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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重整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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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有人说过当你睡着的时候,一切就会回归起点,不管你才华横溢,还是富可敌国,陪伴你的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混沌或者虚假的梦幻。
  韩感觉自己的记忆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看不到一丝光亮,嘶吼到喉咙发哑也没有人回应。脚底下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台阶,让他能够站立在上面。
  “韩……”虚弱的声音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寂静,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回过头,周围的场景却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可这微小的变化,却让韩晔触目惊心。
  漆黑的世界中,凭空出现几个人影,因为环境的缘故,所以他并不能看清人脸,不过能看见鲜血汇聚成娟娟细流从上往下流,滴在虚空溅起涟漪。
  韩想要上前一一辨认出出他们的脸,就在这一刻,亮光充斥了整个世界,面前的场景变得诡异起来。瑞克满头是血的站在韩面前,双手直直的往前够,看起来像是想要抓住韩晔,嘴上还呢喃着什么,
  就算杀行尸如麻的韩也没见过这种画面,他吓得转身就跑,却被后面围上来的弩哥,格伦,莫尔,艾米等人堵了个正着,朝夕相处的伙伴,每个人都是这副面孔,更加奇怪的是他们的血滴在黑色的时空里只是激起涟漪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梦境吗?可为什么心底的恐惧那么真实?鼻子也能够清楚的嗅到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我是要死了吗,韩绝望的望向天空,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渐渐地,锐利的刺痛感从胸口向四周蔓延,那感觉那么的真实。低头一看,瑞克的手已经穿刺了韩的胸膛,身体被掏了一个大洞。在看向瑞克的时候,眼前是再也熟悉不过的样子,每天照镜子都会看见,那就是他自己。
  “啊。”韩晔从床上弹坐起身,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看着旁边熟睡在梦乡的艾米,他才明白刚刚经历的是一场噩梦,但这场梦胜在真实以至于那么逼真,到现在甚至还有血腥味在他鼻尖萦绕。确认刚刚的动作没有惊醒身边的艾米,宠溺的看了一眼,便悄悄的翻身下床,想出去透口气缓缓。
  天还没亮起来,估摸着是三四点左右。韩晔沿着小路散着步,周围很安静,耳边只能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走着走着就好像命运安排一样,韩走到了谷仓的外门。
  借着月色的照射,可以朦胧的看出谷仓是两层结构的,外观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并不那么如人意。木门上的铁链子已经开始生锈,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看起来有些不堪一击,在谷仓的里面是赫谢尔一家圈养的行尸,其实他们并不是心理变态,只是心存妄想,这些行尸在感染之前都是领居朋友,而赫谢尔相信总有一天病魔就会结束,秩序会恢复,一切都会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韩晔阴差阳错的将手放在铁链上,感受着斑驳的痕迹,如果这个谷仓一直存在,那么赫谢尔一家就会一直守在这里,接下来的所有剧情就不会再继续下去,作为一个追求完美的玩家,他决定做些什么,来延续断开来的剧情。
  “彭,彭,彭”一声声巨响从谷仓后面传来,震耳欲聋。原本安静的谷仓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似乎对美梦被惊醒感到十分不满,开始剧烈的敲击着木门,开始摇摇欲坠,透过门缝也有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猎物,更加卖力了。
  眼前的木门被摇晃的不成样子,嘎子嘎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轰然倒下。显然这铁链子并不能囚困这些怪物心中的野性,韩被逼的开始后退,正苦思冥想着应对策略,虽然自己的初衷是想一把火烧了这座谷仓,但现在事情已经超出脱轨,超出了自己掌控。
  “嗷”一只行尸直接往韩晔的身上扑过来。在战斗的时候低头思考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他被直接扑倒在草坪上,幸亏在咬到的一瞬间,用手撑住了行尸的喉咙,触感有些滑腻,让他感到不舒服。但这并没有让身上的哥们儿安生下来,反而不停地换着姿势,试图用獠牙去咬穿猎物的喉咙,韩晔甚至能闻到那如同下水道一般的口臭,近在咫尺。
  费力的从鞋后取出匕首,穿刺过这哥们的后脑勺才算成功脱险。趁着另一只行尸还没扑上来,他一个弹跳起身,转身就跑。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少的行尸从谷仓的缺口出来,往韩晔的这个方向靠过来。
  “彭,彭,彭”连绵不绝的枪声从农场那边传过来,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没有停留,韩晔加快速度赶回了农场。
  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底近乎绝望。
  瑞克等人拿着武器正和不知从哪里赶来的行尸缠斗在一起。该死,一定是之前和刀疤脸战斗的时候,枪声引来了行尸,真是来的不是时候,两边的行尸从两边呈网状包围了他们。
  赫谢尔正拿着一支散弹枪,将眼前的行尸打成碎片,玛姬和贝丝正躲在他的保护圈下瑟瑟发抖,看来老赫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执着,认为这群人无药可救。
  达里尔永远是话最少的一个,但他的出色表演绝不会让人失望,每一发利箭都会把一只行尸击倒在地,滑铲,横踢,把箭从行尸头颅中拔出,再次射出。
  莫尔单手举起轻机枪,弹壳如同金色的瀑布宣泄,杀的不亦乐乎。
  瑞克小队也毫不逊色,分工明确,保证了每一个成员都被保护的好好的,这得益于之前的艰苦训练。只不过我并没有在人群中看见派特里夏和苏菲亚的身影,来不及想韩晔直接加入了战斗。
  “韩,你去哪里?西南方向来了一批行尸,幸亏戴尔坚持自己放哨,不然我们都得玩完。”说着把一把ak47交给了韩晔。
  “格伦,准备手榴弹。”格伦从武器袋里掏出一颗手榴弹(这是最开始亚特兰大那个坦克兵上的手榴弹)远远一郑,手榴弹在行尸群中爆了炸,血肉横飞,这场面不亚于某些电影里的画面。
  “该死的婊子,莫尔大爷的子弹快没了。他将一口老痰吐在地上,弹夹里面的7.62子弹所剩无几。
  经过一整晚的战斗,韩晔他们总算把这个不亚于大型尸群的消除殆尽,因为团队里的很多人没有学过射击,所以浪费了很多子弹,他们的弹药补给所剩无几。
  最让人感到悲伤的是,赫谢尔在农场的后院里找到了帕特里夏的尸体,血迹斑斑,很多部位的血肉没了踪迹。明白过来的赫谢尔最后含泪开枪,送了帕特里夏最后一程。
  至于苏菲亚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些许温度照射农场的土地上,但被光包裹的事物并不都是美好的。经过一夜时间的厮杀,这里已经血流成河,用生灵涂炭来说也毫不夸张。原本鲜绿的草坪被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透露出一种妖娆。被遗弃的弹壳散落在大大小小的血泊中,残肢断臂在这里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腐烂的尸臭味堆积在一起让人作呕。
  唯一的净土就只剩下前院那一处大树了,虽然周围血流成河,但大树周围的一圈并没有被污秽沾染,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保护罩护佑这片土地。
  大树下,韩晔,瑞克等人正在商讨接下来的去处,没有人愿意站在一堆腐烂的尸体中,闻着难以忍受的恶臭商量事情。
  “韩,瑞克,我们把整个农场都找遍了,连地窖也看了,还是没有找到苏菲亚。”众人脱险后清点人数,发现除了牺牲的帕特里夏,苏菲亚也没了踪影,众人立马分组搜寻,直到太阳升起,也没有任何线索,不太确定的是她还活着。
  听到这一噩耗,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卡罗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跌坐在了地上,眼眶逐渐湿润,最后掩面而泣。
  “卡罗尔,她还活着,你别太伤心。”洛莉想要伸出手安慰她,可是手在却半空中停住了,面对一个刚刚丧失孩子的母亲来说,她一时语塞了。
  “卡罗尔,放心吧!苏菲亚这么机智又受过训练,她肯定能够活下来。”韩拍拍她的肩膀,尽量放缓语气安抚着。他们一行人不可能在这里一直寻找下去,昨晚的枪声肯定已经把另一批行尸吸引了过来,估计现在正在路上。接连的恶战让库存的子弹所剩无几,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哪怕一个小型行尸群也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其实卡罗尔心里也明白自己的这种行为会给团队带来什么后果,不过倔强的她还是没有环抱一丝希望,众人最后答应和她一起在找一次,寻觅无果后她终于妥协了,跟随瑞克他们上了车。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卡罗尔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五味杂陈。似是母亲的慈爱,又在下一秒心如死灰。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后只剩下了坚定,哪怕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母亲为自己立下的誓言。
  远离了这个伤心之地,车上很安静,众人默契的没有在说话,连平时话最多的莫尔也没有再说什么。卡罗尔则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她的眼神中若有所思。
  “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这不是回去的路吗?”窗外的风景一帧一帧的闪过,瑞克总感觉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瑞克,我们去个老地方。”韩晔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手中掌控着方向盘。
  “韩,你不会要带莫尔大爷去情色场所吧。”莫尔这家伙不开口还好,只要一说话就恨不得拿针给他缝上。
  “就算你给钱,她们也不会对一个生理障碍的人产生多大的兴趣。”对付流氓的方法从来不是动手,而是比他更流氓。
  莫尔恨得咬咬牙,要不是打不过这个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自己绝对会打的他求饶跪在地上叫莫尔大爷。
  “你好像有什么想法?莫尔”韩晔挑了挑眉,从反光镜能看到莫尔正痴痴的笑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后面的莫尔看起来并没有注意有人喊他,嘴角甚至开始流口水。韩看的一脸黑线,这是在臆想里把自己打成了一个猪头吗?韩一脚踩在急刹车上,高速下的突然制动,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莫尔的一声惨叫后,车停在了路上。
  “韩,你这小婊子,疼死……”莫尔揉了揉发疼的脑门,刚刚那一下直接让他撞在了实木墙壁上,他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还没等他说完话。韩又是一脚油门,还未直起腰板的莫尔再次重重摔倒在地上,二次伤害让他不敢在多说一句话,毕竟掌控主动权的是那个男人。
  “我想起来了,这是回亚特兰大的路。”瑞克恍然大悟,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冥思苦想总算有了结果。谁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如此在意的,以至于韩晔被吓了一跳。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就往窗户望去,果然窗外的一切都是这么熟悉,虽然外面那个黑焦色的半圆球体被炸的不成样子,但可以看出来那是之前的疾控中心。
  詹纳往窗外望,一下子触景生情,感慨良多,如果不是韩,可能自己就成了这堆废墟中的一份子。韩没有停下车,还在继续前行。
  “这是往亚特兰大的路,韩你到底在想什么。”戴尔凑了上来,现在的方向正是开往之前的营地。
  “在亚特兰大的东南方向,那里面有一座敬老院,我的朋友就在里面。他能借给我们一些枪支和弹药。”韩晔说谎了,他并不认识里面的人。但是在原剧情中确实有这么一伙儿人的存在,他们本是敬老院的保安和护工,末世来临的时候,他们放下逃跑的机会,留下来只为照顾这群孤苦无依的老人。为了争夺瑞克的枪袋,两队人发生了摩擦,但是瑞克等人看到敬老院这些老人,决定退出,并把枪袋留给了吉列尔莫他们。
  谈话的时候,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亚特兰大。重新回到这里,总有说不尽的感慨,韩用反光镜的余光瞅了瞅瑞克,看他愣住的样子,应该也感同身受吧。在这里他们第一次遭遇了行尸群,慌忙躲进了坦克,得到格伦的援助。也是韩晔第一次和自己的偶像并肩作战,这让他回味无穷。
  街道上很安静,除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就听不到什么了。韩开过小路,穿过两三个街区将车停靠在路上,穿过断墙,眼前这由红砖堆砌起来的建筑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韩,这就是你朋友的营地吗?”詹纳有些好奇的望着眼前的红砖建筑,看起来有些破旧,不过在房顶上有许多布置暗哨的地点,易守难攻。
  “韩,这简直就是个堡垒呀!你在这里金屋藏娇了?”莫尔附和道。
  “莫尔,你说什么呢?”艾米红着脸娇嗔道,这家伙说话总是无中生有。
  团队里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着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没有什么比中途休息更让人值得高兴了。
  但是从下车的一瞬间,韩晔敏锐的感觉到敬老院发生了什么事情。汽车的引擎声并不小,他们来到这里这么久居然没有人出来阻拦,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正虚掩着,这对谨慎的吉列尔莫来说并不正常,而且空气中还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全员戒备,有情况。”发现不对后,韩晔第一时间告诉大家进入备战姿态。他不知道吉列尔莫在耍什么把戏,但绝对不会是好事情。
  众人冷静下来,屏住呼吸,脸色凝重,他们也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而且味道愈来愈重。那扇门就像洪荒猛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就像在等猎物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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