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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随着来公公一声“上朝”，赵谦的专属音乐响起，赵谦阴沉着脸走到龙椅上坐好！
众文武见赵谦脸色不对，雅雀无声。赵谦开口说道：“咱在过年的二十余日微服私访，所见所闻，没想到咱的治下竟然如此之乱，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流氓恶霸，随意殴打平民，欺辱妇女；土匪山贼，沿路打劫，吃人挖心，可谓是民不聊生！归延龄，稳定治安，保障民生乃是你掌握常备兵和乡兵的职责，你知罪吗？”
归延龄出班跪下，说道：“臣治下不严，以致皇上受屈，请皇上治罪！”
赵谦想了下，看着归延龄，说道：“既然你已知罪，罚你一年俸禄！命你执行阶段性严打政策，调动手下百万常备兵，五百万乡兵，凡土匪强盗，恶霸流氓，剿抚并举，一年之内，消除殆尽，还百姓一个郎朗乾坤！”
归延龄脸上大喜，说道：“谢皇上开恩，臣定当竭尽全力，打黑除恶，剿匪灭盗，为皇上分忧！”
待归延龄退回班内，又说道：“咱上朝之前，到皇宫外的民意墙看了看，张坤之事，百姓十之八九赞成释放张坤，将功折罪。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且民意不可违，咱已决定，令张坤率十万禁军，出兵大理，暹罗，大光，安南等国，以求南方稳定，待蒙古人再来，方可全力抗敌。众位卿家，可有异议？”说完，双眼冒出寒光，凌厉地扫过众人。
众人均低下头去，全无应声。
赵谦说道：“既然众卿没有意见，咱就下旨了。张坤！”
张坤从张钰身后站了出来，行了一个礼，大声说道：“臣在！”
赵谦命道：“令你即日起暂时官复原职，率十万禁军，一年之内，扫平南方，打下一个坚实的后方，你可有信心？”
张坤说道：“皇上，不用一年，只需三个月，臣定能办到！”
大殿内登时想起一片吸气声，跟着众人交头接耳，嘈杂了起来。
赵谦说道：“大理，暹罗，大光，安南等国虽然是小国，但是各国地势险峻，丛林密布，瘴气横生，天下无敌的蒙古军队也不能三个月扫平各国，朝堂之上，不可胡言乱语！”
张坤说道：“臣说三个月就三个月，绝无戏言，若是违了期限，甘愿治罪！只是臣有两个条件，请皇上成全。”
赵谦心道，我有心保护你，你这么大大咧咧，若是出了差错，叫咱怎么维护你？你自己找罪受，到时可就怪不得我了。说道：“请讲！”
张坤说道：“十万大军，臣只需五万禁军，另外请皇上调拔汪德臣及手下三万蒙古骑兵为我所用，臣自有安排！”
赵谦想了想，说道：“咱的三十万禁军，未经战阵，战力低下。此次平南，稳定后方是主要，次要也是想练一练兵。既然如此，依然给你十万禁军，另外再调王德臣三万蒙古骑兵给你，你别辜负了咱的一片苦心啊！”
张坤说道：“皇上请放心，臣已有万全之策，保管皇上放心。臣的另一个条件是，请皇将义妹司马明月许配给我。臣与司马明月一见倾心，不能自拔，若是皇上不许，恐臣心乱如麻，不能安心上战场。”
赵谦心中一喜，看来老子的美人计已经成功了。笑道：“自古美人爱英雄，依咱说，这英雄也爱美人啊。咱的义妹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让咱割爱，咱可有些舍不得。不过，若是你三月之内果然扫平南方，将功赎罪，官复原职，咱就依了你！咱这就封司马明月为明月公主，到时你就是驸马了！”
张坤大喜，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说道：“谢皇上成全！我这就去校场点兵，即刻出征。”说完便走出大殿去。
赵谦笑道：“大家看看，这张坤怕不是急着出征，怕是急着入洞房吧！”
众人登时轰然大笑。
待气氛活跃之后，赵谦问道：“各位爱卿，有本奏来！”
张钰出班奏道：“皇上，臣收到重庆方面斥候探得的消息，正月初九，忽必烈率群臣在临安大宴群臣，喝得酩酊大醉，是夜率众人夜宿后宫，玷污嫔妃。兵部尚书，资政殿学士余阶大为不忿，退下之后召集八百死士及数千江湖豪侠三更时分在城中放起大火，忽必烈金帐卫士忙于救火之际，猛攻皇宫，意图杀死忽必烈。忽必烈手下拼死抵抗，五更时分，忽必烈得力手下董文忠董文勇从城外率铁骑突入城中救援，余阶及八百死士，三千江湖豪侠力战而亡。十日上午，忽必烈率铁骑将将贾似道等降蒙文武大臣押至临安畔河边，竖起两杆大旗，一杆红旗，一杆白旗。忽必烈传令昨夜参与救火的文武群臣站在红旗下，闭门在家的站在白旗下。众人以为参与救火者必定无事，说不定表了忠心还有奖赏，而闭门不出者多半凶多吉少，于是十之八九都站在红旗下，只有少数宋朝的忠臣不怕死站在白旗下，引颈待戮。待众人站好，忽必烈一声令下，铁骑一阵冲杀，将站在红旗下的贾似道等数千官员全部屠杀干净，血水将畔河染得通红。然后忽必烈重奖站在白旗下的数百大臣，说昨夜参与救火者，不是真心救火，而是想趁乱刺杀自己，而闭门不出者才是真的忠臣！另外，陕，甘，鄂等蒙古人占领的宋朝境内，蒙古人将九成以上官员，士族，豪绅，富户以危害百姓，鱼肉一方为名，屠杀干净，家产府库被蒙古人席卷一空，十室九贫。蒙古人凶残恶毒如斯，奈何境内汉人无兵无权，只能敢怒不敢言，束手待毙。皇上，如此血海深仇，敢问皇上报是不报？”
赵谦听完，心道，好一个忽必烈，手腕如此铁血，将我宋朝除咱治下以外的地方掠夺一空，若要恢复经济，没个三年五载是不行了，如此一来，回师蒙古，夺得汗位，统一蒙古，再杀个回马枪，灭我南宋，那时咱依然积贫积弱，十拿九稳，真是好算计。你没想到的是，如此一来，本来咱还要费点力气才能消除的旧势力，一下就被你解决了，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得感激你。你以为等你统一蒙古再来，咱还是瘦胳膊瘦腿，弱不禁风，那你打错算盘了。
沉思半晌，说道：“蒙古人如此凶残暴躁，占我河山，杀我人民，这血海深仇，不报誓不为人。只是现在仅靠我四川一地之力，怎能打败忽必烈百万之众。何况就算打败了忽必烈，还有阿里不哥，旭烈兀等蒙古数百万军队。为今之计，只能把这血海深仇放到心里，待收复黄河以南，团结六千万汉人，凝聚力量，万众一心，方能打败蒙古人。”
归延龄站出来说道：“臣有本奏。礼部收到忽必烈的信使递上的书信，信中说忽必烈准备撤离，请皇上按合约交付一千门大炮和十万发大炮。给是不给，请皇上定夺。”
赵谦想了想，说道：“若是不给，恐怕忽必烈不会将全部兵力撤出，会留下部分兵力骚扰我等，到时战乱连连，不利我南宋修生养息，积蓄力量。若是给了，忽必烈反悔，留下一军，坚守各地，所给大炮炮弹用来对付我们，倒是个大麻烦。回复信使，将一千门大炮及十万发炮弹分成十批给，每交付一地，给一百门大炮和一万发炮弹。先将一期一百门大炮和一万炮弹交付宜昌蒙古守军，待湖北交付完毕，再给下一批。这样不怕蒙古人反悔。”
归延龄说道：“如此甚好，万无一失。”
武将班中一下走出四个将领来，一个将领说道：“臣乃是大将军手下锅盔军将军王立胜，他们分别是米线军将军张得胜，火锅军将军刘鸿升，水师将军于得洋，臣等四人蒙皇上开恩，从天牢放出，官复原职，臣等商议一计，可夺得蒙古人掠夺我南宋财富的大半，以此将功折罪，请皇上恩准。”
赵谦大喜，说道：“爱卿有何妙计，速速讲来。”
王立胜说道：“大将军教育我们，对付蒙古人，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只要能占便宜，绑架，挖坑，打闷棍，下药什么的下三流招法他都不管，只要占了便宜，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他也不管，而且他还要请我们喝酒。若是吃了亏，他就会不高兴，要骂娘，若是亏吃大了，还要砍我们的脑袋。于是啊，我们就想，这次我们汉人吃了大亏，钱都被蒙古人抢完了，我们还吃啥穿啥，总不成喝西北风吧。我们四个一商议，如果让我们各自率自己的部下扮成山贼土匪，或者江湖豪侠，或者起义义军，或者江匪海盗，尾随撤退的蒙古人，见机行事，能够吃得下就吃，吃不下就骚扰。忽必烈急于撤退回中都争夺汗位，必定先撤退十多万蒙古铁骑，剩下一百多万二狗子押送粮草军械，银钱珠宝。这些二狗子战力低下，若是我等四人率部下前往，夺下大半所掠夺的财富不在话下！”
话音刚落，大殿上顿时嘘声一片，议论纷纷。
吏部尚书宋希廉站出来说道：“我大宋一向是天朝大国，礼仪之邦，诚信治国，怎可做此偷鸡摸狗的下流行当。请皇上将此四人逐出大殿！”
赵谦心道：“这老头真是迂腐，王立胜虽然说得粗俗，话糙理不糙，老子没钱，就一帮穷光蛋，怎么能打败忽必烈？”想了好半天，有了主意。
大喝道：“大胆王立胜，堂堂朝堂，怎能胡言乱语？来人啊，给咱逐出殿去！”
大殿外金瓜武士立即进来，将四人押了出去。
张钰站出来说道：“皇上息怒，臣以为四人虽然无礼，但也是一片忠心，而且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请皇上三思。”
赵谦说道：“张钰，别说了。午时已到，散朝，待吃了中午饭，下午再议。”
来公公尖声尖气地喊道：“退朝！”
众人纷纷散去，赵谦对来公公耳语了一句，回到书房，刷刷写下一道圣旨。朝堂上张钰正要离开，来公公悄悄拉着张钰，说道：“枢密使，请跟我来。”
张钰虽来公公来到书房，赵谦圣旨已写好，看到张钰进来，说道：“张钰，刚才在朝堂上人多嘴杂，王立胜所说乃是机密事，怎能让众人知晓。你立刻拿着这道圣旨，赶上王立胜等，叫他们到校场将二十万禁军全部点齐，再叫四人带齐重庆二十万百战老兵，一共四十万，照他们四人所说行事。记住，若是被人拿住把柄，咱可不会认帐，不但不会给他们记功，还要砍他们的脑袋！”
张钰说道：“皇上将全部兵马派出去，成都空虚，万一有事，如何应对？”
赵谦说道：“咱叫李进，赵安在三十万禁军中挑选高手组成锦衣卫，已经挑选完毕，有一万人，足可应对。咱的三十万禁军自从组建就没上过战场，战力低下，有人甚至连人也不敢杀，趁此机会，正好让张坤和他的手下帮咱练兵。”
张钰接过圣旨，大喜道：“皇上果然高明，一举三得。”
处理完毕，赵谦来到驯马宫吃午饭，进门看到桌上摆着七八碟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饭菜，马玉兰在桌边打着瞌睡。赵谦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用手拈起一块白切肉，在蘸水里蘸了两蘸，放到嘴里一阵咀嚼，嗯，每次用手抓的这两口菜真香。赶紧吞了，连忙又拈了一块在嘴里，问道：“朱大姑呢，还没放学啊？”
马玉兰听见声音，赶忙睁开眼睛，看见赵谦在抓白切肉吃，眼里痴痴迷迷，说道：“受益，你下朝了啊！”
赵谦坐下，到了一杯酒，“哧溜”一声喝了，答道：“嗯。”
马玉兰指着墙角说道：“朱大姑在那不是！”
赵谦看到朱元璋面向墙壁跪着，不声不响，笑道：“这小子有惹祸了啊？”
马玉兰骂道：“这浑小子昨天在马军寨，听说要走了，说是要跟他的义兄义弟们告别，没想到下午伙同汤和徐达常遇春七个小伙伴，偷了地主刘德家的一条小牛，在山上杀了烤了吃，要走的时候人家拿着牛尾巴找到马军寨来，只得赔钱给人家了事。本来我想狠狠地给这浑小子吃一顿斑竹拷腿筋肉，你又老是说小孩子不能老是打，要讲道理。我罚他跪着面壁三天，静思自己的过错。”
赵谦问道：“上午没叫他去翰林院听姚广仁讲课吗?”
马玉兰说道：“去了，这不放学叫他自己继续跪嘛。”
赵谦说道：“跪归跪，饭还是要吃的。”
站起来走到朱元璋身后，说道：“快起来，跟爹爹去吃饭。”
朱元璋倔强地说道：“不起来，就不起来。娘时常跟孩儿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爹爹，你知道不知道，汤和徐达他们的爹爹和我那个朱爹爹都是安徽凤阳那个地方的，因为家里穷，吃不起饭，才出来当兵，朱爹爹入赘了马军寨，才有口饱饭吃，他们全靠他们爹爹当兵那点口粮，根本就吃不饱。我给他们送红包去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一直都没吃过牛肉，我就告诉他们，我一定会让他们吃上牛肉的。所以我才去偷了地主刘德家的牛，杀了烤了一起吃。爹爹，你知道不知道，那些牛肉好吃极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徐达汤和他们吃得肚子都涨得不得了。”
赵谦想起和姚广仁一起吃的那顿饭，那味道真是好。看来这好东西啊，要有人分享才是最好吃的。说道：“你这孩子，你就不能叫你娘给你钱去买牛肉给他们吃吗？”
朱元璋说道：“我才不呢。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让他们吃上牛肉，让他们都服我，免得他说我是靠爹娘才能让他们吃上牛肉。”
赵谦听得呆了，这小子居然这么有志气，莫非以后老子的江山就像地球上一样，改为明朝？莫非平行世界的历史大趋势都是势不可挡，最后结果都一样的吗？
管他的，老子搞老子的，尽力就好。反正只是一场梦，最后变成什么，我何必在意。说道：“孩儿有志气，你要跪就跪吧。”
连喝几杯，身上暖呼呼的，吃了点菜，肚子好受多了。马玉兰说道：“受益，过年你就没去看过静妃吗？”
赵谦心里不乐，说道：“她做出那样的事，是她咎由自取，我没把她打入冷宫就算便宜了他。总算夫妻一场，吃穿用度别少了她和冬梅那一份。”
马玉兰说道：“夫君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怨恨，若是不在意她，何不解除婚约，放她出宫去？”
赵谦又喝了一杯，说道：“也罢，就当没认识她，你给她一笔钱，放她出宫去吧！”
下午朝。李进出班说道：“皇上，锦衣卫成立之初，暗线收到消息，一个叫做明教的组织在民间长期抵抗蒙古人，据悉已有十万之众，明教教主韩山童称愿率全体教众和朝廷合作，共同对付蒙古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赵谦心道，这韩山童不是元朝末年的人么，这就出现了啊？这平行世界的历史咋不大一样呢？可能大致一样，细微处不一样吧。
赵谦说道：“现在我们的主要敌人是蒙古人，凡是能够团结的力量，都要争取，既然韩山童愿意和朝廷合作，此事就交给你们锦衣卫处理。”
沈璧站出来说道：“皇上，我工部过年加班加点赶工，终于完工一百艘大船，船舷用甲板用钢铁包裹，每船配五十门大炮，风帆，人力，蒸汽动力齐备，就算大海之上，也能畅行无阻，随时提供调用。”
赵谦大喜，说道：“既然远洋船队已建成，谁可为商队首领，将府库丝绸，瓷器，茶叶，烟草，美酒等江南特产运至中都进行商贸计划？”
沈璧说道：“皇上，举贤不避亲，家有犬子，名沈万三，年方十八，自幼不喜诗书，专爱术数，善于交际，臣以全家身家性命保举犬子，定不负使命！”
赵谦一晃神，呆了一下，沈万三？传说中拥有聚宝盆的沈万三？说道：“原来沈万三是你的儿子。”
沈璧问道：“皇上也听说过犬子？”
赵谦回过神来，说道：“既然爱卿以全家身家性命保举，按朝廷保举制度，当然是可以的，令沈万三为南宋贸易大使，官居五品，立即组建商队，由水师将军于得洋的水师护送。请转告令郎，一本万利不算厉害，无本万利才是贸易的最高境界！”
沈璧听完，有些懵逼地问道：“皇上，不知如何才能做到无本万利呢？”
赵谦心道，这沈璧就只制造东西得行，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这朝堂之上，非要我说个明白吗？这事不能说的太明白，否则宋希廉那老顽固又要说什么堂堂天朝大国，做那些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事情。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叫令郎装好商品，将船队交给水师将军于得洋率领，他自会告诉令郎无本万利的诀窍。”
沈璧站着不动，说道：“事关微臣全家身家性命，微臣不得不小心谨慎，请皇上明示。”
赵谦心底有些恼怒，这老头就是不开窍，骂道：“格老子，你这榆木脑袋，比起你儿子差了一万倍。就是傻子，只要孔武有力，也知道无本生意怎么做。”
宋希廉站出来说道：“皇上，我大宋礼仪之邦，如何能在朝堂上口称“老子”，成何体统？”
赵谦心底越加恼怒，老子就知道这老顽固会哔哔个不停，大声说道：“老子，老子，老子。”连说三个老子，最后一个老子提高声量，拖长了声音吼了出来，然后说道：“我就说老子了，你能把咱怎样？”
宋希廉涨红了脸，说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群臣表率，若是长期口出市井之言，文武百官跟着效仿，国将不国，惹蛮夷小国耻笑，请皇上慎言。”
赵谦怼道：“老子现在国库没钱，没钱什么事也干不了。要不把你的俸禄捐出来给士兵们发军饷，如何？”
宋希廉脸更红了，说道：“教化国民乃是臣的本分，约束君臣言行是臣的职责，如何就扯到臣的俸禄上去了？”
赵谦大怒道：“如何与你的俸禄不相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不偷不抢，国库哪来的钱？国库没钱，怎么给你发俸禄？总不能白鹤腿上刮肉，从那些饭都吃不饱的农民头上征税吧？”
宋希廉口中蠕蠕而动，声音小了些，说道：“老百姓种地交粮，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就不能征税了？”
赵谦更怒，说道：“放屁！你这些个文人整天读什么狗屁诗书，不事生产，不知口中食从何而来，自以为高人一等，你们的肚子是肚子，农民的肚子就不是肚子？你们的肚子装得粮食，农民的肚子就该装草，装土？真是岂有此理。你给咱起开。”
宋希廉满脸通红，羞惭退下。
沈璧恍然大悟，说道：“皇上息怒，臣懂了。臣这就下去嘱咐犬子。”
赵谦余怒未休，说道：“各位还有何本，赶快奏来。”
众人看赵谦正在火头上，都低头站在两班不说话。
赵谦说道：“既然无本可奏，就此退朝。”
左班内李进站了出来，说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谦看到是李进发言，脸色稍缓，说道：“李进之言，定是重要，请讲。”
李进说道：“皇上煞费苦心，历经艰难，好不容易逼迫忽必烈签订合约，为我大宋争取了宝贵的发展时间。然而，皇上你请看我们都做了些了什么？臣统计过，今日上朝五十三人，而真正有本上奏的，仅仅几人而已，其余四十多人，在这里看我们争吵不休，白白浪费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宝贵时间。最可惜的是，竟然是天天如此。臣甚是心痛，臣斗胆请皇上改变上朝旧制度，使用更合理的新制度。”
赵谦心里稍喜，说道：“咱也是这么认为的。爱卿有何好的建议，速速奏来。”
宋希廉站了出来，说道：“皇上，不可，日日上朝，是祖宗留下的制度，是衡量一个君王是否勤政爱民的唯一标准，若无祖宗之法约束君王，君王耽与享乐，长久不上朝，岂不荒废国政，误国误民？”
赵谦大怒，又想骂人，突然脑海浮现马玉兰的盈盈俏脸，仿佛又在劝自己别动不动就发怒。于是冷着脸说道：“规矩是人定的，各个时期的规矩符合各个时期的特殊情况，刻舟求剑的故事大家都听说吧?船已经行远，却还在船上的刻处下水求剑，如何能捞上剑来？既然宋学士有异议，不如请大家一起表决是否改制。若是不同意改制的，请站出来和宋学士站在一起。”
众人一起看着赵谦寒霜一样的脸，一起站着不动，除了宋希廉，没人站出来。
赵谦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大多数人都同意改制，那就决定了。李进，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请速速奏来。”
李进说道：“臣建议，不必日日上朝，只有大事发生，需要大家共同商议时，才临时通知上朝。平时大家各回各部门处理政务，若是需要皇上处理，自行到书房面见皇上商议，若是皇上不在，可留下奏章，待皇上回来处理。这样，更加合理利用大家的时间，专心投入到政务中去。”
赵谦大喜，如此一来，老子就可以不用天天上朝了，只有发生大事才上朝，那不是逍遥自在死了。正要说话，宋希廉站了出来，说道：“若是皇上借故长期不办公，如何约束？”
赵谦心里恼火，这老头咋就扭到不放呢，又想发火，不过刚才自己心里说了不发火，发火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说道：“宋学士放心，我每日都在书房，有事都可以找我。咱这就封李进为书房行走，若是我不在，我一定会交待李进在书房办公，你们找李进，李进能办则办，不能办就留给咱回来办。”
宋希廉听了悻悻说道：“约束皇上的言行，是臣的职责。既然皇上如此说了，我就信皇一次，且行且观察，若是臣发现皇上耽于嬉戏，荒废政务，臣定会以死进谏！”
赵谦见宋希廉同意了，大喜，说道：“宋学士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咱一定不负宋学士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