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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路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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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最后一次望向身后的村庄,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舍。
  “走了。”少年敦促道。
  少女收回目光,将梯田与村子抛在脑后,随着少年顺着那条杂草遍布的小路,向山外走去。
  离开前,余姚为父母的坟墓垒起新的泥土,看着这连木头墓碑都没有的坟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地蹲在地上完成了这一切。
  道士临走前,还找李家要走了李夷,给他们说这傻子李夷只是暂时蒙蔽了七窍,其实本身紫气环身,定是个修真奇才云云,那李家管事的汉子也听不懂道士的,鬼话,听闻道士可以将这不能劳作尽惹事端的傻子领走,便喜笑颜开起来,这事便你情我愿的成了。
  “余花子,我走了啊,照顾好我妹!”面对友人的离别,柳伍希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少年与其身后的少女:“阿妹,别给余姚添麻烦,听见没有?”
  余姚点头称是,柳妹向道士身旁的柳伍希白了白眼,上前整理着哥哥的衣襟,道:“你呀,还是别操心我了,少给道长添麻烦吧!”
  道士眉眼弯弯,看着眼前气候比以往鼎盛许多的读书人,道:“余家小子,就此别过?”
  余姚轻声道:“来日方长。”
  道士随即袍袖一挥,卷起身旁的李夷与柳伍希,朝山涧中大喝一声,随之山中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牛哞,只见那通灵青牛脚踏祥云,向道士跑来,道士爽朗一笑,轻点地面,踏空而去,直落在那青牛的背上,青牛趁势朝天际飞奔,携道士逍遥去也。
  村中人见到这仙人飞天的神奇景象,啧啧称奇,崔婶抬头望天,喃喃道:“俺家的牛,咋一到别人手上就会飞了?”,又觉得似乎家中少了些什么,挠了挠头,不再去在意脑中的种种疑惑,毕竟不搞清楚不是也过的蛮好的,随后便喜滋滋的转身回房蒸起饼来。
  炊烟袅袅升起,天上的骑牛道人看在眼中,轻笑道:“有鸟有鸟书客君,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
  身下正奋力奔袭的青牛听闻道士说着这诗,口吐人言,道:“得了得了,人家不做饭,你让人家饿死?”
  道士一愣,随即开怀大笑起来。
  柳妹随在余姚身后,仍时不时看向后面的小路,只见那被古林枝桠割裂的破碎的天空中的袅袅炊烟,少女便转头问向身边背着竹筐的少年:
  “你说,要是我要一边做饭,一边修行,是不是会误事呢?”
  少年挠挠头,想了想,答道:“完得心上之本来,方可言了心;尽得世间之常道,才堪论出世。”
  少女眨眨眼,想着这其中的道理,嘴角翘起,似乎得了宝一样。再看向身旁的少年,更是喜欢了。
  山中风云变幻甚是令人烦恼不已,由晴转阴又转晴,似乎是让人故意抓不到其中的道道,虽从小生在那山中村里,柳妹仍是摸不透老天爷的心思,但身旁的少年却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一路时而快时而慢,常常是前脚刚走入一块横路巨石的缝隙下,天上便降下瓢泼大雨,令柳妹啧啧称奇。
  天色渐渐昏沉,暮色很快笼罩了这片山林,余柳两人加快脚步,终于赶在太阳彻底淹没于山海之前赶到了一处山洞处。
  少年放下身后的竹箱,从其中取出那个夜晚还没饮完的女儿红,又取出一个木杯递给柳妹,倒了小半杯,道:“山中水汽重,喝点酒会舒服些。”
  柳妹也不是什么屁事不懂的小姑娘了,每当春天到来时,畜物纷纷好似获得了天赐的活力一般,那路边的公狗母狗,公牛母牛行夫妻之事的场景在从小生于农村长在农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还没长大的男孩女孩们朦朦胧胧间也懂了什么是男女之间的事儿,当柳妹看着少年塞在手中的小杯子酒时,脑子顿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脸熟的像是秋红的熟果一般。
  少女轻皱着眉头,抿着嘴慢慢喝下杯中刺鼻的酒,只觉一团火从喉咙落到胃中,热量随四肢百骸流向身躯,顿时觉得身上发热起来,从少年背后的竹箱中取出厚棉衣裹在身上,随即靠在岩壁上假睡。
  少女时不时睁开眼睛,看看少年的一举一动,好奇而又紧张,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期待。
  余姚自然感受到少女传来的丝丝视线,却没做出任何回应,依然盘坐于山洞洞口,双手翻掌放于膝上,眼帘低垂,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柳妹看着余姚似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端在洞口,随即全身放松下来,与棉衣卷成一团,借着微醺的酒意,沉沉睡去。
  余姚耳中少女细腻的呼吸声逐渐悠长平缓下来,长出一口气,随即抬头望向天空,却只见黑漆漆的一片。
  可惜,今晚没有像梦中那么圆的月亮啊......
  幺落山,行止观。
  骑牛道士从天际降下,袍袖一张,两个半大小子从中滚落出来,正是柳伍希与李夷。
  道士环视四周,青灯,古瓦,苔墙,纸窗,一切如往常一般。
  道士轻咳了两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慢慢踱步而来,不一会儿,一位女子便出现在院子门口。
  道士道:“颜依,安排柳伍希的住处。”
  唤名颜依的女子轻吐出一口气,一双媚眼惺忪,慵懒道:“哪个小哥叫柳伍希的,可真是坏了我的美梦呢?”
  柳伍希连忙道:“劳烦姐姐了,敢情姐姐带我去那住处可否?”
  道士挑了挑眉道:“你这一口语气可真不像是个乡野农夫。”
  柳伍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颜依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柳伍希跟上,少年转头向道士作揖后,立马跟随着颜依离开了这院子。
  道士回头,瞥了瞥那蹲坐在地上,不知在看些什么的李夷,也随着李夷一起蹲下来,看向同一片土地。
  道士只见那古砖的缝隙处,有些小小的蚂蚁在爬进爬出的忙碌着,时不时隐入那夹在砖缝中的青苔之下。
  两人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小生灵在魔怔般的活动着,阳光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时间已过了三更。
  李夷突然转头望向道士,问道:“你也是皇帝吗?”
  道士笑吟吟地答道:“是呀,莫非你也是?”
  李夷看了一眼道士,又转头望向那早已被黑暗笼罩,常人已无法看清的砖瓦之上,小声嘀咕道:“不可能,皇帝只能有一个,我是皇帝,你不可能是皇帝。”
  道士皱了皱眉,细细品尝着话中的深意,随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李家家主,李凤九?”
  李夷嗤嗤笑着,口水从口角留下,没有回应道士的试探,但似乎什么也没做,就等于什么都做了。
  道士吸了口气,又问道:“你是谁的皇帝呢?”
  李夷这回开口了:“蚂蚁们的呀?”
  “可蚂蚁会听你的吗?”
  李夷又嗤嗤地笑了两声,起身,扒下裤子,调准炮口,一泼黄尿滋向那块两人注视良久的青瓦,口中含糊道:“不用听我的,嘿嘿,不用听我的,嘿嘿......”
  道士起身,颤抖地后退两步,只觉后颈发凉,心湖直颤。
  李夷系好裤带,斜眼看着道士,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浮现在李夷的脸上,李夷突然面目狰狞了起来,大骂道:“妈了个婊子,老子在村子里过的多滋润,非要把老子掐到这破观里,怎么,害死老子一次,还想害死老子第二次不成?嗯?”
  道士满脸颓然,踉跄跌倒在地。
  李夷上前,双手插入道士腋下,用力扶起道士,道士顺着李夷站了起来,猝不及防间,李夷一拳揍在道士软腹之上,看着弓腰瘫在在自己身上的道士,李夷毫无感情的在道士耳边道:“这一拳打的位置,就是当年老子族人拿刀捅死老子的位置,现在,老子还清了。”
  道士强忍腹部的疼痛,咬牙道:“还清了就好,还清了就好......”
  李夷着推开道士,走出了院子,凭着当年的记忆在观内偏僻处找了处无人的房间,住了进去。
  道士看着的李夷的背影拐入墙角,长叹口气,不再强行压抑自己的一身修为,腹部的疼痛随即散开,化为一息浊气派出体外。
  阴影之中,一位身影窈窕的女子慢慢浮现出来,正是刚刚领着柳伍希入住的颜依,女子玉臂环胸,低眉浅笑道:“小道士,后悔不后悔?”
  道士抚摸着腹部刚才的痛处,问道:“颜姐,这里要是被捅一刀,会不会很痛?”
  颜依轻抚道士的脸颊,就如同对待年幼的亲弟弟一般,道:“你呀,就是太看重这些了,把自己放轻松些不好吗,少想些事情,其实会快乐许多。”
  道士轻声道:“有些事,我不想,就注定会被遗忘,那些想了许多,做了许多的人痛苦的活着,痛苦的离开,痛苦的死去,而想的少,做的少的人却可以快乐的活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不舒服。”
  颜依道:“你要不是这样的人,我早就消散于世间了。”
  屋中青灯轻闪,照出两人的淡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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