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赠酒

　　又是一天。两人吃饭自然少不了要好酒，于是辗转一兜又回了昨夜休息的酒馆。
　　“小二，还是一坛好酒，再弄五个下酒菜。”李明将看着此刻酒馆中已经没了位置，又道：“开一间房。二楼上还有空座吗？”
　　“自然是有。”店小二引两人上楼，说：“要是两位公子再晚来一阵，恐怕连这一张空座也没了。”
　　小二擦了桌子，不一会儿又抱着一坛酒上楼，身后另一个小二端着菜品。
　　“小二上酒。”在二楼一处角落之中，一个轻柔的声音想起。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店小二放下红釉漆身的酒坛，拿起青釉瓷画的酒壶给两人正满酒，“两位公子慢用，有事吩咐就行。”
　　“等等，把这坛酒给他送去。”李明将拦下欲转身离开的店小二。
　　也许冥冥之中全是缘分。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找了一下午的人此刻就在李明将不远处的角落里背对着他坐着。
　　刚才上楼之后，注意力全放在了楼下，没注意到楼上之人。而且那个角落也是偏僻，很难透过隔在那人和李明将之间的人看见他。
　　还是那件褪色的素衣，一根黑带扎着头发，桌上放着破布包着的不知何物，李明将猜是一柄剑。
　　“得来全部费功夫啊。”叶华辰看着李明将道：“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青花瓷酒壶里的酒哪够两人喝的呢，几口就没了，“小二上酒。”
　　说实话，这米酿酒入口还真没有多少烈度，一股糯米香伴着酵母的味道，喝了容易上头罢了。
　　瘦弱少年听小二解释说道，向李明将拱手谢到，也没其他的表示，又让小二把那坛酒抱了回来，那少年只到了一壶。
　　“有些事一揪到底还不如适可而止，给自己留点美好的幻想。”李明将说道。
　　“小二，拿两个碗来。”叶华辰吩咐小二，小小的杯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过瘾。
　　“你什么时候突破的？”只见叶华辰一大碗酒直接下肚。
　　李明将可比他温柔多了，一口也只喝了半碗，“半年前吧。我可不是故意瞒你的。”
　　“不信。”叶华辰摇摇头，“给我讲讲你突破的情况呗。”
　　叶华辰脸上虽是平静得很，可心里却十分焦急，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突破金刚境巅峰，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以十六岁的年龄到达灵武境在问剑山的招新大会上大放异彩。
　　他本是一个游侠儿，根本不削于进入任何门派，虽说进入门派有太多的福利，却也有太多的规矩要遵守，一点儿都比不上现在逍遥自在。
　　“你不是知道吗，契机最重要。”李明将说实话也没注意当时情况，在水乡村后山中修行着修行着就突破了。
　　“废话，这个我知道。”
　　“心境。”李明将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说道：“当时我心无杂念，只想着如何把天地灵气引入身体，也没想突破的事。就在一瞬间，我感觉浑身炽热，丹田处有些胀痛，便以灵识查看，感知到丹田中灵气自行开辟气府。第二天的时候，我再引气入体时，灵气自然汇聚到丹田之中，我才知道到了灵武境。”
　　“就这么简单？”叶华辰惊讶到根本不敢相信，又问：“你之前知不知道灵武境？”问题一出来叶华辰觉得自己也是够傻逼的，李明将能不知道吗。
　　“听说过。不过之后的境界就不太了解了。”
　　“灵武境之后是陆上三千境，之后是陆上大乘境，然后又是九星涅槃境，修仙的最后一个境界是涅槃归气境。”叶华辰解释说到。这些自然是他在历练中听说的，毕竟他见过的最高境界的人也只是陆上三千境。
　　“不过有传闻，百年前的神魔大帝已经突破了涅槃归气境，到了一个未知的境界，有此传闻的还有就是两千年前的那个神话帝东森了。”叶华辰满脸的神往，转而又说：“传闻毕竟是传闻，没人出来证实。”
　　“我可听说现在修士的境界可是帝东森划分的。”李明将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记忆中多多少少有些常识，“这一百年被称为末法世纪不是没有道理的。”
　　“真难以想象神魔大帝有多厉害，一人便可以撼动五大门派，造成修仙界的百年凋零，不过也开起来俗世江湖的百年兴盛，更为中原大陆带来了百年的混战。”叶华辰提起封昆便是满脸的敬佩，尽管他是中原大陆有史以来的第一大魔头。
　　“几度夕阳几度红，是非成败转头空······”
　　“多谢二位公子赠酒，小生温煦，宋国人士。”在叶华辰侃侃而谈之时，温煦吃完向李明将感谢到。
　　“在下叶华辰，大秦人士。”叶华辰拱手答道。
　　“李明将，天朝人士。”
　　叶华辰听见李明将的回答有意看了他一眼，脑中瞬间明白，天朝名义上是中原大陆唯一的合法的朝廷，而五大帝国名义上也是天朝的属国，奈何天朝势弱，五大帝国势强，而且在百年前五大帝国背后还有五大门派的暗中支持，根本不在乎天朝的宗主国地位。
　　而这种情况在这一百年里才稍稍有些改变，为了争霸的需要，五大帝国争相与天朝处理好关系，毕竟它有名义上的作用。
　　所以，中原人皆是广义上的天朝人。
　　“你叫温煦？”李明将问他。难道上午进城他用的是假名，如果真是假名又怎会用那个名字。
　　“是的，温暖和煦的温煦。”温煦背着刚才放在桌上的包裹，拱手便要离开，“两位公子，后会有期。”
　　李明将也未阻止，只看着温煦下楼结账走出酒馆。
　　“楚留香不过是他用的假名而已。”叶华辰并不觉得有何奇怪。
　　倒是李明将觉得奇怪。却又不想戳破遮盖答案的最后一张纸。
　　“刚才说到哪儿了？”李明将问。
　　“五年前问剑山开山之后，也许一个新的修仙时代到了。”叶华辰的眼神变得深邃，说道：“充满着机缘，也有无奈。”
　　五年啊五年，一切都和五年这个时间挂钩，李明将心想，难道自己到这个世界真的是天意，而自己真的是天选之子？难道那个帝东森和封昆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
　　“小二，近来安阳或者铁丘城可有发生什么大事？”李明将打赏了小二一两银子，问到。
　　这次小二可没有向昨晚那样拒绝，见了银子满心欢喜的回答道：“安阳发生的大事我倒是知道得不多，就传闻边境上和北冥起了些冲突，我们副城主曹先璧先生已经赶去处理了。”
　　安阳和北冥起冲突的事李明将自然知道，叶华辰提起过，不过话说这个冲突居然要安阳第一鬼谋曹先璧亲自出马，看样子事情还是比较棘手。
　　话说，难道司马曦次来铁丘城的目的是自己猜错了？她是为了这次冲突来的？
　　只见小二在李明将思索时又得意说道：“这铁丘城的事你问我就问对了。”
　　“昨夜的事我对两位公子提起过了，另一件大事便要数我安阳的长城守卫军了，月余前大部调往我铁丘城附近，归刘城主指挥，第二件事嘛，便是那天上楼，近期被东皇山的收购，一夜之间多了许多奇珍异宝出售，自然价格也是不菲。里面即便是上茶的茶杯，也非凡品。各国特使日夜在里面采购，热闹非凡啊。”
　　从东皇山拿出的东西又岂是凡品。看样子那天上楼倒是值得一去，李明将心想。
　　“你有钱吗？”叶华辰看出来李明将的想法，全然不顾店小二在场便直言不讳的拆穿李明将。
　　“看看又不要钱。”此话倒也没有引起小二的轻视，小二也是听说过里面物品的价格。
　　“房间开好了吗？”李明将问小二，又吩咐店小二说道：“记得给马儿喂点好的草料。”
　　“明白的。”小二回答道。
　　“就是他俩。”楼下一个浑浊的声音指着刚刚离开酒桌的李明将。
　　紧接着一个侍卫长在那个声音的指引下上了楼，身后跟着五六个士兵。
　　看着那说话的士兵，李明将也只是有些眼熟，待他走在面前，他方才有些模糊的回忆，那士兵就是上午盘查他的士兵。
　　侍卫长围着李明将两人转了一圈，又看着小二手中提着的两个包裹，“你俩来铁丘城做什么？”说话的同时，侍卫长命人打开包裹，里面自然只有昨夜买的两套衣服。
　　李明将也叶华辰也是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会被突然盘查，“我俩是修行人士，历练而来。”
　　“那为何骑黑骑军的战马而来？”侍卫长语气变和蔼了不少，不过仍充满不少威严。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叶华辰心想自己还是大意了，尽管在路上已经换过马鞍。可大意了大秦毕竟是安阳的潜在对手，安阳的士兵又怎会不熟悉敌人的战马呢，黑骑军的马可是大秦的特产马啊，只提供给黑骑军。