,让他们觉得可真是大快人心呐。
  身体瘦弱的刘管家面色煞白,脸上也失去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眼神里满是怨毒和憎恨,不管想着以后怎么样整治和状告这个杂号将军,他此时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能够熬过这一百军棍。
  能够混到王府的管事,他当然也不是个傻子,当呼啸的第一棍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从未承受过的剧痛猛烈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当年有一位跟随老王爷南征北战的赫赫武将,听说是官拜正三品的左督中郎将,名字也叫徐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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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杖三十,皮开肉绽,军杖五十,断骨裂筋,军杖一百,身体强悍的军卒也足以致命。
  看刘管事那酒色掏空的虚弱身子,估计军杖三十就要一命呜呼了。
  副将李冲站在徐典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心中有些犹疑,为什么将军会突然杖打王府管事,这不就是明摆着打王府的脸面吗。
  若是这一百杖下去把人打死了,都不用那位靖王下令,光那些王府的言官客卿们的口水,都能把将军淹死。
  但是他拥有着对将军绝对的信赖与服从,因此沉疑片刻,只是担忧的道:“将军,刚打了十几棍就已经晕过去了,再打下去他可能撑不住了,毕竟是王府的管事,是不是叫他们停了?”
  李典轻笑,心情显得还不错,说道:“是不能打死,不过也得让他吃足了苦头,换个不伤人的打法,打够一百杖!”
  军杖也是有讲究的,有的打法实诚,杖杖落在实处,闷声力沉,三五十下就能要人性命,但也有的打法看似风雷俱在,受刑者也是哭喊的梨花带雨,但是最多只伤皮肉,伤不到筋骨,调养几日便完好如初,其中门道,不足与外人道。
  李冲心中石头落地,他还真怕将军一怒之下打死这个管事,到时候王府追究下来,那可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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